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下双胞胎兄弟气质上也是有很大不同的,白昱有股高傲劲儿,白轩则温和得多,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白轩见到涂婳,朝她望去的目光不免有些担忧,瞥了一眼涂婳身边像尊大佛似的紧跟着的虎骁,到底没敢上前开口询问。
虎骁扬声朝白单道:“你不准用巫医之术救别人,要时刻保证灵力充足保护我的伴侣!”
虎骁又靠近白单的耳畔,压低音量,“她要有事,你和你的崽崽统统陪葬!”
竟是半点情面也不讲了……白单诧异地侧眸看向虎骁,以前的他虽冷漠但也理智,现如今却是冷血到极点,与从前的他判若两人。
白单捏紧身侧的拳头,想着自己的大崽崽白昱会巫医之术,也能救人,倒也没发作什么,当即转身领他们一起去救治那些染了病的兽人。
涂婳从小木箱里取出一些口罩和防护服发给他们,说明了用意,众人倒是都乖乖听从戴上了。
唯独白昱,一脸高傲地拒绝道:“我就不用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了,毕竟我有巫医之术,这种会传染的病伤不到我!”
说完,白昱便蹲在一个雌性身旁,开始给她进行救治……只不过一个小时救俩人,还要休息两个小时恢复灵力。
涂婳摇摇头,自然没闲情搭理白昱,再度打开小木箱,里面直接出现了满满当当的对症的特效药。
涂婳还有些意外,不过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当即交给白轩,告诉他用量用法,让他领兽兵分发下去。
为防止泄露小木箱的秘密,涂婳取药的时候,自然是想避开所有人,但虎骁寸步不离地跟着,涂婳避不开他,便也懒得遮掩小木箱,蹲在四周灌木丛掩映的一处空地上,大大方方地将特效药往外掏。
万兽之都里十几万的兽人,这药的需求量肯定不能少,涂婳只得认命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取药放药的动作……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涂婳,视线移至虎骁的脸庞,瞬间化为浓浓的幽怨。
狐菲菲咬了咬唇……她这些天,一有时间就偷偷窥探虎骁和涂婳的生活,原本不想看到虎骁对涂婳温柔的眉眼,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虐似的,一有机会就躲在不远处看了又看。
虎骁始终静静地看着涂婳的动作,似乎并不好奇她这个能无穷无尽掏出东西的小木箱,只是单纯地看着涂婳的动作,看着鲜活的她留在他的身边,连眼角都蕴含着温柔的笑意。
狐菲菲看着那样的虎骁,一如当年兽龄尚小的虎骁看涂花花的时候的模样……既然开始和结尾都是涂花花,中途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还有涂婳的父亲杀了她的父亲,涂婳这个做女儿的也不无辜!
她恨,她都恨!
狐菲菲眸光一顿,注意到涂婳堆积到脚边的东西,都是从小木箱里掏出来的,但体积之大已远远超过的小木箱数倍。
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
正巧这个时候,白轩也返回来了……狐菲菲眸光闪了闪,原来从小木箱源源不断掏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可以治病的药!
听说现在万兽之都里四处闹得病很是厉害,涂婳的小木箱里的药,会真的有效吗?
狐菲菲转而又觉得一个雌性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毕竟从小到大,涂花花干过的蠢事太多。
狐菲菲眼底闪过轻蔑,只等着看涂婳的好戏。
涂婳约莫那堆药的数量差不多足够了,便也停止了动作,一直弯腰伸胳膊收胳膊的动作,涂婳现在只感觉手臂和腰都酸疼。
虎骁一直都好耐心地等涂婳忙完,此刻才终于攥住她的手臂,开始替她轻轻揉捏起来。
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当真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时光如初一样。
涂婳猛地抽回手来,虎骁也不恼,主动帮涂婳提起小木箱,淡淡一句道:“回家吧!”
家?
涂婳瞥了虎骁一眼,到底此刻的她没胆子反驳。
许是白天有些忙碌的缘故,虎骁也自觉睡在外面,涂婳这夜睡得不错,早晨起来,便听得有兽兵来报,万兽之都里那些兽人染的病都有了好转。
虎骁爱怜地摸着涂婳的发,“花花真厉害,所有人都在夸我的伴侣!”
涂婳懒得跟他废话,由着他做梦,继续提了小木箱,去给白轩送药。
再巩固个一两日,加上兽人身体素质本就不错,这场瘟疫应该就能顺利度过了。
事情比她想象得顺利许多。
又掏了小山一样多的药,交代给白轩之后,涂婳便一边锤着肩膀,一边默默沿河边走着。
虎骁就走在涂婳的身侧,靠河的那一侧,时不时偏头看涂婳一眼,眉眼含笑。
不远处生起了许许多多的篝火,在烧染病兽人的衣物等。
天色有些变暗了,火光远远的,也映照着涂婳眸中明灭。
他们两人现在两手空空,虎骁盯着涂婳的侧颜,忍不住去牵她的手。
涂婳不悦看他,手抽不回来,无奈道:“我渴了,你去帮我找点水来喝吧!”
虎骁握着涂婳的手捏了捏,方才“嗯”了一声,跑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叮嘱她,“就乖乖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别乱跑!”
“哦!”涂婳心不在焉地回一声,虎骁便冲她粲然一笑,快速地跑走了。
总算一个人安静下来了,涂婳面向着河水,水面上星星碎碎的波光,拂过来的风里都卷带着凉爽的水汽。
“涂花花,你去死吧!”
涂婳猛然一惊,还不及回头,就猛然被罩在一个怀抱里。
虎骁的胸膛紧紧贴着涂婳的后背,神色未变,不远处装水的竹筒以及一些浆果散落一地。
涂婳从虎骁的怀抱里退出来,便见他的身后,狐菲菲捧着一只带血的手跌坐在地上,正愤恨地瞪着她和虎骁。
“只这一次,”虎骁只露出侧脸,视线未落在狐菲菲泪盈盈的眸子上,“滚!”
狐菲菲小声啜泣着起身,泪珠倔强地从眼眶里滚落,满眼的恨,视线从虎骁脸上移到涂婳脸上,再落回虎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