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过后，学校开学。
张倾走进教室的时候，就看见衣着光鲜的秦一鸣正同旁边的人低语。
而中山美子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对他几乎每句话都有回应。
那本该是项晚晚的座位，污蔑事件后的第二天，她就消失不见了，没有退学，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消失了。
学校吓得报了公安，最后联系到她老家，才知道她回了村子。
上次的事情因为惊动了文化部和公安部。
嚼舌的学生都挨了秦苏的铁掌，脸肿牙毁的。
在学校的担保下记了大过，而家长被带回公安局进行了批评教育。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是严打，从公安局门口路过的狗都得让人说几句闲话。
何况是进去了。
据说羊毛卷家是个暴发户，家里是做煤炭生意的，因为这件事儿被竞争对手利用，丢了好几个大单子，羊毛卷就被灰溜溜地被送回老家去了。
那个威胁老吴公安的学生家长，被单位调作冷板凳不说，自己的弟弟也从市公安局调到外市，明升暗降。
这一系列的变故，多少引起了一些水花。
但张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果皆有定数。
感受着旁边的男生们投来的艳羡目光，秦一鸣明显很受用。
他正低头和中山美子细细的研究着手中的青铜镜子，时不时的说两句很有见地的倭国话。
听见同学们抽气声和议论声，抬头看向教室门口，正对着张倾盯着中山美子的目光。
那目光宛若一口千年古井，只需片刻就能将人吸入其中。
秦一鸣脸上的志得意满瞬间下去，躲开了张倾的目光。
但中山美子却是热情地站起来，冲着张倾鞠躬道：
“张倾同学，我们又见面啦！往后请多多关照！”
张倾微微颔首，抬脚走到自己的座位。
正在无聊捣鼓自己邮票的刘华用胳膊杵了杵她。
“你认识那个倭国小娘们儿？”
张倾摇头，“见过，算不得认识。”
刘华道：“你说倭国小娘们儿长得可可爱爱的，男的怎么那么可恶啊。”
张倾斜睨了他脸上的青春痘一眼，平静道：
“cd芳子年轻的时候也很可爱，她还不是倭国小娘们儿呢。”
刘华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正义感爆棚，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傍晚放学的时候，张倾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了坐在桑塔纳车上的中山美子和秦一鸣。
中山美子摇下车窗笑道：“张倾同学，你家在哪里，我让司机送你一同回去。”
北平的冬日极为寒冷，张倾的脸冻得微微有些发白。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中山美子，“我住哪儿，美子公主不早就知道吗？”
中山美子瞳孔微微一缩，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颔首过后就关上了车窗。
而坐在他身侧的秦一鸣却有些吃惊和狂喜。
“系统，这个是倭国的公主？”
系统回答：“是！”
过了几日，张倾再去潘家园的时候，就看到博物院收集的东西开始分批投放了。
不光博物院的东西，还有大批各种她都没见过的东西，批量上市。
潘家园的人更加疯狂了，几乎东西一摆上，就被人抢没了。
后面的事情张倾没有去关注，也无暇关注。
她突然接到了一个机密任务。
考古研究院的龙教授站在上位，指着贴在墙上的地图，对下面的十多位人道：
“边境草原连队驻地旁边，突然凹陷，出现惊天大坑，前后一共下去了三批战士，都了无音讯。”
“走访了当地的牧民，据说那里是草原有名的天坑，从来没有出现过塌陷事件。”
“后来冬日大雪，此事儿就暂且搁置了，但是前几日狼群攻击了牧民的羊群，大家在另外一处坑里发现了士兵的尸体。”
“大家就顺着坑体下去，发现了几个盗洞，且直通国外。。。”
张倾听着他们你言我语地把事情讲明白了，脑中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了项晚晚父亲去的地方。
细细地看了拍回来的照片，张倾觉得更加像了。
几十年前的时候，人们在草原上发现了一个暗门，打开后据说是成吉思汗陵墓。
但张倾知道，绝对不肯可能是，卸岭派手里有羊皮图纸。
草原人的墓葬习俗和中原人不一样。
他们崇尚自然，死后也将归于自然，将遗体和自然融为一体，才是最高贵的埋葬之法。
“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都要去瞧一瞧，驻守的军队说，已经有好几批人穿过边境去了对面。。。”
赵馆长后面的话没说，但考古和盗墓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差不多的。
尤其是现在倒斗的人自有自己的信息途径，可能比他们知道得更多。
张倾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秦苏懒洋洋地坐在炕头，正在翻阅《天工开物》。
周围还摆着《西游记》的连环画之类的，形形色色的各种书籍都有。
看着张倾收拾东西，他将目光从书上挪开。
“要走？”
张倾点头，直言道：“去边境，你去吗？”
秦苏目光凝视着她，张倾已经习惯他透过自己看别人眼神了。
“你想我去吗？”他问。
张倾对秦苏的戒备心一直都在，包括现在她也没有放弃寻找克制他的办法。
“我都可以，只有一点，我不管你有何目的，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要伤害这个国家，这片土地，否则我将和你不死不休。”
秦苏的眸子猛然发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你啊，总是这样！”语气里带着叹息，带着怀念，带着一丝不甘。
张倾现在已经能理解大多数的感情了，他能感受到这个人对自己有特殊的情愫。
但很复杂，应该和情爱无关，或者是一种执念。
张倾把关于成吉思汗大墓的事情给他讲述了一遍，秦苏听完后沉默良久，才半是嘲讽，半是冷清道：
“可真是没用，让一个外族占了大好江山，果然一代不如一代。”
张倾试探道：“可唐朝也曾有胡人血统。”
秦苏有些倨傲，“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个能和秦皇一比。。。”
他说到一半，猛然想起什么，对上张倾平静的眸子，略微有些懊恼。
张倾似什么没有发生一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就继续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预计这次去边境，少则三五天，多则一个月，所以还是需要做足准备的。
秦苏话说到一半，心中有些不舒服，索性继续道：
“大秦难道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王朝吗？”
张倾状似无意道：“可惜二世而亡。”
秦苏脸黑如墨：能好好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