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道:“对啊,师父的胆色和气势,真的让人看不出是女郎。
楚公子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我师父,就被师父震撼到了。
师父为了证明金疮药的效果,把福来和秋月支到外面去。
然后挽起袖子,对着自己的胳膊就划了一刀,吓得东子当场就叫出了声,哪个女郎有这份勇气和胆色。”
东子在一旁连连点头。
楚涵沉着脸对白苏道:“你那时候过的如此艰难吗?竟要你自伤去挣钱花?”
白苏笑道:“哪有子由说的这么夸张,就划破了一点点。”
她说着捋起袖子给楚涵看:“这不,这条白印就是,就划了一点皮,连疤都没留下,比你身上的刀伤一比,就像扎了一根刺一样。”
楚涵道:“你能和我比吗?我皮糙肉厚的,你还没回答我,为何这么迫切的挣钱啊?”
白苏道:“还不是孙媪他们,一个个的背着我吃窝头,福来还瞒着我去当苦力,我不挣钱,他们老是安不下心。”
孙媪和秋月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陪嫁了三十万,打赏下人花了两万,我父亲回乡的时候,本打算把剩下的钱都送给父亲。
但父亲只收了五万,说什么都不多留,我又偷偷塞给了侄子三万,剩了二十万。
和离的时候,聘礼都留下了,他说钱财让我随意取,我一文钱也没要他的。
哦,他就是赵昀,赵明轩是我以前的夫君。
是我要和离的,再拿他的钱干什么,我相信自己能挣到钱。
买这个院子花了八万,给没带回来的下人留了一点安置钱,剩下十万。
这些钱本来也不少,但我这几个忠心的仆人不舍的花,我只有早点挣到钱,让他们安心了。”
楚涵恨声道:“那赵昀真不是个东西,不说俸禄和他父亲早年给他留的家底,只征西这场仗得的赏赐,就有五百金,给你一成就够你花用的了。
你不要他就不给了吗?他在外两年,还不是你替他尽孝,他这么做也是薄情寡义,和孔俊有什么区别。
怪不得我一见到他就讨厌,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白苏道:“不能这么说,不是他不给,是我自己没要,后来还让李友给过一回,我也没收。
他得的赏赐,是他拿命换来的,我自己能挣钱,干嘛花他的啊?
他虽然对我不怎么样,但他母亲一直对我很好,我是心甘情愿伺候她的,也说不上是替他尽孝。
父亲出事后,他母亲托人上下打点,父亲才没遭受折辱,说起来,老夫人对我是有恩的。
要不是我和赵昀感情不合,我还真舍不得离开她。”
楚涵道:“他娶了你,又不好好对你,就是他错,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啊!”
“我不是替他说话,就因为他对我不好,我才跟他和离的呀!
我不要他的钱,是觉得我有能力养活自己,而且还能活的很好。
我和离的本意,也是不愿意依附于他。
要不是前一段他去曹府救我,欠了他人情,我和他也没有这么多交集了。”白苏道。
“哼,对他来说,曹府那一次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治了他的手下,就算还了他人情了。”楚涵道。
白苏笑道:“我和他的事都过去了,不提这个了,子由,你去准备熬膏药的东西,再晚就熬不了啦。”
林澈道:“师父,东子已经去支锅了,药材昨晚徒儿就备好了。”
“那我们去熬膏药吧!一边熬一边等陈峰他们。”白苏笑吟吟道:“楚涵,你不是说要帮着熬膏药吗?你来烧火行不行?”说完一脸揶揄的看着他。
楚涵一下也来了兴趣,烧个火还不简单吗?
“行,烧火就烧火,你这是小看我,认为我烧不了火,走走走,今儿我就烧给你看看,我楚涵上马能带兵,下马能烧火,没有做不了的事。”
几人来到前院,东子已经备好了柴火,支起了油锅。
东子见几人过来,拿着火折子就想点火,被楚涵一声呼喝给拦住了。
“东子,你不要点,今儿我来烧火。”
东子挠挠头道:“世子爷,这哪是您干的活啊!小的来烧火就行。”
“不,我领了命令来烧火的,你主子的师父吩咐了,让我烧火,她的话,这个家里谁敢不听?”
楚涵一本正经的样子,引得白苏和林澈直笑,她本想逗逗他,没想到他倒当了真,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楚涵有意表现一下,从东子手里拿过火折子,就蹲在灶前,抓了一把秸秆点着,用燃烧的秸秆,引燃了木柴。
白苏鼓掌道:“厉害厉害,没想到你真能把火点着。好啦!让东子烧吧!别再弄脏了你的锦袍。”
楚涵得到了鼓励,更不起来了,他洋洋得意的道:“脏了就脏了,我刚点着,怎么能让东子烧呢?怎么样?难不住我吧!”
东子急忙搬过来一个小墩子,让楚涵坐下。
林澈笑着去房间取备好的草药。
楚涵的两只大手,一手拿起一大把木柴填进灶里,刚点燃的火苗一下子被压灭了,灶里顿时冒起了黑烟来。
楚涵赶紧猫着腰趴在灶口,嘴对着柴火使劲吹气,滚滚的浓烟从灶里冒出来,他皱了一下眉头,继续用嘴吹着。
白苏一把把他拉起来,东子赶紧把柴火往外抽了抽,轻轻吹了口气,火苗重新燃烧起来。
楚涵使劲一拍手道:“哎呀!这是一下子填的柴火太多了,反而把火压灭了,慢慢填就好了。”
白苏往他脸上一看,哈哈大笑起来,秋月笑着跑去舀水,东子抬头看了一眼,赶紧扭过头去偷笑。
林澈正取了草药过来,一看楚涵脸上沾了好几处灰,指着他的脸笑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