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一路行驶,把他们送到了一个车站。
“我来之前就查了,这里有正规车和黄牛车,正规车需要身份证才能买票,黄牛车有钱就行。”
微微低下了头,这群人里面只有她是没有身份信息的。
“希华和希中,你们两个人带着微微坐车,随机选一个站停下就可以,不要坐到底,也不要在第一站就下。”
张家姐弟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你们下车之后,发个定位给我,然后我会找时间过来。在我没有来接你们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低调一点,不要暴露痕迹,也不要去摄像头多的地方。”
张希中不明白,“江姐,为什么不要去摄像头多的地方?”
“我们会通过摄像头找人,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
似乎怕他们不信,江澜又解释了一下。
“不要以为穷乡僻壤的人就没有手段,宰相都有几个穷亲戚。这些人平常看着不怎么样,但他们要是发动关系找起人来,未必差到哪里去。”
凡事不可有轻视之心,不然小心阴沟里翻船。
“坐黄牛车注意安全,还有就是身上的财物要保护好,知道没有?”
江澜像个老妈子一样提醒,生怕这三个人到时候又走丢了。
“好的好的,记住了。”
看着三个人都安全上车之后,江澜把车开去了租车的地方,重新换了一辆马力强劲的越野车。
一番准备之后,江澜再次踏上了行程。
没有了其他人在场,她完全没有了顾忌,油门都要被她踩飞了。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这是飞翔的感觉!
要不是考虑到车子的承受能力,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更夸张一点。
这一次再开进泥泞的山路,那可就轻松多了,直接就一脚油门,爬到了顶峰之上。
可惜了,车子不能开进村里,只能停在旁边的树林里。
村里人警惕性强,开一辆车进去和一个人找过去,关注度肯定不同。
江澜下了车之后,悄咪咪地往村里走去,然后熟门熟路来到了田家。
这一次她翻墙而过,并没有看到女人在院子里。
江澜一走近房门,就听到一个老妇人尖酸刻薄地咒骂声。
“整天一副死人脸,你说巴不得我死是不是?我告诉我,要是我和老头子死了,你们母女跟我们一起下去!咳咳咳……可怜我的儿子,娶了你这么一个丧门星,才会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老妇人骂完之后,房间里又传来“噼里啪啦”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咳咳……你要敢对我们不好,我就告诉宝宝,让他从那丫头身上……”
“看我不打死你的贱女人,让你克死我儿子,让你克死我儿子……”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声越来越大,江澜忍无可忍地把门打开了,房门后面是两张错愕的脸。
床榻上一位干瘦的老太太,用手支起了身子,气喘吁吁的样子仿佛随时都准备驾鹤归西。
她的表情充满了恨意,整个人又显得阴翳带着一股狠劲儿。
江澜要找的女人,站在远处手里拿着一个搪瓷脸盆,神色平静。
她的双眼无神,似乎在她世间万物都无法令她动容。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田家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掐尖比美,总是看不惯那些长得比自己好看的女性。
等到她自己变成了婆婆,又总是跟自己的儿媳妇比,总希望自己能够压对方一头。
如今看到朝气蓬勃的年轻女性,老太太的嫉妒心又上来了。
江澜没有搭理一个垂死的老太太,而是看着站在旁边的人。
“人我已经带走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用我的手机跟她通话,确认她的安全。”
女人淡淡地说道:“这样就很好了,一会儿你帮我把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带出去,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什么身份证户口本?”
老太太听到之后暴跳如雷,马上翻到床的另外一侧去翻包裹。
“好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偷东西都偷到家里来了,看我不打死你啊,打死你!”
老太太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看起来又可悲又可笑。
“你跟我一起走,如果只是带她出去的话,我又何必再回来这一趟。”
女人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江澜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外走。
老太太惊叫起来:“来人呐,有人跑到家里来抢人了啊。买来的媳妇要跑了啊,救命啊,救命啊。”
真是聒噪的老太太!
江澜一个大步走过去,直接把她给劈晕了。
“你……没有把她给弄死吧?”
“放心,我用的是巧劲,她只是晕过去而已。”
女人松了一口气,担忧地说道:“如果仅仅是靠我们两个是跑不出去的,这个村里人人都是眼线,一有风吹草动,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出动。”
江澜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的原计划是白天接头晚上行动。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白天就发生了变故。
“抱歉,我之前在门外以为老妖婆在动手,所以……”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意她的死活,我只是怕连累到你。毕竟在这里,一个青春年少的女人,比我这个没有生育能力的老女人要值钱多了。”
江澜往四周看了看,问:“不是还有一个老头吗?”
“老头在另外一个屋子。”
女人冷笑起来,“这对夫妻彼此厌恶,甚至都不愿意在一个屋子里。”
田家老太太自私,田家老太爷也自私,两个人就把这种“自私”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当时老爷子先摔断了腿,然后老太太不愿意伺候,把他单独丢到了一间屋子里面去。
后来老太太自己也摔了,直接把腰给摔坏了,整个人都无法站立,只能躺在床上。
田宝宝这个“贤孙”自然不会管这两个老的,只是偶尔缺钱用的时候回来甜言蜜语蛊惑一下两个老人,骗点他们的私房钱。
江澜看了看女人平静的脸,问:“你是怎么做到心无芥蒂照顾这两个老东西的?”
人贩子之家,说是老贼也一点不为过。
“我可没照顾,只不过表面光鲜一点而已。”
女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老太太身上都是褥疮,我可不会管,不过是给她洗洗脸,骗骗田宝宝还有外面这群村里人。”
“至于老头子,只是行动不便罢了,高兴就给他吃饱,不高兴就不给他吃,他又能奈我何?”
连自己儿子都能狠下心掐死的人,又怎么会圣母心去宽容两个罪犯。
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折磨他们,让他们绝望又无可奈何。
既然他们毁了她的人生,她也不能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