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啊,只是生气归生气,也不能饿着你!”
涂婳绷着一张小脸,动作却很是温柔,一勺接一勺的蛋羹喂给犬屹。
一小碗很快就吃光了,涂婳问他,“好吃吗?”
犬屹这才反应过来,憨憨地挠挠头,“没注意!刚才只顾着看你了!”
涂婳:……
绷住,她现在的人设是高冷!
犬屹将整只水牛的肉拆分成块,按照涂婳的要求送去冰窖里冻着,正好也检验检验冰窖的效果。
剩下的带肉骨架,涂婳打算一次性全卤出来。
帐篷前支了两口超大石锅,没办法,实在是牛骨之多,一锅装不下。
涂婳配好卤料,让牛骨在石锅里小火卤着,等忙活完这一切,再抬头时,却发现家里三个雄性都没影了。
屋里找了一圈也确实不在,涂婳正嘀咕着,转头就瞧见小弟掀开兽皮门帘走了进来。
一只小手背在身后,抿着唇缓缓靠近,一看就藏了东西。
涂湫走到涂婳的面前,狐狸眼弯弯成了月牙,忽的一把野雏菊伸到了涂婳面前。
“送我哒?”涂婳眼睛亮晶晶的接过,忍不住抱抱贴心的小弟。
再看这把小雏菊……之前在温泉池边好像没见过。
涂婳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抓住涂湫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你这是在山上采的?山上的植物都已经长出来了吗?”
涂湫很努力地点点小脑袋,笑眯眯着眼,他就知道,把花送给姐姐,姐姐一定会很开心!
涂婳当即一手拿着雏菊,一手牵起涂湫的小手,“走,带姐姐出去转转,挖点野菜!”
姐弟俩手拉手从帐篷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笑得一脸春心荡漾的犬屹。
犬屹一顿,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小野花,再看看涂婳手中的,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最终视线落在一脸无辜的涂湫身上,死鱼眼盯——
小崽子那么积极干嘛?!
还能不能让兽有点生存空间了!
看着犬屹那一脸郁闷的表情,连头上的狗耳朵都委屈地耷拉下来,涂婳抿嘴偷笑,拉着涂湫面无表情地从犬屹身边经过……经过之时,涂婳直接从犬屹手中抽走了他的那捧花。
涂婳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时,犬屹还一脸懵地眨巴着大眼睛。
“还不快跟上!”涂婳凶巴巴地语气,还冲犬屹傲娇地扬了扬下巴。
犬屹顿时一乐,忙颠颠跟上来。
不过,犬屹瞥了眼电灯泡似的紧跟着的涂湫,眼珠一转。
趁涂婳没注意,犬屹一把将涂湫提溜起来,扔到后面,“去,回家看火!”
涂湫:……
刚走到山脚下,放眼望去,整座山就已经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绿意。
前几天还能感受到冰雪的寒意,仿佛一转眼就换了季节。
“花花,你要找什么样子的花?我帮你去采!”
犬屹靠过来想去牵涂婳的手,涂婳却猛地抬手,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不准再叫我花花!”
犬屹按了按并不疼的脑门,莫名有些委屈,“我是你的伴侣,不叫你花花,难道叫你涂花花,和外人一样?”
“叫我涂婳!”涂婳盯着犬屹的眸,态度强硬。
对于涂花花这个名字,涂婳完全可以当作小名来接受,但在犬屹这里,就介意得很,她必须是涂婳,也只能是涂婳!
犬屹愣了三秒,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开口,“我叫不出口!”
涂婳:……
“不是,你什么意思?”
她涂婳的名字不算有多好听吧,但起码比花花好听一点点吧?
怎么就叫不出口了!
犬屹拧着眉头,“叫你涂婳的话,会感觉在叫一个雄性!”
涂婳四十五度角望天思索了片刻。
好像是哦,兽世里雄性的名字都是两个字,雌性都是三个字。
“随便你!”涂婳闷闷道,低垂着头上山。
暂时不思考犬屹这个混蛋了,涂婳专心致志搜寻起野菜来。
运气极佳,涂婳刚走没几步,就发现了一把小野芹。
矮矮的只有手掌高,但嫩嫩的,正适合炒来吃!
涂婳当即欢喜地蹲下来割野芹,犬屹瞧着涂婳的动作,一脸莫名地蹲在她身边,甚至还伸出大掌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
“干嘛啦!”
“也不发烫啊怎么就糊涂了,这是草,可不是花,再说也不好看。”
“谁像你似的成天脑子只有花,这个花,那个花花的!这是野芹菜,能吃的!”
犬屹闭了嘴,他怀疑涂婳在内涵他,他有证据,但是也不敢说。
收割完一波小野芹,涂婳又往前继续搜寻其他野菜。
一棵大树下,几朵肉嘟嘟的[香菇]映入眼帘。
见涂婳跑过去要摘[香菇],犬屹吓得连忙伸手拦住,“兽神呐,这个可不能吃,会死兽的!”
“放心,这个叫香菇,我以前常吃的,没毒。”见犬屹半信半疑,涂婳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几朵红蘑菇,“喏,一般像那种,颜色鲜艳的才是有毒的!”
“还是有风险,要不别摘了,我们不缺吃的。”
瞧犬屹那怀疑的小眼神,涂婳拍拍他的肩膀,“安啦,大不了回去先喂给小胖鸟!”
说罢,涂婳再次伸手去摘。
“别碰!”
却忽然听得一道雌性声音传来。
涂婳和犬屹皆偏头看去,一个被头发遮住大半张脸的雌性,看不清五官,应该是成年了,可又瘦又小地站在那里,身上的兽皮也破破烂烂,与部落其他被照顾得很好的雌性形成鲜明对比,模样可怜极了。
察觉到涂婳的视线,雌性连忙偏过头去,整张脸便全都被头发遮住了。
那名雌性顿了顿,又将一旁的那几朵鲜艳的红蘑菇摘了来,低垂着头双手捧给涂婳,“这,这个才是没毒能吃的。”
说完,还怕涂婳不相信似的,自己又挑了一个鲜艳的红蘑菇塞到嘴里,大口大口吃起来。
“谢,谢谢!”涂婳愣愣地接过红蘑菇,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朝这名雌性甜甜一笑,“你好,我叫涂花花,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雌性裸露着双脚,脚趾紧张地在地上抠出几道泥痕,从始至终都低垂着头,“我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