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吃完午饭,几人在屋里坐着小休,福来有些扭捏的对白苏道:“主子,刚刚有病人问,问明天的休沐日能不能继续手术。”
“哦!你是怎么想的呢?”白苏问。
福来道:“小的当然是听主子的。”
白苏笑道:“你是不是不想休息啊!”
福来道:“嗯,小的虽连做了好几天手术,但一点也不觉得累,就是怕您和林公子累。”
白苏道:“连续高强度的工作是不行的,时间长了,肯定会出问题。
既然制定了规则,就该遵守它,朝令夕改的,反倒容易失去信任。”
“是,小的明白了!”福来道。
“再说,明日我还有事,距上次见到十一姐已经十天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明日她若再不来,我就去孔府看看她,看看她的胎位正了没有,孔家人待她好不好。”
福来道:“料想孔家人也会收敛一点,您没见他家人那个样子,尤其是十一女郎她公爹,见了陈大哥连腰都不敢直,肯定会管管那个老太婆的。”
林澈道:“师父不必太忧心,孔夫人的日子一定比以前好过,那孔俊若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和福来就带几个伙计过去,揍他一顿。
让他知道知道,白家的人,不是他能随便欺负的。”
白苏笑道:“你还挺大胆,还敢打朝廷命官。”
林澈道:“我是白家人的徒弟,也算是白家人,福来是白家的下人,我们白家人打白家的女婿,替自己的女郎出气,不算殴打朝廷命官。
孔俊只要敢惊动官府,他的所作所为,就都被别人知道了,他不会报官的。”
白苏道:“你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不会让你们去冒这个险的。
打架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他就算不报官,他家里随从护卫众多,你们被打伤了怎么办。
人多打架最容易失控,孔俊又不会站在那里乖乖让你打。
万一失手把他打重了,打残了,恐怕十一姐还会怪我们。
至亲至疏夫妻,夫妻之间的事儿,最难说清了,从前两人好的要死要活,如今又无情至此,说不定以后两人又和好了。”
林澈点头道:“徒儿知道,师父是怕我们吃亏。
孔俊做了这么多过分事,就算他真的悔改,俩人也不会和当初一样了吧!”
白苏道:“那是肯定的呀!但是我姐姐又不肯和离,还是希望他们能和好吧!
她嘴上说不再在意孔俊,但只要两个人夫妻关系存在,看自己的夫君整日和小妾缠绵,心里又怎会舒服的了。
她公婆或许因为惧怕楚涵,不敢再作妖,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孔俊真心相护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唉!这女人怎么这么难,被渣男伤害,还得依靠渣男,真是窝囊死了,真不如不嫁人好!”
秋月道:“渣男是什么意思啊主子?是坏的掉渣渣的意思吗?”
白苏道:“是,渣男就是极度自私,没有担当,朝三暮四又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以后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别让渣男的甜言蜜语给骗了去。”
秋月一下子红了脸,道:“婢子的事儿,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还不是主子说了算,不管嫁不嫁人,婢子也不会离开主子。”
白苏笑道:“那我的责任还挺大的呢!福来的婚事也得我做主吧!”
福来道:“那是自然,就连林公子的事,师父也能做主。”
白苏笑道:“那你们若是不幸福,不得骂死我了。
我不会跟别人一样,随便给你们指个人的,这等大事,总要你们称心如意才好。
不管是我的意见,还是父母的意见,都只能参考一下,大主意还得自己拿。”
林澈道:“师父的思想总是与众不同,还没听说过婚姻能自己做主的呢!
能提前跟儿女商量一下的父母就很难得了,多少人连知道都不知道,父母就把亲事给定下来了。”
白苏道:“我看你父母不是那种专制的人,我给你父亲说一声,让他们给你定亲事的时候,听听你的意见。”
林澈笑道:“徒儿谢过师父,不过,徒儿是有师父的人,这等事,父亲会给师父商量的。
再说,徒儿这几年得跟师父学医,婚姻的事还早着呢!”
“那也行,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说不行。
娶了人家就要待人家好,福来也是一样,你们要是欺负媳妇,我就拿棍子抽你们。”白苏笑道。
林澈福来连道不敢。
“还有小月,嫁人了咱也不能受气,想法得活络一点,别学什么三从四德,逆来顺受那一套。
只要咱有自己养活自己的本事,干嘛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白苏道。
秋月点头道:“婢子听主子的,这几天婢子给病人登记,多学了不少字呢。”
白苏道:“你和福来的自称以后都改一改,不要婢子小人的,让病人听到的轻看你们。
你我相称就行,要不就自称名字。”
福来笑道:“主子真是太纵容我们了,当奴婢的若是敢跟主子你你我我的说话,是要用木板抽嘴的。”
秋月笑道:“可不,当奴婢的就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这是进府学规矩的时候最基本的一条。
别说跟主子说话,就是跟府里辈分高的下人说话,也得自称奴婢,说错也要被掌嘴的。”
林澈笑道:“何止是纵容啊,简直是拿你们俩当弟弟妹妹待。
你看你们吃的用的,哪里是当奴才的能有的。
不挨打,不挨骂,还教你们医术,我看,伺候皇上的奴才都没你们舒坦。”
福来笑道:“可不,肯定是上辈子做了不少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子。”
白苏笑道:“我对你们好,你们对我也不差,好是相互的。
我如果一天天的端着个主子的架子,你们能这么给我说话吗?恐怕都不理我了吧!那我不寂寞死了。
到时间了,走,干活去!”
几人拥簇着白苏,往宏正堂大厅方向走去。
白苏边走边道:“你们都是给我挣钱的小可爱,还那么积极,我能不对你们好点吗?”
几人都笑了起来。
小可爱,这词听起来好亲昵!好宠溺啊!
第二天一早,白苏就命几人去准备做蛋糕的食材,还买了几只鸡。
楚涵跟着东子进来的时候,白苏正两手抓着黄泥,往一个圆嘟嘟的东西上抹着。
福来和林澈也一人拿着一个,学着白苏的样子,往上面裹黄泥,秋月和孙媪蹲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
楚涵和陈峰对视了一眼,互相笑着摇了摇头。
白苏自顾自忙活着,也不抬头看他。
楚涵笑道:“白苏,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这又是一种什么新奇的医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