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白了他一眼道:“你说话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你就算以身相许,我主子也看不上你。”
“好你个福来,还这样跟我说话,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世子的份上,对我客气一点吗?”
“不能!”福来冷着脸道。
“你主子怎么就不能看上我了,我有钱有貌,还有真心。
皇上赏我的东西,我一点没留,都送过来了,还给表哥讨了宣纸和松烟墨给你们用。”楚涵一边说,一边重新穿好了衣服。
“你个没良心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要是给女人,身上都给白苏摸遍了,看不上我,我也得嫁给他。”
楚涵把自己比成女人试探福来的态度,白苏若真是男人,没人会介意这个玩笑,若是女人,福来一定不高兴。
福来果然紧皱眉头,赵昀也脸色不太好。
“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摸遍了,早知道你这么想,当初就不该给你缝伤口,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我主子以后不知要救多少人,若碰过的都想以身相许,我主子岂不烦死。”福来怒道。
赵昀以前没注意过福来这个小厮,没想到他还挺机灵,还一点都不怕楚涵,要知道楚涵这人,可是连亲爹都不怕的一个人。
楚涵嘿嘿一笑,也不恼怪:“脾气真大,还生气了,你既觉得我说的不对,我以后就不说了。”
赵昀看楚涵一直试探,猜想他可能怀疑白苏是女子了,白苏一直穿宽大的衣服,个子又高,一般人分辨不出来,但楚涵很敏锐,怕是发现了端倪。
这小子是个花心大少,长得又好看,白苏若是被他缠上……,赵昀想到这心里一阵不舒服。
“世子刚接手羽林军,有很多事情都要熟悉,应该忙的很吧!这群人可不大好管。”赵昀为岔开话题,主动聊起了他们感兴趣的。
“可不是,这群废物得好好练练才行,不过我有信心,一个月纠正过来这群人的臭毛病,三个月让他们脱胎换骨,一年让他们成为一支精锐之师。”楚涵信心满满的说。
赵昀道:“那世子可以下点儿功夫了,这群人和你带肃州军不一样,肃州军出身都很低,管起来容易。
羽林军大多都是贵族子弟,毛病多,有背景,管起来不容易,看着不起眼的兵,不定就牵连着谁。”
楚涵冷嗤一声:“我管他什么身份背景,只要是我手下的兵,就得服我的管,只要你犯错,该打打,该罚罚,该挨的板子一下也少不了。
军队没有铁一般规矩,带不出来好兵,将军不是也是这样管理禁军的吗?”
“我刚接管禁军的时候,也是难管的很,我为了管好他们,可下了不少功夫,连家都很少回……”
两人一聊起带兵就有了话题,直到白苏洗完澡出来,两人才止住话头。
白苏泡了个热水澡,身上舒坦了不少,脸色也有了血色,走路也快了些,只是孙媪和秋月哭红了眼睛。
赵昀和楚涵见白苏出来都站了起来,给她让座。
白苏冲他们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坐,我坐这边的软榻。”
秋月和孙媪扶着她垂腿坐在榻上,福来把早就准备好的淡盐水,酒,棉花和伤药端了过来。
秋月把白苏的裤腿卷了上去,露出了红肿发紫的膝盖,上边满是破皮的伤口。
赵昀和楚涵都围了过来,赵昀沉着脸一言不发,楚涵嘴里骂了几句,也安静的看着福来治伤。
福来跪坐在垫子上,小心翼翼的用盐水清洗伤口,白苏的腿疼的微微发抖,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咬着牙一声不吭。
伤口很小,很多,福来清洗了一遍,怕清洗不好,抬头看了看白苏,道:“主子,再洗一遍吧!”
白苏点了点头头。
福来认真专注的又清洗了一遍,用酒消了毒,敷上金疮药,用纱布把两个膝盖包了起来。
包好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楚涵道:“那帮狗娘养的,把你伤的那么重,他娘的,不能便宜那帮孙子,我非得打断那混蛋一条腿不可。”
白苏这会缓了过来,道:“既然孙大人负责此事,你就别再插手了,按律处置就行,我这伤看着严重,其实就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没必要再做出格的事。
今天多亏有你们,不然我这不知道还得吃多少苦头。”
赵昀道:“不必客气,维护京城的治安本来就是禁军的责任。”
“这么多百姓聚集,没我们,也很快会有人管此事的,想不到百姓这么拥护你。”楚涵道。
白苏道:“我也没想到,应该是林澈和他父亲找来的人吧!毕竟我才给人看了一天病。”
正说着东子奉林澈的吩咐送来了午饭。
白苏留两人吃饭,楚涵一点也不客气的应了,赵昀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下来。
福来把食案搬到了厅堂,三人一起吃了饭。
楚涵不讲究食不言,一边吃一边讲他回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他回去以后就住在太子府,一边养身体一边查找凶手,后来查出是他父亲的一个小妾,在继母的授意下勾结外面的杀手做的。
小妾被杖毙,继母被赶到乡下,对外就说是养病,终身不得回京。
“父亲治家不严,被皇上责备了几句,又说因为我长期离家,才让那些人起了觊觎之心,就把我留京城当了羽林军中郎将。
那伙酒囊饭袋不好管,所以我才这么久没来看你,你没生我的气吧。”
“没有,知道你很忙,而且还送了那么多东西和钱过来,子由当时猜你是安定侯府的公子,果然被他猜中了。
你父亲的小妾为什么要害你啊?”白苏问。
楚涵平静的道:“说是因为我小时候打过她,以后定容不下她,实际还不是替继母背锅,那小妾没有子嗣,继母子嗣多,想讨好主母,为以后找个依靠吧!”
“那你继母的几个孩子以后会不会恨你,你父亲一下子少了两个老婆,也会不高兴吧!”
“恨就恨呗,我留他母亲一命就不错了,至于我父亲,早就腻了继母,赶到乡下,说不定正合他的心意,妾算什么老婆,奴婢而已,家里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小妾,他才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