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已经三载时光,容冽也成了h市一中的一名初二的学生。
当初在那个小县城里,他和陈柔商量着去哪一个城市好。
陈柔告诉他,她想要来h市。
容冽考虑了一下,h市是国内一线大都市,比起一般的小县城来,更容易让陈柔重新开始,没那么多的人际关系烦恼就答应了。
到了h市后,容冽说要挣钱养陈柔,可是陈柔不同意。自己找了个洗盘子的工作做了几个月,后来攒了些钱,陈柔对陌生人也没那么排斥之后,容冽建议她租个卖菜的摊子在菜市场里卖菜。
容冽自己倒是有许多挣钱的法子,可是陈柔已经有些怀疑他,若是再做些不同寻常的事来。他倒是无所谓,就怕陈柔得知唯一的女儿已经没了,会失去活下来的念头。
每天早上四五点钟,他就跟着陈柔去农贸市场进货,然后吃了早饭。他再去学校上学。
最近这几天,容冽总是觉得自己的肚子不太舒服,时不时会有丝丝钻心的痛由下腹冒出来。
所以也就懒得动弹,可下节课就是体育课。
他就是想要坐着不动,也不行。
上课铃敲响。
体育委员站起来喊班上所有人都下楼去。
眼看着班里人都陆陆续续的下楼了,容冽也跟着起身。
却又忽然定定地停住了。
一股热流从他的下腹溢出,这种感觉怎么也控制不住,就如小孩子时候尿裤子一般。
容冽再也不敢动,对着体育委员道:“我今天不舒服,你帮我这节课请个假吧!”
容冽从进初中开始,一直都是班上的第一名。老师们眼里的好学生,所以他对着体育委员请假,他也就是点点头,还问了一声容冽要不要紧。
容冽摇摇头,表示不碍事。
没注意到一向看他不顺眼的一个女孩子,嘁了一声,“真是我们班上的好学生,想什么时候请假就请假。这要是换成别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依依从小就是家里的小公主,因为是家里的独生女,受尽了宠爱,被养出了一副霸道自私又爱攀比的性子。
从容冽来到这个班上的第一天,她就看这个穿着土气却又长相漂亮的同学不顺眼。
特别是在这个叫陈家安的同学,考试每门都是年级前三的时候,她就更加的看不惯了。
容冽在和陈柔商量过后,两人一致决定改姓陈,只是陈柔的陈。
陈依依家里条件好,她每天带着一大堆零食回来,身后就有一群的好朋友围着她转,可这该死的陈家安却一点都不羡慕她。
她示意同学们不跟陈家安玩,陈家安也不在乎。
陈依依心里就更加的不好受了,凭什么你一个妈妈卖菜的穷鬼,可以这么忽视我。
容冽听着陈依依的冷嘲热讽,无所谓地对着体育委员笑笑。
压根没有理会陈依依,又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陈依依顿时气鼓鼓地瘪着嘴,想要再说话。她身边的同桌却拉了拉她道:“体育老师就要下去了,我们快走吧。要是迟到可是要罚跑步的!”
陈依依皱了皱眉,她最讨厌跑步了。
在看见自己手上戴着的手表时眼珠子一转,便道:“行吧,我这手表戴着真不舒服,就先放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说着,取下手表放在了课桌里,拉着同桌一起小跑着下了楼。
这种拙劣的演技,容冽看都懒得看,就知道陈依依想要做什么。
这种小女孩争夺班上同学关注的把戏他一点也不想参加,他满不在乎的脱下校服外套,等班上人都走了,将校服往腰上一系出了教学楼。
走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凳子上沾了点血迹,初二的生理卫生课已经学过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一个人快速往学校小卖部走,面上一派镇定心里慌得一p,进了小卖部面红耳赤地挑了一袋卫生棉,又随手拿了一次性内裤和新校服。
到卫生间换上以后,刚回到班上休息没一会。
下课铃就响了起来。
班上三三两两的同学进了教室之后,陈依依也和同桌一起进了教室,她本想先把手表收起来,再装作手表不见的样子说是容冽拿的,却在课桌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惊呼一声道:“我的手表不见了!那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陈依依要被急哭了。
现在表真的不见了!!!
和陈依依一起下楼的同桌见了,开口问:“刚刚是我们一起下楼的,我也见了你的手表放在了课桌里,现在不见了,难道是被人偷了!”
她说完这话,就见陈依依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容冽,眼中是毫不怀疑的指责。
陈依依的表情太过明显,班上的同学都看见了。
“该不会是陈家安拿的吧?”
“是啊,听说她们家很穷的。她肯定没见过那么好的表,所以偷走了!”
几个女生窃窃私语,互相传着话。
容冽懒得理会,陈依依见容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声音带上了哭腔,“陈家安,刚刚我们下楼只有你一个人在教室,要是你拿了我的表,你就还给我,我会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的。”
陈依依一说完这话,指责容冽的人就更多了。
还有人想要帮陈依依出头,上前想翻容冽的课桌。
“我没拿你的手表。”容冽只回了这么一句。
陈依依在身边人的安慰下,擦干净眼泪,“陈家安,这块手表对我很重要的,那是我爸爸从英国给我带回来的,你还给我吧。除了这只表,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八壹中文網
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哭起来总是格外惹人心疼。
陈依依还没哭一会,教室里已经有了几个平时就在学校吊儿郎当的男学生起哄了,“陈家安,你要是拿了人家的表就还回去,没看到人家哭的这么可怜了吗?”
“再穷也不能穷志气,陈家安要真是你拿的,你就还回来吧。”
容冽还没说话,就有人反驳了。
“谁说就是陈家安拿的,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污蔑人家,你们就有道理了!”
“陈家安别理他们,你没拿过就是没拿过。”
班上的同学吵得太厉害,就连隔壁班上的人都趴在窗户上看热闹,班长已经维持不了秩序。
只能去了老师办公室找班主任过来。
班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十分严肃。她听说班上出了丢东西的事,跟着班长急忙赶到班里。
看着各执一词的学生,高声道:“都别吵了,陈依依你来说,你的手表什么时候丢的。”
陈依依便将什么时候摘下的表,什么时候发现表不见都说了一遍。
又肯定的把是容冽偷了她的表的事也说了。
“我离开的时候,班上只有陈家安一个人在。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表就不见了,老师!我想搜一下陈家安的桌子。”
班主任又看向老神在在坐着的陈家安,她私心里是不相信陈家安会做出这种事的,可是转念想到陈家安的家境。最后还是没有维护得太明显。
“陈家安,你体育课一直在教室吗?”
容冽摇头,“没有,他们一出去我就出了门。至于这里有没有人回来过,我也不知道。”
班主任语气温和地问容冽,“陈家安,老师也不信你会拿了手表,现在为了证明你确实没有拿,可以允许老师看一下你的课桌吗?”
容冽点头,起身让了出来给老师留了一块空间。
班主任就在容冽的课桌里翻找了起来。
两分钟后,班主任从容冽的书包里摸到了一包卫生棉的包装,她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又继续找了一遍其他的东西,最后道;“老师已经搜过了,陈家安同学并没有拿手表”。
此时老师也知道了容冽为什么没有去上体育课。
她将东西放回原样,对容冽点点头
陈依依急了,这下也不再装模做样,指着容冽道;“老师,她肯定是拿了东西就放在外头了,除了她不会有别人拿的。”
班主任也有些生气了,还没有找到证据就可以这样随口污蔑别的同学。
直到下一节课上课铃响,老师来上课了,这边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好,班主任只好带着他们去了办公室,又联系了双方同学的家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