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和尚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妹妹,近来可好?哥哥答应你的药匣,说到做到。不知你在老李那个粗人那里过得还顺心否?若不顺心,可到哥哥这里来!”
沈凤娘一巴掌扇在和尚那光溜溜的脑瓜子上,“快把信放回来,等下叫大哥看了,怕是要多心的!”
话还没说完,扭头发现李云龙已经站在身后。
“他奶奶个娘的楚云飞,敢他妈从我这明目张胆地挖墙脚......”
正当众人以为李云龙要破口大骂,扔掉药匣子时。
下一秒,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将魏和尚挤到了一边,两眼放光,一双大手抚摸着药匣子,连连称赞:“好小子,不愧是国军,就连这看病的家伙什也这么精致......”
沈凤娘真是哭笑不得。
看来自己这是高估了在大哥心中的分量,霎时,故意露出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赵刚伸腿在李云龙屁股上顶了顶。
“干啥?干啥!顶我!”李云龙扭头满脸不快。
赵刚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转头再看看沈凤娘,瞬间心领神会。
“咳咳!这楚瓜子的东西也就这样嘛!哪能和人比呢?!”边说边用胳膊肘子拐了和尚一下,眼睛却始终没离开紫檀药匣子。
和尚赶紧附和:“那是,那哪能和我们的凤娘比呢!是吧,狗子!”
狗子哪里敢得罪眼前的小祖宗,他那条腿还全指望着沈凤娘医治呢。
头点的和拨浪鼓一样,“那是,谁敢说我姐不如个药匣子,我跟谁急!”
沈凤娘望着赵刚道:“赵政委,你呢?你咋样想的?”
赵刚有些不好意思道:“当然是人重要。”
沈凤娘莫名觉得有些开心,还真是难得,大冰块竟然会脸红。
她心满意足地收起盒子,将各色药丸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随后,挽起袖子,从最上层取出一根10厘米长的银针,找准穴位,一针扎在了狗子腿上,先封住穴位,确保不会让血无止境地流。
再取另一只银针,扎在静脉凸起的地方,随着针尖往里不断地深入,乌黑的血液顺着小腿淙淙往下淌去。
待淤血完全流尽,沈凤娘将银针全部拔了出来。
“起来活动活动。”沈凤娘自信道。
“狗子,快起来,给俺跑个5公里看看。”和尚在一旁急不可耐。
“快快!”李云龙也催促道。
狗子试着站了起来,伸了伸腿,感觉比以往轻松很多。
“你他娘的倒是跑两圈,看看啊!”
李云龙一个飞毛腿踢到狗子屁股上。
狗子龇牙咧嘴边跑边躲闪。
咦!
果真不痛了!
真是神医啊!
看狗子那飞奔的姿势,李云龙和和尚都惊住了。
这妹妹简直就是一个神奇的宝藏啊!
怎么什么都会!!!!
这他妈就是一个天才啊!
赵刚亲眼看到狗子的腿被沈凤娘医治好,内心泛起一阵涟漪,一直以来,他都有一个隐疾,别人只当他是不喜欢女人,却不知道他的难言之隐,想到这,感觉身体里的寒意又加了几分。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能治的了狗子的腿疾,却不一定能治得了他的病。
想到这,眼里的光又淡了下去。
沈凤娘见狗子活蹦乱跳,收起银针,用白纱布擦拭一番后,就手将两只银针放在火苗上一顿炙烤,边消毒边叮嘱:“你这几天可要注意,尽量不要做剧烈的活动,休息上两三日,腿便可完全康复。”
狗子一听,自然是不敢再跳,赶紧一屁股坐凳子上,生怕腿再生个血栓出来。
给银针消完毒,沈凤娘转身收好药匣子,准备回房,却发现三人整整齐齐地坐在长条凳上,眼巴巴地望着她。
???
她不明就里,满脸疑问?!
难道排排坐,吃糖糖?!
三人不约而同伸出胳膊,亮出手腕。
沈凤娘明白了,原来是想让自己给把脉看病。
她来回在三人跟前走了几圈,在和尚身边停下来,“你壮的跟头牛一样,不用把脉也知道你没病。”
“还有你,大哥,你声如洪钟,腿脚利索的很,也不用看。”
沈凤娘侧身对着赵刚道:“倒是政委你,面色虚白,怕是体内寒气大的很,有......”
还没等沈凤娘说完,赵刚便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赶紧制止道:“我有没有病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看。”
他本想让这丫头把把脉看看,没想到,还没把脉,光通过看脸就知道自己体寒。
他怕沈凤娘再说下去,该说出他的隐私了。
他可不想让老李那个粗人笑话。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沈凤娘撇撇嘴道。
她本来也没打算给这个大冰块看病,只不过随口说说,看把他吓的。
难道这赵政委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疾?
看样子的找个机会深入了解了解。
作为一名现代的神医圣手,最喜欢的就是钻研各种疑难杂症。
......
很快,在狗子这个大喇叭的宣传下,沈凤娘会看病治病,全团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连续好几天,沈凤娘营房的门帘子都快被掀烂了。
身上长冻疮的、胳膊脱臼的、腿疼的......
全都上门求医。
渐渐地,名声鹊起。
就连附近的土匪头头蔡大山都听说独立团里来了位女神医,包治百病。
蔡大山早年就是个泥腿子,后来爆发抗日战争,很多年轻的汉子都被国民党抓去充了壮丁,他也是其中一个。
在去军营的路上,蔡大山知道去了几乎是死路一条,他怂恿同行的老乡一起反抗,最终杀死了押送的人,家也没了,亲人也没了,200来号人也不知道该去哪,于是就地占山为王,当起了土匪,在大家一致推举下,他成了土匪头头。
由于凶猛彪悍,他带着队伍四处和其他山头的土匪交火,最终成为了一线天附近最大的土匪团伙。
常年的打打杀杀,让蔡大山浑身都是伤痛,只要一变天,就发作。
他听手下人说,独立团突然冒出来一位样貌俊俏,医术了得的年轻丫头,心里便生出歹念。
抢了回来,当压寨夫人,岂不是美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