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大雪又下了三尺厚。
帐篷内,涂婳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不过看着手中画好的新石屋图纸,还是满意地点点头。
等天气暖和了,就能正式动工了。
一股冷风溢进来,涂婳逆着光眯了眯眼。
犬屹快速闪进来,重新罩好门帘,随即疯狂摇头晃肩,甩掉头顶和身上的积雪。
银色的长发随着犬屹的动作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像极了洗澡之后狂甩水渍的大狗狗。
涂婳嘴角抽了抽,顶着这样一张盛世美颜……
犬屹已经走过来,自然地将涂婳搂进怀里,拿起她手中的图纸,指着一处“这画的是什么?”
“沙发!”
“沙发是做什么的?”
被犬屹求知若渴的大眼睛注视着,涂婳坏坏一笑,“你以后敢惹我生气的时候,就滚去睡沙发!”
犬屹:……
好笑摇头,又很是无语,犬屹伸手捏了捏涂婳的耳朵,“涂花花,明明是你惹我生气的时候更多!”
涂婳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难道不是你自己小肚鸡肠的原因?”
“呀,涂花花!胆子又肥了啊!”犬屹说着,就来挠涂婳的痒。
两人咯咯笑声间,犬屹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喉结滚动,动情地看着涂婳。
奈何涂婳拒绝接收,大姨妈走了好几天了,没有那该死的激素作祟,她现在心如止水得像个和尚!
犬屹的肉体,不香了~
求吻不成,犬屹嘟着嘴巴,气闷地蹲在一旁。
涂婳检查着图纸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地方,偏头瞧了犬屹一眼,别说,这个姿势也很狗子。
忍不住,上手摸摸犬屹的头,给他顺顺毛。
遥想当年,她梦想的就是找一个帅气的男朋友,然后再养一条狗。
现在梦想也算实现了吧,虽然男朋友和狗是同一个~
“你不爱我了!”犬屹嘟着嘴,闷闷道。
“怎么会?!”涂婳一脸莫名其妙,“你怎么会冒出这个想法?”
犬屹委屈,小小声,“都不亲亲我!”
涂婳连忙捧住犬屹的脸颊,木马一口,满意了吧?
“敷衍!”
涂婳:……
“好啦!乖!”涂婳无奈又好笑地给犬屹顺顺毛,“我还有正事要忙,你先一边休息会儿。”
尽量忽视掉犬屹那幽怨的小眼神,涂婳又修改了图纸的几处地方,抬眸,“对了,我爹和小弟跟你一块出去的,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犬屹仰着下巴一脸傲娇,“像我们这种没有正事忙的家伙,只能一边休息去。也不知道是谁说,想找一个合适的山洞存放冰块,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就是被敷衍~”
涂婳的眼睛瞬间变得锃亮,“这么说,你们找到合适的山洞了?”
“嗯!”一瞧涂婳这副模样,犬屹便立刻心软了,什么气不气的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一脸宠溺道,“你爹和湫现在正在清理那间山洞,想去看看吗?”
“当然了!”涂婳立刻就要出发,犬屹忙帮她穿好斗篷,外面风雪大,唯恐冻坏她,又强硬要求涂婳身上再多裹一层兽皮。
巨大的白犬奔跑在一米深的雪地里,如踏雪飞行,不过一会儿工夫,犬屹便带着涂婳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以前是存放咸骨架的地方,夏天很是阴凉,存放冰块的话,应该比较合适。”犬屹一边领着涂婳往深处走一边说。
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的,毕竟冰到了雨季会融化,这是兽人皆知道的规律。不过他也相信涂婳,总之她想做什么他都全力支持。
涂婳越往山洞里面走越满意,这里就像一个天然的地窖,山洞石壁厚实,到了炎热的雨季,也完全足够隔绝外面的温度。
“崽崽,你来啦!”涂励和涂湫正打磨着一些石料,看到涂婳和犬屹过来,解释道:“你看看这地方布置得怎么样?按照你说的,这些石架子正好可以摆放冰块。”
简直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一百倍!
这间石室又深又阔,进口处仅容一人通行,到时候修一扇门挡着,就是个非常完美的冰窖了。
既然涂婳验收合格,这里便也不需要她了,涂励当即又叫犬屹把涂婳驮回去,三个雄性便趁着积雪还不太厚的时候,加紧从外面运了冰块送进来,将这间石室填充得满满的,使其称得上真正的冰窖……
三个雄性忙活了一天,涂婳也敲定好了新屋设计的最终版。
然后,四个人窝在小小的帐篷里,外面冰雪寒天,他们围着火堆无事可做。
“要不……咱们过年吧!”涂婳忽然提议道。
“过年?”犬屹看了涂励和涂湫一眼,他们父子俩也一脸茫然,可见又是涂婳的新招。
气氛一时有些冷淡,涂励干笑两声,还是善意地为崽崽暖暖场,“那这过年是什么意思?”
“过年就是长一岁,辞旧迎新,穿新衣服,烤旺火,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
涂励低头,没兴趣。
涂湫打了个哈欠。
涂婳视线落在犬屹身上,犬屹左右看看,只能望天。
“好吧!”涂婳眼珠一转,无所谓的耸耸肩,“忘了说最后一条,过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好好吃一顿大餐!”
涂励猛地抬头,涂湫双眸锃亮,犬屹更是激动地立刻拉住涂婳的手臂,“吃什么?”
“饺子!”
兽世目前没发现面粉,涂婳便将大米磨成大米粉,水饺是不成了,但蒸饺也不错。
大米磨粉的工作就交给美人爹,涂湫则帮她一起准备待会儿要用的馅料,至于犬屹……顶着一身风雪回来,头发甩甩再次成汪汪状。
涂婳上前,从他手中接过好几截竹子,满意地点点头,回头便叮嘱家里的这三个雄性,“赶紧去换上新的兽皮裙,咱们出去听爆竹,烤旺火!”
风雪呼呼,三个雄性看着伸出双手笑眯眯烤火的涂婳,一时无语。
在屋里烤火不行吗?非得来外面,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烤所谓的旺火?
涂婳称之为气氛,他们觉之为有病。
突然,“啪”的一声!
涂湫小狐狸耳朵瞬间炸毛,一跃跳到涂励的身上,双手双脚紧紧圈着美人爹。
幼崽嘛,正常,可……涂婳偏头,看向几乎挂在她身上的犬屹。
谁能给她解释下,这个近一米九的汉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