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死侍肢体在半空中纷飞,夏阳根本数不清空中有多少道剑气和肢体在飞舞,只觉得整层楼都变成了杀戮的战场。
楚墨阳就像是一个人形杀戮机器,在面对这帮死侍时丝毫没有留情,手中长剑挥出的剑气是一道又一道,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血红。
他想到了什么过去那段暗无天日的记忆了,那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终日跟着这种不是人的怪物厮杀,每天都活在地狱之中。
这些怪物当时对他几岁的童年进行毫无底线的摧残,那段日子楚墨阳真是不想回忆啊。
那些看官们根本不在意他的苦难,他们只想看小孩子跟怪物打架,只想看鲜血与肉体在空中翻飞的画面。
这就是那帮看客们的心理。
而眼下的这些怪物,其制造的人想必也与那帮看客们并无二致。
每次看到这些人类与古族融合而成的怪物,楚墨阳的愤怒有些无法抑制。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些死侍是怎么制作的,在那个暗无天日的训练营中,他曾无数次见过活人怎么被注射古族的血液然后变成怪物。
那种痛苦的嚎叫与嘶吼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们这帮家伙真是该死啊。”
楚墨阳喃喃自语着,手中的剑气一道又一道。
“师兄你冷静一点。”夏阳忍不住提醒,他是真担心这样下去楚墨阳会把整栋大楼都给拆了。
虽然说拆了也不是不行,但是好歹等人走了再拆啊。
“我很冷静……”楚墨阳低声回着,“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而已。”
你这还算冷静啊!
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已经不算冷静了好吧!
夏阳心中疯狂吐槽着。
但是也知道楚墨阳杀得如此尽兴的理由。
对于楚墨阳来说,这些怪物是痛苦的回忆吧。
夏阳知道的,楚墨阳喜爱时候那段灰暗的童年很大程度上与这些怪物有关系。
他看不得任何人类与古族融合的实验,而这些死侍背后的人,无疑是触碰了楚墨阳的底线。
“砰砰砰砰!”夏阳手中子弹发射,一名死侍的头颅瞬间被打爆。
但是紧接着又有死侍朝他扑了过来,但是这时候楚墨阳的的剑气不请自来。
“谢谢!”夏阳道了谢,同时也松了口气。
楚墨阳还能支援自己,那就说明情况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时间慢慢流逝,楚墨阳与夏阳在这层楼内慢慢清理着死侍,他们已不再是少年,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洗礼,即便是这种如同丧尸围楼般的血腥场面,他们依然能够应付自如。
这些死侍虽然数量多,但是个体的质量并不算高,充其量只是依靠肉体和本能行动的怪物罢了。
到了最后,楼道内数具死侍的尸体不断堆积,直到成了一座小山的时候,这层楼内的血腥味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夏阳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顺畅,鼻腔内的血腥味堵得他有一些窒息。
楚墨阳累得坐倒在地喘着气,夏阳也是如此,看着楼层内他们的战绩,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你的实力也成长了。”
楚墨阳忽然冒出了一句话,把夏阳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我觉得我还是很懦弱啊。”夏阳干笑着,血腥味让他咳嗽了几声。
“没有谁是完美的,就算是最坚硬的东西也会有柔软的地方。”楚墨阳说道:“所以你不必强求你变得实力和性格都完美,人可以向上,但不必强求,比如我,就无法控制某些脾气。”
夏阳愣了一下,然后捂着脸有些哭笑不得。他清楚地意识到所有的人都在盼着他成长起来,他也在期盼自己成长起来,但是再碰到一些事情时他还是会惊慌失措。
他的性格让他做不到司空白那般大气应对如太阳般光芒万丈,也做不到陈封那般决胜千里心思缜密,更做不到宾森特那般用实力碾压一切。
可周围的人好像都觉得他好厉害好厉害,觉得他就是天命之子,夏阳心说我也想啊我也想成为天命之子啊,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什么天上剑仙扒拉扒拉屌炸天的台词他也想来一遍。
但有时候他真是不能来一遍啊。
尤其是遇到重要的人即将死去时,他真是会止不住地慌张啊,他觉得大家为什么都一定要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
真的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吗。
夏阳有时候觉得是真的很累啊,各种意义上的累,他最开始的想法是什么呢,哦对是在大学里来一场风花雪月,但是现在的剧本变成了拯救世界而且他好像还拿了英雄的剧本。
可夏阳是真没想当英雄啊,这件事他也不敢跟人说,尤其是对上别人那种期盼的眼神时,可是现在楚墨阳忽然跟他说每个人都有弱小的地方,这让夏阳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原来懦弱是可以被人理解的。
“师兄你人真的很好。”
夏阳话只说了一句,后一句是你不该拿这么悲剧的剧本的。
楚墨阳沉默了好一会,轻声道:“可是这并没有用。”
“至少在我这很有用刚才我就被师兄你的温柔治愈了啊。”夏阳拍拍楚墨阳的肩膀,感慨道。
“那么我很高兴能帮助到你。”楚墨阳温柔地一笑,像是杀手杀人前的祷告。
他们能在这么激烈的战场说着话聊着天绝非是他们有闲情逸致,有些事情可能一两百字就可以叙述完毕,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累得有些喘不上气了。
他们看着死侍群就这样沉默了五分钟,然后第一个站起来的还是楚墨阳,他用长剑支撑着自己勉强站起,夏阳也站了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小山般是死侍尸体前。
“师弟。”楚墨阳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只是简单地示意夏阳动手。
夏阳一只手搭在楚墨阳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放在死侍群的尸体上顷刻间死侍群小山般的尸体就被开了一个洞,两人穿过洞继续往楼下走去。
终于,他们见到应该算得上是什么邪恶祭祀仪式的神奇玩意,在一层楼的地面上有人用鲜血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炼金阵,那炼金阵的图案看起来复杂又邪恶,反正夏阳看得就很不舒服。
“我认得这东西。”楚墨阳的语气忽然咬牙切齿起来,距离他最近的夏阳都感觉他浑身都要喷出火来。
“那些红色的颜料是人血和古族鲜血的混合物,用这种混合物构造出邪恶的炼金阵,效果比起一般的炼金阵要好得多。”楚墨阳平静的语气中藏着刻苦的杀意,“小时候我见到有人总是用他来召唤一些邪恶的怪物。”
说话的时候楚墨阳走上前,手中已经举起了剑,他准备将这种邪恶的东西彻底毁灭。
可在这时地上的炼金术忽然发起了光,夏阳一把向前揪国楚墨阳的衣服将其拉了回来,那红色光芒才没有波及到楚墨阳。
“炼金术发动了该死!”
楚墨阳低吼着,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他和夏阳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炼金术已经在这个国家发动了。
……
……
此时此刻。
埃亚隆的另外一栋废弃大楼内。
“fuck!”
司空白一拳将眼前的死侍打爆了脑袋,他的周围同样是成堆的死侍尸体,这全是他独自一人奋战的结果。
但是周围的红色光芒告诉他,这次破坏献祭点的任务算是宣告失败了。
没来得及多想,他迅速从一侧的窗口逃了出去。
……
而天空中,吕夏看着埃亚隆这个国家四条光柱,一时间脸色无奈。
“终究还是给那家伙成功了啊。”吕夏喃喃自语着,尽管是用尽力气阻止,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是……”
在吕夏面前,邓恩一脸震惊地看着四周,他好像是明白什么了,惊疑不定下朝着一个方向果断地飞去。
……
“喂喂喂,你们听得见吗夏阳。”吕夏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带着烦躁。
“听得见。”夏阳说了一句。
“任务失败了,现在改变任务,朝着四束光芒的中心位置赶去。”吕夏说道:“v博士应该就在那里。”
“好。”
夏阳这边跟着楚墨阳走出废弃的工厂大楼,看着埃亚隆的四束光柱,一时间不妙的感觉慢慢在心里滋生。
“这就是大决战了吗?感觉应该会死很多人啊。”夏阳忽然就有了这种感觉,在过去的记忆中,他好像无数次都梦见了差不多的画面。
国家濒临破坏,被赋予了期待和希望的人守护着国家,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能守护,国家还是破碎了。
“走吧。”
楚墨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脸能用的汽车,他驾驶着汽车停在了夏阳的旁边。
“我们为什么不用来时的直升机过去?”夏阳坐到副驾驶上问。
“因为在空中被狙击的话百分之百会死……在地面可能还能活着。”
楚墨阳简短回应,踩死了油门整辆汽车朝着前方冲去。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交谈,他们看见了这个国家的人民也从房屋里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全都带着惊慌无助的表情。
他们无法做任何事情,这种事情只能默默祈祷着这个国家平安无事。
夏阳总算理解了宾森特说的那句不管怎么样人民总是无辜的很深刻的话。
简直太贴切了。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却要承受着相应的代价。
夏阳将目光看向那高耸如云的光柱,那光柱似乎穿越了地面,到达了l国的境内,夏阳心想现在l国应该更是一团糟吧毕竟守护他们的人都还被自己关着。
“维尔伯特,你把他杀了吗?”楚墨阳像是知道李星河在想些什么,直接问道。
“啊,没有,只是关起来了。”夏阳说道;“其实我并不讨厌那个家伙,他应该不至于去死这么严重的。”
楚墨阳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师兄是觉得我太仁慈了?”夏阳弱弱地问。
“是有一些。”
楚墨阳闷握着方向盘,嘴里实话实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过你这件事算是做对了,至少从结果来看是这样的。”
“嗯?”夏阳有些不解。
“现在这个国家和l国共同的敌人毫无疑问就是v博士,那家伙是是现在这个国家土地上所有人共同的敌人。”楚墨阳闷声说道:“如果好好跟维尔伯特说的话,或许他会跟我们一起作战。”
“嗯……”
夏阳沉吟着,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啦,实际上不管是维尔伯特,菲利亚还是邓恩,其实都是v博士的棋子而已。
虽然夏阳不明白v博士为什么要这样做三个身份培养三个打工仔,但是对方一定不是想着让这三个人好过的。
背后肯定还有一些原因。
那么只要把事情说开了,或许维尔伯特会同意一起对抗v博士?
维尔伯特是个很强的战力,连夏阳都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里,除去八方学院的校长和家主们外,还真没有什么人能够对抗维尔伯特。
嗯,单打独斗的情况下。
此外说到家主,南宫吟雪不也是在维尔伯特手下吃了点亏吗。
所以要是把维尔伯特放出来,对对抗大boss或许能起到关键的作用,当然了也有可能的是维尔伯特直接倒戈到对面,毕竟那个v博士有一重身份也是l国的国王啊。
“要不要放呢。”夏阳看着窗外考虑着这件事,一时间陷入深深地疑虑之中。
……
而此时此刻,吕夏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四道光芒中央的位置,他的能力类似于言出法随,在其领域内没有虚假存在,也就是说他所做的一切和说的一切都为真实。
他对着自己说了你能飞,结果他就真的能飞了,而且还飞得很快。
这让他先一步到达了这个地方,而现在,他见到的是在四束光芒的中间,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也正看着他。
吕夏觉得对方的身影有些熟悉,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悲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