“我想回来见你是真心的。”
“......”严知知便下意识问道:“你......为什么想见我?”
两人四目相对,离得又极近,严知知都能察觉到男人身上特有的阳刚气息,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后背紧紧地倚在墙面上。
“我也很奇怪。”李沉彧沉默看了她片刻,道,“为什么时不时总会想起你,知知,你是不是对我下什么蛊了?”
严知知:“......”
虽然知道李沉彧说的是玩笑话,不过,严知知还是莫名的心虚了一下,随即矢口否认道:“胡说,明明是你自己......”
她哪有对他下什么蛊,肯定是李沉彧对她动了心思,可是,承认心里有她,就有那么困难吗,干嘛非得往她头上扣帽子?
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严知知既欢喜又恼怒。
“是我什么?”李沉彧似是不明白,追问了一句。
“......”严知知不知道他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犹豫片刻,问道,“那......除了我之外,你心里面还想着谁?”
李沉彧垂眸,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女孩,小姑娘脸上已经没了疹子,肌肤莹白如玉,像剥壳的鸡蛋一样。
因为仰头看他,露出了一截纤长优美的凝脂脖颈,冰肌玉骨,白得发光。
李沉彧眸色一深,从喉咙口挤出来两个字:“没有。”
除了严知知,他两辈子,也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朝思暮想过。
严知知只觉得心脏猛地颤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事先想好拒绝的话,瞬间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继而眉眼弯弯,刚想开口跟他倾吐几句心声。
突然察觉到腿上有异动,严知知低头,便对上了一双懵懂明亮的眼睛。
严知扬仰着头,一双跟严知知如出一辙的眼睛,笑得眉眼弯弯,抱着姐姐的小腿,兴致勃勃道:“姐姐,你们在玩躲猫猫吗?我也想玩!”
严知知心里的一团火瞬间被浇灭了,清醒过来后,不免对刚刚的行为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突然对他丢盔弃甲了呢,还差点就......
严知知小脸白了白,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还好小家伙出现的及时,严知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稳了稳情绪,含糊其辞的对着李沉彧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定亲的事......等你清醒了再说。”
李沉彧眉头微蹙,默了片刻,也不忍心把严知知逼得太急了,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机会还多的是。
李沉彧便道:“好,过年前后我都在村子里,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严知知低头一声不吭的,到了眼下这种地步,再继续说拒绝的话,就显得过于矫揉造作了。李沉彧或许没接触过别的女子,但也不代表他脑袋不灵光,自己说什么他都会信。
况且......有哪个女孩子会不想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不过,严知知还是提醒道:“人言可畏,在人前,我们......还是要避着点。”
李沉彧想了想,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严知知:“......”
也不好问他到底明白了什么,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严知知就牵着弟弟回家了。
......
一回到家里,就被何氏撞了个正着。
“娘......”严知知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自己才答应过何氏,要跟李沉彧保持距离,这才几天......就变卦了,严知知一时之间,还是挺难为情的。
何氏眼尖,瞧见闺女方才嘴角噙笑,眼里含着一汪春水的娇羞模样,不由自主露出一抹无奈来,问都不需要问,就能猜得到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大不中留,她这个闺女,算是被人吃的死死的了,如今,她只盼着闺女能争气点,至少,也得同样拿捏的住对方才行。
“知知。”儿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何氏当着他的面也不需要避讳,问道“李家那小子找你来了?”
严知知脸上有一丝红晕,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就是......来了一会儿。”
何氏也不问李沉彧来找严知知干什么的,她本身也是那种过于循规蹈矩的人。
少男少女,彼此之间互生爱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是闺女以后能嫁一个知根知底,又情投意合的郎君,何氏自然也是替她高兴的。
只不过,何氏还是张了张嘴,交代道:“你要是真喜欢他,娘也不反对你跟他来往,但是,你得把握好分寸,男人......要是太过容易就得到的东西,不会珍惜的。你得确定对方喜欢你多于你喜欢他之后,才能交心。”
何氏说的不无道理,但严知知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世间重感情的男人还是有的。
严知知嘴上还是答应道:“放心吧娘,这些道理我都懂,而且,我年纪还小,有些事情现在操心,为时过早了。”
既然碰上了喜欢的人,就先谈一场恋爱,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有什么东西会是一成不变的。
合则聚,不合则散,她严知知可以很爱一个人,但最爱的肯定还是她自己。
何氏知道严知知心思正,便只道:“你明白就好,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护好自己。”
多的何氏也不说了,随即转移话题道:“今天我听人说,咱村子附近好像又有野猪走动的痕迹了,以后出去得留心点。”
这两年年景不好,山里肯定也是受了影响,大冬天的,那些野兽没了东西吃,可不得下山来觅食嘛。
严知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来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听到了几次野兽的嚎叫声。
有狼,也有虎,或许还有其他的,严知知也分辨不太出来。
不过,听着声音似乎离这里挺远的,她就没有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