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说的有道理!”白晖又擦了几下,把巾帕放在旁边,接过白苏递过来的榛子仁,放进嘴子嚼着:“只有离开家,成长的才快!
父亲,儿子不回徐州了,我想留下来伺候姑姑!”
说着又接过白苏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又抓盘子里的榛子仁吃。
白润撇着嘴斜了他眼,一脸嫌弃的说:“你伺候你姑姑?你说这话臊不臊的慌!
从你一进门,你姑姑就开始伺候你,又是给你拿巾帕,又是给你端茶倒水的。
那榛子仁是你姑姑一颗一颗剥的,你倒好,一把给抓干净了,你也好意思?”
白晖正嚼的欢,闻言,嘴巴停了一下,哼哼道:“父亲,儿子正吃的满口生香,让您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长者赐,不可辞!
姑姑让儿子吃,儿子敢不吃吗?
一会儿,儿子再给姑姑剥就是了!”
白晖转头看向白苏,笑道:“姑姑,一会儿,我把这一盘榛子都给你剥完,谁说我不会伺候人!”
白润斥道:“跟你姑姑说话要用敬语,一个小辈,什么你的我的,啥时候养成的毛病!”
白晖笑着打了一下嘴:“姑姑恕罪!
父亲,主要是儿子跟姑姑岁数差不多,小时候说你我说习惯了!
儿子再重新说一遍!”
白晖一本正经的道:“姑姑,一会儿,侄儿把这一盘榛子都给您剥完,谁说侄儿不会伺候姑姑!
谁说侄儿也不认!
父亲说,侄儿心里也不服!”
白苏又一次放声大笑。
白润笑着打了白晖的脑袋一下,骂道:“当着你父亲的面说不服,这叫犟嘴!”
白晖笑嘻嘻地道:“父亲,儿子可不敢犟嘴!您看,姑姑都被儿子逗笑了!”
白苏笑着看着白晖,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孩子,就是像他这样,即便是在父权大于天的时代,依然敢跟父亲开玩笑。
而大哥的斥责里面,全都是对儿子的爱意!
这就是嫡子身上的自信和安全感吧!
白晖兴致勃勃地道:“父亲,儿子真的想留下来,人家王展跟我这么大的时候,都上战场了!
他们都杀过敌,立过功,他们跟十九姑父一样,个个都是英雄!”
白润道:“人家都是出自将门,打小练武的。
你文不成武不就的,留下来干嘛?
你别说伺候你姑姑,你姑姑身边有侍女伺候,有侍卫保护,有徒弟打下手,你能干嘛?
在这给你姑姑丢脸吗?”
“父亲!”白晖不满的喊了一声,又转头哀求白苏:“姑姑,侄儿想留下来伺候姑姑,干什么都行,您给我父亲说说!”
白苏脱口道:“你在这多住几天可以,留下不行。
可是你祖母的心尖子,你这么远跑一趟,你祖母不定怎么心疼呢!你再留在这,你祖母不得恨死我!”
白润脸色一僵,心道,十九心里啥都清楚,母亲偏心的太明显了。
他有些尴尬笑了笑:“十九,你说啥呢!母亲也是关心你的!
我是怕晖儿给你添乱,你若这么想,我就让他留下来,侄儿伺候姑姑天经地义,你别把他当侄子,让他当小厮使唤就成!”
白苏忙道:“大哥,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这里太危险。
我平日得去医寮,不能陪着他,外面又是病毒,又有叛军的,晖儿是白家的嫡长孙,我把他留在这里,不是让父母挂心吗?”
白晖急道:“姑姑,您怎么把侄儿当小孩看待啊!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用人看着吗?
侄儿啥也能干!
刚才,我偷偷跟姑姑比了下身高,我比您高半个头呢!
像姑姑前几天遇到的刺杀,身边没自己人怎么行呢!
侄儿功夫虽比不上姑父,可关键时候也能替姑姑当冷箭,起码能让姑父放心些吧!”
“你姑姑遇刺了?”白润满脸震惊地问。
“可不,惊险万分,若不是姑姑送给姑父的铜钱,姑父就没命了!
姑父对姑姑是真好,儿子都感激死姑父了……”
白苏道:“晖儿,你别一口一个姑父的,显得咱家不矜持。
先喊将军,以后再改口!”
白晖笑道:“侄儿最佩服姑父了,喊姑父都喊了快四年了,喊将军才是改口,改来改去怪麻烦的。
姑父对您那么好,提前喊几个月,让姑父高兴高兴不好吗?”
白苏正色道:“不行,就喊将军,再胡喊,我不饶你!”
白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白苏的脸色,急道:“十九,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受没受伤,明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