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笑一声:“怎么?众位爱卿都不愿前往?
难道要朕御驾亲征吗?”
“臣等不敢!”
赵昀沉吟片刻,施礼道:“皇上,臣以为这些无知的流民,不过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再加上饿昏了头,才做出一些抢粮的蠢事来。
算不得什么叛军,充其量就是落草的匪寇。
如若赈灾粮到位,再加上军队镇压,这些匪寇立即就会做鸟兽散。
臣愿领军前往徽州荡寇,臣有信心剿灭匪首,让这十数万愚民回家种地。”
郭正道:“大将军的意思是招抚为主,只处置带头的叛军首领吗?”
赵昀道:“不错!”
“皇上,疫情期间,不宜大开杀戒。
先皇在位时,每逢有瘟疫,就会释放罪囚,大赦天下,为百姓积福,还会减免刑罚赋税,以示皇恩浩荡。”
御史道:“不错,先皇还会同时举行祭祀,祈禳天灾,拯救天下庶民,最终瘟疫尽消。”
楚涵施礼道:“皇上,臣也愿领兵剿匪,说到底,这十余万百姓也是皇上的子民。
若是诚心悔过,就放回去种地,若冥顽不灵的,再以重罪处置。”
皇上明白他们的意思,只要能平定叛军,他又何尝愿意杀这么多人呢!
天启点头道:“瘟疫期间,确实不宜大开杀戒。
这帮愚民若能悔过,朕也可以网开一面,但匪首必须押回京城,处已极刑,以儆效尤。”
“皇上圣明!”
天启帝看着站在殿中,躬身请命的两个武将,暗叹,朕没有看错人,他们比那些个老滑头强多了。
“两位爱卿不惧艰险,愿意为朕分忧,朕心甚慰!”
皇上犹豫道:“但是,你们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各位爱卿怎么看!”
一个是重臣的遗孤,一个是皇后最看重的外甥,两人都是心腹爱将。
太子使劲瞪了楚涵一眼,出列施礼道:“父皇,流寇有十余万人之众,而且还在不断壮大,尽管是流民,实力也不能小觑。
其中未必没有能手,否则当地的军队在早期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们剿灭了。
而且平叛必须得速战速决,才能不至酿成大祸,朝廷当派最可用之人前去领兵,方为稳妥。
大将军实战经验丰富,战功赫赫,又威名远扬,必能震慑敌军,楚涵的威名和能力都不上大将军。
儿臣看,大将军最为合适!”
皇上知道太子是舍不得楚涵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但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楚涵没有经验,手下也没有嫡系,确实不如赵昀稳妥。
天启帝叹道:“那就辛苦明轩了,明轩,你需要带多少人。”
赵昀平静道:“三万人即可!”
“三万对十几万,可以吗?”
“可以,臣有信心。
省下的军粮,都做赈灾之用,匪首万一强悍,臣也可以收编周边的官军补充。”
皇上欣慰道:“朕把赈灾粮,和军粮,钱款一并交于你手中,平叛,赈灾,整顿当地吏治,都由你全权决定。
徽州所有官员的任免,均由你做主。
朕赐你上方宝剑一把,生杀予夺,都能便宜行事。
三日后点军出征。”
赵昀施礼道:“臣定不负皇上所望!”
天启帝叹道:“剩下的就是治瘟疫的人了!
灾民的人数太多,那十几个御医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还有几个病倒的。”
秦慎道:“皇上,臣愿意亲自带领太医院的太医,前往徽州治瘟疫,不消灭瘟疫,臣誓不回京城!”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御史中丞吴溪道:“治瘟疫才是重中之重,瘟疫消灭不了,就算平等了叛军,民心也安稳不了。
皇上,臣以为,皇上应颁下圣旨,广招天下郎中,能人异士,跟太医令一同前往徽州治疫。”
“吴大人的想法是好的,只怕难以实现。
百姓都视瘟疫如洪水猛兽一般,躲还来不及,谁会千里迢迢凑上去,为陌生人不顾性命呢!”
“是啊!徽州本地的大夫还不敢救治得瘟疫的病人呢,何况外地人。”
吴溪道:“不管有没有人前往,朝廷都该有个积极的态度,医者父母心。
天下不乏有心存大义之人。”
皇上点头:“对,吴爱卿说的有理,按吴爱卿的提议拟旨,昭告天下。
另外,太医院的太医,除去五十岁以上的留守,剩下的全部随军前往徽州。
至于谁全权负责治疫事宜,朕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明日再颁旨。”
赵昀一凛:“皇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治瘟疫是太医的职责,当然该由太医令负责。”
楚涵心里砰砰直跳,施礼道:“皇上,太医令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慎一愣,也明白了皇上说的合适之人是谁。
“朕明白两位爱卿的意思,但这关系到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朕还想问问她的意见。
此事就这么定了。
众位爱卿还有事要奏吗?无事就散朝吧!”
楚涵出列跪倒施礼,神情激动道:“皇上,大将军一人负责平叛赈灾,实在辛苦。
臣在肃州剿匪五年,经验最为丰富,臣愿跟随大将军一同前往徽州,为徽州的百姓出一份力。
求皇上恩准!”
问她的意见,跟直接下旨没什么区别,就她的性子,她能不同意吗?
但徽州苦寒之地,深入治疫,更是九死一生,她那个身子骨,哪能撑的住啊!
太子气的恨不得上前抽他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