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立即破涕为笑,施礼道:“多谢师父,多谢父亲母亲!
父亲母亲放心,澈儿得父亲母亲和师父的福泽相护,必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
林盛夫妇又略坐了一会儿,就告辞而去,白苏命林澈送二老回家,再陪伴他们两天。
到了晚上,孙媪又对白苏央求,想让宏正堂的伙计看着家里的东西,她也跟着一块去。
“主子,婢子自从进了白府,从没离开过您一日。
说句犯上的话,婢子在这世上,就您这一个亲人了,您就带着婢子吧!
婢子虽年岁大点,身子骨一点事都没有,一定不会拖累主子的!”
白苏抱着孙媪安慰道:“孙媪,我也一直把你当亲人啊!我不是怕你拖累,我是舍不得你吃苦!
你在家好好养着身子,我还想让你陪我一辈子呢!
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嫁人吗?咱家这么多东西,都能当嫁妆,交给别人看着,怎么能放心呢……”
隔天,林盛和叶掌柜又来了。
林盛告诉白苏,“宏正堂接到了宫里的命令,说咱们生产的杨柳酸对瘟疫有一定的疗效。
让宏正堂大量生产杨柳酸,不让往外出售了,全部供往徽州。
还有别的药,也优先供应朝廷。
现在大院的人,停下了别的活,都在生产杨柳酸呢!”
白苏喜道:“这是好事啊!若杨柳酸对瘟疫有效果,这次治疫就多少有一点眉目了。”
林盛道:“我也是这样想。
自从上次先生提点了丁义,杨柳酸一直都是优先生产,发往徽州后,又备了不少货了。
但供应这么多灾民,只怕也是杯水车薪,先生若有了新药方,徽州离京城太远,一来一回的太耽误事。”
“林先生的意思是?”白苏问道。
林盛道:“救人如救火,片刻耽搁不得,何况瘟疫于先生和澈儿的安全息息相关。
老夫想从大院里挑十几个机灵的伙计,带着模具跟先生一起去徽州,随时可以根据先生的需要制药。
不制药的时候,也能听从先生的差遣,先生身边也多几个使唤的人。
大院这边也全力配合朝廷,尽量早点消灭瘟疫。”
白苏点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但有人愿意去吗?”
叶掌柜道:“先生放心,他们都争抢着要去呢!”
“真的?”白苏半信半疑。
叶掌柜笑道:“真的,小的不敢骗先生。
按理说,只要主子吩咐,没有愿意不愿意这一说法。
但是东家宽厚,许了他们双倍的月钱,还承诺明年在各地开分店的时候,从他们中间挑掌柜。
何况他们还有机会服侍先生和少东家,哪个不争抢着要去呢!”
白苏道:“他们甘愿就好!
其实我也想过,药品供应不上的问题。
虽说咱们的药,大多都能靠汤药代替,但汤药既浪费又不方便。
像杨柳酸这种的,根本就没法用汤药代替,若供应不上,只能公布药方和制作方法,损失宏正堂的利益了。
他们去了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
林盛道:“本来都是先生想出来的方子和方法,先生当然是愿意教给谁就教给谁。
我让他们过去,也没有让先生保密的意思,只是想着先生用的上他们。
他们忙不过来了,先生只管传授当地的大夫就行,说不定还能还能带动当地大夫的积极性。
只要能对治瘟疫有利的,老夫没有不支持的。”
叶掌柜道:“忙不过来也很好解决,少东家带着不少钱呢!
让他们在当地买个大宅子,再买些奴隶,教两天就会了,很快就能大量生产。
能咱们自己供应,还是尽量自己供应为上。”
林盛道:“小叶,你还是看不开啊!钱说到底还是身外之物,跟人没法相比。
若能让瘟疫消灭,老夫就算倾家荡产也愿意。
先生不必理会小叶的话,一切都以疫情和先生的意见为主。”
白苏点头道:“林先生真是智者,钱跟人没法相比。
其实我觉得制药的模具保密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有人琢磨出来,制药最关键的还是药方。
当然了,叶掌柜的意见,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往外公布的。”
叶掌柜道:“先生不用理会小的的话,都以先生的意见为主。
疫情最重要,疫情最重要。”
白苏道:“林先生爱重子由,怎样安排我都没意见。
宏正堂去的人,我单独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尽量不让他们遭遇危险。
我也有不少积蓄,留足孙媪花用的,其余的也都带去,足够我们花用的。”
白苏当着林盛的面,把那几间门面的房契交给叶掌柜暂时保管。
又拿了一万钱托付叶掌柜,等谭虎从徐州回来,让他把这一万捎带费给他。
黄昏的时候,楚涵送来许多吃食和御寒的东西。
送给白苏的是一件白狐裘的斗篷,给林澈和福来一人做了一个貂皮的披风。
楚涵得知林澈也去,羡慕道:“我就知道林子由一定能磨得你心软。
唉!还是他无官一身轻,有个自由身!”
白苏看着价值千金的白狐裘,问道:“你是从哪里得了这么好的白狐裘?
来路不正我可不要啊!”
楚涵眼珠子一瞪,急道:“这是我连夜找人,熬了两个通宵做的,你怎么能不要呢!
来路正的很,我从皇宫找的,皇上不让我陪你去,我就厚着脸皮找皇上要了几块好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