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涂湫蓦的看向熊泰,锐利的狐狸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熊泰莫名有些心虚,“你别看我长得确实不出色,但像我这种身体强壮的雄性最讨雌性喜欢了!弯弯肯定也会喜欢我的!”
涂湫垂眸……
水面映照着两张姹紫嫣红的小脸蛋,鹿弯弯一双大眼睛又笑成了弯弯月牙。
她凑到他的耳畔,小声说:“小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比我从前见过的所有小哥哥都要好看,那等我们长大,你就当我的伴侣好不好?”
他茫然地抬头,还没有回应,姐姐就出现在了身后叫起了他……
涂湫拉回思绪,又挑剔地从上到下扫了熊泰一眼。
别的雌性不知道,但鹿弯弯应该不会喜欢他这种类型的。
“啾——”
一声鹰啼,涂湫和熊泰齐齐仰头朝天空看去。
熊泰急得连忙将手指放到唇边,示意那只鹰闭嘴。
黑鹰滑行降落在两兽面前,化作了一个与涂湫兽龄相仿的小雄性。
“鹰苍,你小声点儿!”
熊泰匆忙地跑过去,想一把捂住那个小雄性的嘴巴,结果被他利落地侧身避开。
“熊泰,就说你眼里没我这个兄弟,病好第一件事不是去找我玩,而是又来这里偷看鹿弯弯!”鹰苍嫌弃地瞅熊泰一眼,视线又落在涂湫身上,“他是谁?”
熊泰见状,立刻又跑回涂湫身边,手臂豪气地搭在涂湫肩上,“他叫涂湫,现在也是我兄弟了,咱们仨以后都是兄弟!”
鹰苍也不见外,立刻冲上前抱了抱涂湫,“那可太好了!对了,我刚才飞高一点,在半山腰发现一处冒着热气的泉眼,周围还有花儿呢,咱们一块去那里玩怎么样?”
三小只一拍即合,当即出发往半山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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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婳拿出一块白色略带暗纹的蛇皮,放在手边比划着,凝眉沉思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就用它了。
虽然用蛇皮做贴身衣裳这事儿,叫涂婳有点瘆得慌,但每天这么中空着也着实不方便。
这块蛇皮弹性不错,还透气,于这兽世里,确实是做内衣裳的不二选择了。
裁剪好尺寸,涂婳便开始动手缝制。
门帘掀动,涂婳专心盯着手里的针线,“回来了?在外面和小伙伴玩得开心吗?”
缝完这一针涂婳抬头,本是照着看涂湫的高度,视线却正正好落在某人的八块腹肌上。
涂婳脖子僵硬,眼珠慢慢转动,视线从腹肌一点点上移,略过轻微滚动了一下的喉结,最终落在犬屹那张欠揍的脸上。
犬屹微微笑了一下。
本是为着前几日的事来缓和一下关系,虽然这么说有损他犬屹的威严,但他确实是来哄哄涂婳这个雌性的!
但没想到不笑不要紧,这一笑,瞬间犹如林间鸣枪,惊了个鸡飞狗跳!
涂婳四肢扑腾着,一个屁股蹲儿从石凳上摔了下来,手臂想攀附什么救援自己的时候,把那一桌子的兽皮针线统统拽到了地上。
这一笑,满屋狼藉为祭!
涂婳都顾不得摔疼的屁股蹲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与犬屹隔在石桌的另一边,警惕地看着他,“我我我,我告诉你啊,我爹和涂湫回来可是能闻到你的气味的,毁尸灭迹这套是行不通的!”
犬屹抿了抿唇,他有那么可怕吗?
虽然不高兴涂婳对他的态度,但犬屹还记着此行的目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兽皮上。
“你在缝兽皮?这种事还是雄性拿手,我帮你吧!”
说着,弯腰就要去捡地上的……小内内?!
涂婳瞪圆了眼睛,反应过来连忙去抢,结果犬屹见她冲过来,动作敏捷地先得手。
“都说了我帮你!”
“帮你个大头鬼啊!快还给我!”
长脾气了还,雌性果然不禁惯。
但瞧着涂婳现在气得鼓鼓的腮帮子,犬屹没来由的心情好极了,“怕我看见你缝得不好?没关系,缝的好的雌性也没几个,我不笑话你!”
涂婳跳起来去抢,结果犬屹一举起胳膊,她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一个雄性,自由女神像的姿势,高举着她的……
偏生犬屹这货还茫然无知,怕被她抢回去,两只手在头顶摊开……“你这缝的什么啊?这么小一块兽皮,穿这个还不得冻死了?”
涂婳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她身侧攥紧的双拳,浑身颤抖!
“滚——”
涂湫捧着一束野花刚走到茅草屋外的时候,就听到这一声宛如狮吼的暴喝!
紧接着,接连不断的东西被丢出来,石碗,兽皮,枕头,还有刚从水缸里捞出来的鲜活大鱼……
最终,在这些东西的攻击下,犬屹整个人也被丢了出来。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涂婳最后愤怒的一声嘶吼,成功叫犬屹隐隐的怒火苗头熄灭,一脸懵逼地站在屋外。
回眸,略带有些无辜地看向涂湫。
他本来是哄涂婳的,怎么还越哄越生气了?
犬屹很费解!
涂湫只迟疑了一秒,随即便若无其事的进屋。
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涂婳见到涂湫,便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再见涂湫宛如小王子一般捧着那束野花送给她,涂婳整个心便柔软得不像话了。
“我太喜欢了,谢谢小弟!”
涂湫歪头,浅浅一笑。
犬屹:……
世界的参差。
一束花的事而已,后来犬屹翻遍了后山,终于找到了那片温泉,结果周围早已光秃秃,好看的花都被三小只拔走了。
心累。
犬屹只能另外琢磨哄好涂婳的办法。
夜半,温度骤降,暴风雪如蟾桀预料的那般,如期而至。
琢磨了半宿的犬屹突然福至心临,看着屋外不断累积的皑皑白雪,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