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下巴微微上扬,傲慢的道:“本殿下可是皇子,怎么能跟寻常小孩一样。
再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九弟十妹他们才是小孩儿,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我才不跟他们一样呢!”
“哦?七皇子是哥哥了,怪不得这么懂事!”
白苏抓过他的手腕,开始给他诊脉,看他脉象平稳,一切都很正常,又跟七皇子聊了几句,交代了几样注意的地方,就要告辞。
七皇子十分不情愿,拽住白苏的衣角道:“我刚醒来,你就要走,都没说几句话呢!
先生在朝阳殿住几天吧!等我病好了再回去。”
吴贵妃也劝阻道:“是啊先生!七皇子这么信任你,你住下来吧!
现在天都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你在这里,本宫心里也踏实些!”
白苏道:“娘娘,七皇子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有几位太医在这里,完全可以胜任。
论把脉什么的,我比太医们差的远,在这里反倒碍手碍脚,没多大用处!”
秦慎施礼道:“皇上,娘娘,今晚臣和几位太医轮流守着七皇子,定能保七皇子无恙。”
我师父累了一天了,哪有力气再照料七皇子,还是回家歇着舒坦。
吴贵妃闻言,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七皇子拽着衣角的手,却不愿意放开,面色不悦道:“那帮太医啥也不会说,无趣的很,我喜欢跟你说话,你还是不要走了。
你走了,过一会儿,我若再跟先前那样疼怎么办?”
白苏笑道:“不会了,病根已经除了,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那种疼了。
我家里还有个婆婆等着我呢,她胆子非常小,我不回去,她一个人在家,得害怕的哭一个晚上。”
七皇子松开了手,面色依然不太高兴,脸还往墙那边扭了扭。
白苏笑道:“我回去休息,你今晚也好好养病,明日还会来看你,到时候咱们再说话,好不好!”
“那你明日早点过来!”小孩侧过脸,提要求道。
“行,明日我早点过来,咱们一言为定。”
皇上知她辛苦,也不想勉强她,命安祥备了暖轿人和侍卫,护送她回去。
赵昀望眼欲穿的盼了好久,终于看到宫里走过来一队人,前头有太监提着两排灯笼,后面一顶轿子,跟在轿子旁边说话的,正是林澈。
李友看到他们,激动地道:“先生出来了!
将军,那不是林公子吗?旁边还有福来和秋月,轿子里的应该是先生。”
终于把他们盼出来了,这次将军不用在这里挨冻了吧!
“嗯!”
赵昀嘴角上扬,见到他们,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李友却面色一垮,叹道:“唉!先生怎么又坐着轿子出宫的!”
坐着轿子出来,将军啥也看不到,不是白在这冻这么久吗?
赵昀眼睛直直的盯着轿子,还不忘斥责李友两句,“你说的是什么话,她忙碌了一整天了,不知累成啥样了。
不坐轿子,难道要走路出来吗?”
李友嘿嘿笑道:“属下不是想看看先生好不好吗?
坐在轿子里,啥看不到,怪闷的慌的!”
赵昀道:“看林子由笑的那高兴劲儿,就知白苏一定安然无恙!
一会儿她下轿换马车的时候,自然能看到她。”
说话间,一行人就到了宫门外,白苏下了轿,对几位抬轿子的人道了一句辛苦,就被秋月扶着,走向太监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临上马车时,看到街边的黑影里停着一辆马车,不由往那里瞅了一眼。
白苏只这一瞅,就让暗处的赵昀把她看了个满眼。
赵昀立即就嘴角上扬,满心欢喜,觉得这么久的等待,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白苏看那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到一个马车的轮廓,心里觉得奇怪,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还有没回家的人。
秋月催促道:“主子快上车,这天儿太冷了,别冻着您了。”
白苏轻轻一笑,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就被秋月扶着上了马车,紧接着几人都进了车厢,马车被太监和侍卫拥簇着,往远处走去。
赵昀和李友从黑影处走出来,看了眼走远的一行人,也随即上了马车,车轮滚滚,向将军府驶去。
赵昀坐在马车里,嘴角依然挂着笑,眼前仿佛还闪现着白苏的模样。
都说灯下看美人,比白日更胜十倍,此言果然不虚。
白苏的面容在灯影下显得分外好看,肌如瑞雪,脸似朝霞,罗衣飘飘,真似天上的仙子一般。
她和身边的人都很开心,定是七皇子的手术非常顺利。
这就是行医之人的快乐吧!
跟他们打仗一样,不管过程多么艰险,胜利的那一刻,都觉得非常值得。
看到白苏既平安又快乐,赵昀心里满足的不行,李友却对自家将军越发心疼。
第二天在衙署,李友把经过给王绍嘟囔了一遍。
“王司马,你没见到将军那样,先生坐着轿子,将军眼睛一错不错的瞅着轿子,你说隔着轿围子,能看出啥来。
将军冻了半天,没给先生说上一句话,甚至站在最暗处躲着,连面都没敢露,却因为看了先生一眼,就欢喜的不行。
回到府里,给老夫人请过安,又吃了晚饭,直到小厮给将军泡脚的时候,将军脸上还挂着笑呢!”
王绍道:“将军这是对先生用情至深。
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远远的看一眼,知道她平安无恙,心里就会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