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以后会多记人好处,学会宽容。”
白苏站起身,亲自扶起林澈,笑道:“师父知道子由一直都是宽容善良的人,这次只是护师心切,想为师父抱不平。
可是,师父心里没什么不平的,我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非常感恩!”
门口传来秋月的声音:“给将军请安!”
“你主子在吗?”
“在,在屋里跟林公子说话呢!”
赵昀止住脚步,站在台阶上,对屋内喊道:“白苏,我可以进去吗?”
白苏轻笑:“可以,请进!”
赵昀一撩帘子,进了屋,笑道:“没打扰你们师徒俩说话吧!”
“没有,该说的都说完了!”白苏笑着说。
林澈见赵昀眼底发黑,眼睛里有红血丝,知他昨晚定是愧疚难眠,心里觉得痛快,自己总算为师父出了一口气。
藏在心里多日的话说了,就算被师父责怪,也是值了。
师父说的都对,师父也可以宽容大度,可当徒弟的不能不计较,徒弟无论何时何地,都该以维护师父为先。
可师父的话不能不听,尤其是现在。
林澈对赵昀躬身施礼:“将军,昨晚是我不对,将军冒着风险受累陪着我们,我没有及时对将军道谢,反倒说了不该说的话,请将军见谅!”
赵昀抬手扶起林澈:“子由无需道歉,你说的都是事实,何错之有?
徒弟就是为师父撑腰的。
师父受了委屈,当徒弟的连提都不提,我反倒看不起你!
别说你只是实话实说,就算你拿匕首往我身上割两刀,为你师父出气,我也不会怪你!
以后我做错了事,你尽管说,我绝不恼怪!”
林澈心底的怨怼一扫而空,脸上绽放出孩子气般干净的笑容:“将军可要说话算话,谁惹我师父生气,我都不依的。”
赵昀笑道:“当然算话!谁惹你师父生气也不行,不论是谁!
以后你啥时候想去练解剖,只管对我说,我陪着你去,不必次次让你师父陪着。
想练熟就得多动手,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儿!”
“多谢将军!”林澈拱手行了一礼,脸上笑开了花。
白苏咳了一声,笑道:“合着我在这教了半天,全被你一句话给推翻了!”
赵昀道:“我就猜到你会数落子由,就赶了过来。
子由尊师重道,仗义执言,你应该鼓励他这种行为!
至于你说的道谢什么的,昨晚你已经给大伙道了谢,子由还谢什么,难道还一人道一遍谢不成!
子由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这点我心里有数!”
赵昀昨夜想了半夜,觉得白苏背后吃了这么多苦,要想实现新年愿望,还得加把劲,即便白苏曾对自己心如死灰,只要自己足够用心,未必不能如愿。
几日后,朝廷派来的官员到达鹿郡等地,王绍等人跟新上任的官员交接完,陆续回了徽州。
张焰也被关押在徽州的牢房里,期间有叛军余孽攻入牢房,试图营救张焰,可牢房内早就做好了防范,正等着叛军自投罗网,叛军一出现,就被将士尽数绞杀。
赵昀唯恐有漏网的叛军混入医寮里,伤害到白苏,于是把日常的一些事务,交给了王绍和常青处置,他自己则几乎寸步不离的守护在白苏左右。
又过了几日,治愈的病人越来越多,百姓已经完全接受了白苏制定的方法,紧接着,就迎来患病人数的下降,并且越降越低,徽州疫情终于看到了曙光。
消息传到京城,朝堂上一片欢欣鼓舞,楚涵更是得意洋洋,意气风发,好像跟他自己立了功一样。
楚涵笑嘻嘻地道:“恭喜皇上,若不是皇上慧眼识人,又坚定不移的信任白钦差,疫情不会有如此大的进展!”
郭正也道:“白钦差釜底抽薪之法,效果果然立竿见影。
白钦差功不可没!”
大臣的风向也变了,纷纷说赞扬白苏的法子行之有效,赞扬大将军治民安民的雷霆手段。
“白钦差不但是良医,还是良臣,朝廷中有此等人物,真乃朝廷之福,百姓之福!”
“臣等以前的想法还是狭隘了!”
“还是皇上有远见,世子的见解也是对的!”
皇上道:“徽州有此成效,两位钦差立了大功,众位爱卿筹粮筹款,让灾民不再挨饿,同样功不可没。
灾民的赈灾粮食一定得供应上,灾民家里有粮,民心才会稳。
现在又到了筹粮的时候了,众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郭正道:“回皇上,户部已筹集一部分钱粮,地方官府也筹集到一部分,臣提议,让离京城远的地方官府,把粮食和钱财直接送往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