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骤变,气温下降了许多,小北风呼呼的吹着,院里的花草的叶子都冻的变了颜色。
白苏起床后,孙媪拿出了新做的棉袍给她穿。
白苏不大情愿的道:“有那么冷吗?穿这个会不会太厚了。”
孙媪给她穿好,前后看了看,满意的笑道:“不厚的,主子,里面只有薄薄一层丝棉,袖子上更薄,您动动胳膊试试,绝不会影响您活动的。
外面的天冷的很,不知道会不会有雨雪,婢子已经让福来收拾好马车了,主子坐马车去吧!还暖和点。”
“嗯嗯,我听孙媪的!给他们也说一声,让他们也穿厚一点儿!过冬的棉衣都有吧?”白苏道。
“给他们说了,他们的衣服也都备下了,前几天请裁缝师傅一人做了两身棉衣。
婢亲手给主子做了几套棉袍,还有去年没穿过的两件夹袄。”孙媪轻手轻脚的给白苏梳头。
“不是说不让你再做针线了吗?咱们现在有钱了,不用你再这么辛苦了。”白苏道。
“婢整天在家闲着,不愿意让主子穿别人做的衣服。
咱院里一共也没几个人,其实不需要裁缝,婢一个人也能做出来。”
“你可别,不需要你做哈,我现在一个月挣的钱,就够咱们花好几年的了。
咱们不铺张浪费,但也没必要再做那些活,我不想你那么辛苦。”白苏道。
“辛苦的是主子,婢跟着主子可享了福了。”孙媪看着铜镜里的白苏笑道。
…………
吃饭的时候,白苏看福来穿的棉袍和林澈的一模一样,奇道:“这玄色的衣服不像咱家的料子,子由,是你家里做的吗?”
“是,我母亲早上让人送来的,说本来还打算给师父做几身,又怕做不合身,只送来了几匹布料和丝棉,让孙媪给师父做吧!”林澈道。
白苏笑道:“替我谢谢你父母。
真是的,你挣的钱交给了我,你家里还老往我这里贴补东西,连福来都让你母亲费心。
你父母对我太好了,我遇到你们一家人,算是走了运了!”
林澈笑道:“师父,是徒儿走了大运,才有幸拜在师父门下,我父母不知道多感激您呢!
您不知道如今大院那边多红火,听叶掌柜说,红果大蜜丸已经限量出售了,不然维持不到明年秋季,就要断货了。
宏正堂的名声已经打响,药丸也开始销往外地。
我父亲还打算明年在扬州等地设置分店,让那里的百姓也能用到宏正堂的药。
这一切还不都是仰仗师父!”
“那真是太好了,幸好幸好,你父亲一下子投了那么多钱进去,算是投对了。
一会儿都别骑马了,咱们几个都坐马车过去,看这天气,说不定得下雨。”白苏道。
“今日天气寒冷,病人必然会少,要不师父就在家里休息吧!我跟福来过去。”林澈一边给白苏布菜一边道。
“不用,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我打算跟几个大夫商讨一下那几个药方,制作一些消炎药。”白苏道。
到了宏正堂,发现病人果然比以往少。
午后,天上突然响了几声轰隆隆的惊雷,小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
叶掌柜往门外张望了一会儿道:“老话说,‘十月里打雷,人死用耙推。’
听朱老板说,今年南方那边大旱,老百姓收成不好,挨不到明年秋,只怕又得饿死一些穷人。”
白苏心神一动,一下子想到了白冉,忙问道:“叶掌柜,你听说徐州那边怎么样了吗?那里有没有遭灾呀?”
按白沁说的,白冉算是个好父亲,自己也该替原主尽尽孝心。
说不定原主也在用着自己的身体,生活在爸妈和爷爷身边,原主性子柔顺,一定会比自己孝顺。
叶掌柜道:“没听说徐州遭灾,遭灾的是徽州那一带。
您要是想知道,小的明日找人打听打听。”
“嗯嗯,麻烦叶掌柜了,你再给问问有没有去那边的熟人,我想往徐州那里捎点东西,费用多少都行。”白苏道。
“先生是想捎什么东西呢?是信件吗?
如果是信件的话,小的托人让驿站的人捎也可以。”
“主要是捎钱,我怕他们没钱花。”白苏道。
“驿站的人不敢捎钱,太明显,得另想办法。”叶掌柜道。
福来道:“主子,您多虑了,老爷临走的时候不是说了,不让您记挂他。
老爷早就在老家置买了田地,都是上好的水田。”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呀!还是捎些钱过去,让他们存点粮食。”白苏道。
福来道:“要不让楚公子找驿站,他的身份能指使动驿站的人。”
“不行,我父亲身份敏感,说不定会给他惹麻烦,这事儿不能让他知道啊!
就让叶掌柜去想办法,咱多花点钱,一定能找到人。”白苏道。
福来躬身应是。
“主子要是不放心,到年底,福来就去徐州跑一趟,亲自是给老爷送钱去。”
“尽量还是找人捎吧!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不安全。”白苏道。
黄昏的时候,雨渐渐停了。
白苏他们正打算回家,楚涵大踏步的进了大堂。
他身上还是穿着单衣,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冻得,反正不大好看。
他委屈巴巴的走到白苏跟前,道:“白苏,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太瘦了,想让你吃好一点。”
“我没生气,就那么一口饭,你让人家伙计跑好几条街,我能吃舒服吗?
再说了,伙房的饭很好,不比他们酒楼的饭差多少。”白苏道。
陈峰从后面跟进来,笑道:“我就说先生没生气吧!主子还不信,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散了值就赶了过来。”
“楚涵,你说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天冷了,不知道加件衣裳吗?
陈峰,你也是,怎么还都穿着单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