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后方是一片墓地。
微弱的光芒,让人的视野范围极其狭窄。
牧野身具查克拉,目力更好,但所见也只有十几米的范围。看着墓地中那大大小小、如林而立的墓碑,又有先前丧尸横行的事迹,几人穿行其中不免心有惴惴。
女记者属于普通人中的普通人。
她比不得飒然冷峻的牧野、爱丽丝,也不如警员佩顿、吉尔那般沉着,一路走来,嘴里都嚷嚷着混乱的言辞,情绪明显在崩溃的边沿。尤其是,就连这场莫名其妙的灾难来源都不曾知晓!
暂时避开教堂外边的丧尸群以后,之前的话题再度被提起。
爱丽丝对此并未隐瞒,她将t病毒与保护伞公司的事情和盘托出。得知一切灾难的起源,都来自于保护伞公司研制的病毒,佩顿、吉尔与女记者泰莉三人全都气愤不已。就在这个时候,浑身虚汗的佩顿倚靠着一块墓碑,面上显出痛苦神情。
一直警惕四周的爱丽丝回身过来,见到佩顿模样登时色变,唰地抬枪指向佩顿!
“你做什么?!”吉尔一惊,立刻还以颜色。
爱丽丝神情淡漠,道:“他被丧尸咬了,你不该隐瞒的!病毒感染的面积在扩散,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变得跟外边那些丧尸一样!你该趁早解决掉他,拖得越久越麻烦。”
佩顿忍耐着痛苦,半仰着头逞强:“我很好!”
吉尔眼里透出担忧,但同样十分坚定:“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自己会解决!”
爱丽丝偏了偏头,收回枪:“随你的便。”
“等等,”队伍中,牧野忽然开口,“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或许我能帮你争取些时间。”
吉尔脸上既有惊讶,也有怀疑和欣喜,她看着牧野:“你是医生?”
“呃~”
牧野看了眼爱丽丝,“我是雇佣兵,同时也会一些医疗术。”
“哼,”吉尔神情微沉,“t病毒怎么看也不是简单医术就能治疗的!”
牧野耸了耸肩,说:“那么,你们还有别的办法么?病毒扩散的话,他必然是会转化成丧尸的,到时候,你就不得不——”
“闭嘴!”吉尔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最后发现她与佩顿其实根本没有选择,“好吧,那你就试试!”
“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
牧野没有理会吉尔喋喋不休却毫无威慑的言辞,走到佩顿身前,让他顺势坐下。随即解开包扎的绷带,撩起裤脚,让伤口暴露出来,牧野摸出一个战术手电,啪地打开,照射过去。
旁边几人此时注意力都聚集过来。
一看到那漆黑发脓,并且有着熟悉的丧尸怪味传出的牙印伤口,俱都倒吸一口冷气。伤口四周,约莫数寸区域里的皮肤也全都漆黑一团。
“怎么会这样——”
吉尔眼里的担忧溢于言表,她没料到佩顿的伤势恶化得如此之快,不由希冀地看向牧野,“你有办法么?”
“别着急,我先看看。”
牧野头也不回地说。
其实,自他选择提及佩顿的伤势,已经有了出手的意图。此次出手,也是牧野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原因之一与先前提醒女记者相同,他不知世界未来的走向如何,因此愿意救下更多的人。另外一个不曾言说的原因,却是牧野想近距离亲自试探一下“t病毒”!
他想知道自己的“医疗忍术”,面对“t病毒”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效果。
爱丽丝是“t病毒”的完美契合体,她之前的反馈未必正确。现在佩顿身染病毒,又并没有彻底丧尸化,正是最合适的实验对象。
只见牧野右手结印,查克拉运转,化作一团神秘的柔和嫩绿光芒覆盖在佩顿伤口之上。
如此超乎想象的神秘手段,立刻引来其他人的惊呼,爱丽丝同样惊疑不定地看向牧野,似要重新认识他。只不过限于形势,爱丽丝、吉尔三人按捺住震撼,没有出声相扰。
“嗯哼!”
佩顿同样震惊无比。
他清晰地感觉到,原本有些麻木的伤处,在被嫩绿光芒触及之后,立刻有一股温润舒适的力量沁入,滋养着伤口,并且对抗着在身体中肆虐的病毒。
牧野抬高右手,顺着医疗查克拉的牵引,一股漆黑的血液从佩顿伤处引出,在半空聚成一团,被查克拉包裹着。
那是“细患抽出之术”!
自身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使用“细患抽出之术”这样的高难度医疗忍术,对于牧野同样是巨大的负担。他的脸上很快渗出微汗,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施术。
吉尔见此松了口气。
且因为如此神异的手段,她也不由多出了几分期待。
片刻之后,牧野抽出的血液已经有一大团,眼见佩顿的黑皮肤都遮掩不住失血的苍白,他想了想,停下了手上动作。
“怎么样雷诺,佩顿好了吗?”吉尔着急地问。
牧野没有立刻回答,他把医疗忍术抽出的黑血抛开,取了卷干净的纱布绷带把伤口包扎,站起身说:“t病毒已经与他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按照我的方法,病毒没有抽光,他就要先一步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吉尔一愣:“难道根本没用?”
牧野没与她计较,说:“当然不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有我帮忙,他能多坚持一段时间。唔,应该还能坚持一到两天,才会彻底转变成丧尸。”
通过刚才的实验,牧野已经大抵摸清楚t病毒在医疗忍术面前的特质。
简单概括,医疗忍术无法杀死t病毒——至少牧野的医疗忍术暂时做不到这一点;医疗忍术可以通过治愈和增强被感染者体质,从而压制、延缓t病毒的感染与扩散的速率。
吉尔还没说话,坐在地上感觉暂时脱去重负的佩顿开口:“这就足够了,谢谢你的帮助,伙计!我感觉好多了。”
爱丽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出发吧,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我们最好早点离开这座城市。”
“保护伞公司封堵了所有出行的公路,还有士兵把守,我们怎么出去?”
“总能找到出路的!”爱丽丝一马当先,向前疾行。
原本剧情里墓园丧尸袭击的一幕,一直到他们离开都没有上演。暗中警惕的牧野松了口气,暗道:还好,没有超出自己的预计。墓穴埋葬的尸体,大多连肌肉、脑子、神经、筋骨都已经腐烂,如果t病毒连这都能转化,岂不是比邪恶的死灵法术还厉害?
按照牧野刚才从佩顿身上得到的特性资料,t病毒可以感染活体,感染刚死不久的新鲜尸体,但对于腐朽已久的尸体应该无效。否则,那些腐烂得脑子都没有的尸体转化成丧尸,哪里来的“爆头”弱点?至于被感染成丧尸之后再腐烂,那又是另一回事。
被牧野治疗一番的佩顿恢复不少,即便不用搀扶也能赶路,倒是加快了几人行进的速度。
表现出神异能力之后,爱丽丝她们虽然没说,可明显神色里显出些许异样。女记者泰莉走在后面,也不住拿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他,他能感觉到对方毫不掩饰的瞩目。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爱丽丝忽然开口。
她没有明确指向谁,可牧野知道,她是在问自己:“你想知道什么?”
爱丽丝偏过头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到浣熊市来做什么?——你有没有在骗我?”
“唔,”牧野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追问的窘迫,“我不是说过,我是雇佣兵么。之前我接到一个任务,是专门暗中调查保护伞公司的。我查到了线索,但却遭到被背叛,逃脱追击的我也受了伤,碰巧被安德鲁医生救回市立医院,反倒巧合地避过了追杀。等我醒来,后边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爱丽丝秀眉一挑:“就这么简单?”
牧野点头:“就这么简单。”
“喂,雷诺,”吉尔在旁插嘴,“那你的特殊能力——?”
牧野一笑,淡然说道:“连t病毒这种鬼东西都堂而皇之地出现,我有些与众不同的能力算不得奇怪吧?”
吉尔忽然道:“你是‘变种人’?!”
牧野摇了摇头:“我体内可没有‘x基因’——”正说话时,路旁的电话亭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打断了他的言语。
众人面面相觑,爱丽丝想了想,往电话亭走去。
刚走出一步,她忽地回头对牧野说:“我相信你!”随后大步迈出,往路旁电话亭接听电话。牧野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绽放出笑意。
他能听出爱丽丝的意思——“我相信你”,意为“我选择相信你”!
牧野松了口气。
他其实并不想用欺骗这个自己十分欣赏的女人,只是他的来历太过奇异,一言半语根本说不清,也无法取信。他之前选择展露出“医疗忍术”,展现与众不同,不止是为后面可能用到忍术对敌做铺垫,同样也有坦诚相待的想法。
牧野很高兴,爱丽丝领会到了他的想法。
电话不出意外,正是查尔斯.阿什福德博士打过来的。之后也如原本剧情一般,爆发了激烈的议论,当得知天亮时分,浣熊市将面临战术核弹的精确打击之后,他们的议论变得毫无意义。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
牧野知道那架直升机所在,不过,他对安吉拉.阿什福德身上的病毒血清也非常感兴趣。
身为医疗忍者,病毒血清对他颇具吸引力。何况以后的生活,很可能会长期与t病毒相伴,牧野自然乐意早些接触并研究这种能抵抗t病毒的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