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面色如常的站起来,笑道:“你们聊,我去母亲那里看看。”
马氏走后,不到半刻钟,白晖也匆匆离开了。
白苏奇道:“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怎么晖儿慌里慌张的。”
老二媳妇笑道:“晖儿就那样儿,走路跟旋风似的,要不你二哥常说他,不像文人像武人。
大嫂刚主持中馈,母亲时不时就把大嫂喊过去教导一番,估计又嫌大嫂哪里做的不妥当了。”
“掌家不容易,还是咱们好,听命行事,既清闲又不落埋怨。”
妯娌几个又说笑了几句,告辞离开。
白苏翻了翻厚厚的礼书,觉得心里被幸福塞的满满的,好的婚姻,不仅是两情相悦,还是两家人的欢喜。
她把礼书递给福来,吩咐道:“你们把聘礼清点一下,就找个闲置的房间收起来吧!
糖果留一部分,明日带到医馆,给大伙分分,其余的吃食给各院分了。”
福来应了声:“是!”跟几人一起清点起来。
林澈笑道:“师父,师伯母都很热情,您再推辞,就显得见外了。
其实无需师伯母添箱,徒儿也能把师父的嫁妆办的风风光光的。”
“打住!”白苏放下茶杯道:“都是长辈给小辈添箱,哪有小辈给长辈添箱的!”
林澈:“……”
“师父,这不叫添箱,晚辈送长辈的贺礼叫孝敬!八壹中文網
师父大婚,徒儿怎么也得尽些孝心吧!”
“不用,你挣的钱都在我手里,还怎么尽心?我手里有多少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足够了!
你的积蓄,留着以后娶媳妇花吧!”
福来和孙媪她们都笑起来。
林澈道:“师父的钱送给师祖一部分,捐给灾民一部分,仅几个月的分红,没多少了。”
“怎么没多少,还有这个月的呢,这个月你和福来挣的都比我多,我现在都觉得这钱拿的不好意思。”
“师父,您又说这个,世上哪个徒弟学徒期间也没工钱,不打,不骂,不立规矩,还每月发月钱的,全天下就您一个。
无用又不好意思的,是徒儿!”
秋月把福来清点过的首饰,一件件放回盒子,笑道:“就是,主子,您没见姜楠和香草的家人,听到您说月钱时的表情吗?
人谁也想不到,学徒还能领月钱的。”
小侍女急匆匆的进来,说孙少爷身边的小厮求见。
白苏一愣:“晖儿?快请!”
林澈等人也停下手,疑惑的看向苦着脸进来的小厮。
小厮一进门就跪在门口,禀道:“女郎,夫人大发雷霆,要处罚大少夫人,晖少爷请您去荣寿堂,为大少夫人求求情去。”
白苏腾一下站起来,急道:“因为什么事啊!
父亲和我大哥知道吗?”
小厮道:“小的不知。
晖少爷不敢禀告老爷,说怕老夫人伤心。
去请大少爷,谁知大少爷和十一姑爷在书房谈事,不许人打扰,晖少爷让人给大少爷留了话,就派小的过来请女郎来了。”
“你们收拾吧!我过去看看。”
白苏吩咐完,抬腿就往外走,小厮爬起来跟在后边。
“晖儿呢?”
“晖少爷去荣寿堂了!”
“说实话,到底是为啥?”
“小的只听到一句,老夫人责怪大少夫人糊涂,若不知悔改,就家法处置,省的大少夫人害了自己的女儿。
老夫人语气很激动!”
“曦儿!”白苏脚步一顿,随即又快步朝荣寿堂走去。
小厮快步跟在白苏后头,心道,都说十九女郎有腿疾,这健步如飞的劲儿,看着怎么不大像啊!
白苏一进院子,侍女慌忙跑进去禀告,白苏未停脚步,跟着侍女前后脚进了屋。
只见张氏两眼通红,显然是刚哭过,马氏和白晖白曦全都跪在地上。
白苏惊讶道:“母亲,这是怎么了?”说着对张氏福身行了一礼。
白晖和白曦喊了一声:“姑姑!”
张氏擦了擦眼角,对白苏招手:“十九怎么过来了,快过来坐!”
白苏笑道:“母亲今儿为十九的事忙活了一天,十九特意来跟母亲道个谢。”
“谢啥啊!都是一家人,快过来坐。”
白苏站着没动:“母亲,大嫂还跪着,十九怎么敢坐啊!
今儿是十九纳征的日子,母亲该高兴才对,怎么看着像是哭了。”
张氏眼眶一酸,又差点落下泪来,她摆手让侍女出去,指着马氏道:“还不是被你糊涂的大嫂气的!
你大嫂见你嫁的好,受夫家尊重,也做起了白日梦,撺掇着曦儿也开始异想天开。
这不,都一个个的逼迫我来了。
她也不想想,曦儿有没有这个命,像赵家这样的人家,大周还有没有第二家!”
白苏听的发蒙,怎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白曦道:“祖母,真不关我母亲的事,都是孙女自己的主意!
您怎么老怪我母亲呢!”
张氏眼珠子一瞪:“你糊涂,就是你母亲没教好,不怪她怪谁!”
马氏小心认着错:“母亲息怒,您千万别跟儿媳置气,气坏了身子,儿媳罪过就大了。”
张氏冷哼一声,对白苏抱怨:“看到你大嫂没,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就是不肯改嘴。”
白苏越听越迷糊,笑道:“母亲,您好歹让大嫂和两个孩子起来回话,地上又潮又硬,跪坏了腿怎么办,我大哥还指着我嫂子伺候呢!
还有曦儿,身子又娇弱,您忘了我这腿疾怎么得的了,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可受罪呢!”
张氏想起白曦的确跪了好一会儿了,心里不由又气又急,骂道:“都给我起来,一个个糊涂东西,这是用苦肉计,故意让我难受呢!”
白苏忙把马氏扶起来,白晖站起来去扶白曦,白曦不理白晖的搀扶,仍跪着不起,倔强道:“祖母,孙女说过了,祖母不同意孙女跟姑姑学医,孙女就长跪不起!
孙女决心已定,求祖母允准。”
张氏又一次被气的七窍冒烟,拍着桌案道:“十九,你看到没,曦儿魔障了,这是存心想气死我呢!
你给她说说,那医术是那么好学的吗?
她现在正是说亲的时候,你说说,我能由着她胡闹吗?
她就是把腿跪断,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