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临打点好一切,带着宋杳杳回家。
一见她来,李淑琴立马换上副笑脸,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后,“杳杳,你来啦。”
早就听承临说杳杳要过来住,没想到这么快。
在李淑琴眼中,宋杳杳可比白稚那个贱女人好多了,乖巧又懂事,没准以后还能为傅家添个大胖小子,延续香火!
宋杳杳点了点头,吐了下舌头一笑,“是呀阿姨,以后就麻烦您照顾了,还请您别嫌我烦呀。”
“不麻烦不麻烦!”李淑琴连忙摆手,“阿姨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你烦呢?”
说完,她又拉过宋杳杳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眼里满是喜爱。
“正好白稚那个贱女人搬出去了,你住在她那屋,我这就叫佣人把她东西都扔出去。”
宋杳杳笑了笑,没说话。
傅承临忽地想起从前白稚在的时候,母亲从未露出过一个笑脸。
哪怕白稚恭恭敬敬地服侍他们所有人,也会遭来她鸡蛋里挑骨头的怨怼。
仿佛白稚嫁进傅家,就是来赎罪的,并且这一赎就是大半辈子。
他皱了皱眉,忽地记起那人房间里还有他们两人的婚戒。
戒指女人只在结婚那天戴过一次。
后来他说不喜欢,她就再也没戴过,一直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里珍藏。
嘶。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那个恶毒的女人,傅承临倒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从回忆里抽身而出。
“她那屋还有我的东西,我去取一下。”
傅承临说完,转身朝着白稚屋里走去。
打开抽屉,婚戒还完好地躺在戒指盒里,钻石闪烁着奇异的光。
戒指的内侧雕刻着“fb”,是他们两人姓名的缩写。
他依稀记得这对戒指自己当时并没看上,是白稚自掏腰包买的,另一枚早就被自己撇到垃圾桶里了。
傅承临至今都忘不了白稚戴上戒指时宛若孩子般纯洁的笑容。
她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鬼使神差般地,傅承临拿出那枚戒指放在胸前的兜里,转身关门。
***
浴室里,水汽流动。
白稚坐在浴缸里看着,瓷白肌肤水光荡漾,窈窕身段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的目光下。
纤细白腻的腰肢不经盈盈一握,甚至比宋杳杳还要瘦许多。
而且她瘦的很玲珑有致,该瘦的瘦,不该瘦的地方真的是一点都不瘦。
从未有实体的白稚好奇捏了捏。
“好软……”她忍不禁感叹。
这就是人类的实体吗?
目光微偏,白皙手腕上,刻刀划过的痕迹深深浅浅,定格了这些年原主受过的苦。
白稚叹了口气,从浴缸中起身,擦干身子,不紧不慢地吹头发。
镜子里的她高高瘦瘦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那些苦难非但没在她眼中留下悲恸,反而为其平添几分坚韧。
“小姐,陆少爷说要来见您。”
门外,沈绍声音沉静,也听不出来有什么情感。
白稚轻轻一应,随手去找衣服。
想起自己忘记拿衣服进来,她裹着浴巾拉开门。
看见她的一刹那,沈绍:“!!!”
脑子嗡的一下炸开,脸上两道红晕直红到耳朵后面去。
五秒后,他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捂住眼睛,“白姐姐,冒犯了!”
“?”白稚本来还在找衣服,看见他的神情感到奇怪。
她抬起纤纤裸足,走到沈绍面前,拿下他的手,“脸怎么这么红?是淋雨发烧了吗?”
说完,她轻抚上沈绍的额头,又补了句,“浴室里很暖和,要不要去洗个澡?”
温热的暖意突然从手上蔓延,两人离得很近,沈绍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白姐姐,太、太近了。”
他模样像是在求饶。
“嗯?”白稚不解地歪了歪头,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多么“过分”。
看着看着,她忽然捧起沈绍的脸颊,温唇软语道,“不要叫我白姐姐,太生分了,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听到有心猿意马的心跳在咚咚作响,白稚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疑惑。
什么声音?
沈绍眼神闪躲,她清澈眼瞳就随着他闪躲的目光而轻微摆动。
前者久久不肯开口,两人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沈绍先败下阵来,脸色爆红地软声叫道,“姐、姐姐……”
“真乖。”白稚一手捂着胸前快要掉落的浴巾,一手戳了戳他眉心,“出去吧,等我。”
沈绍如获大赦,赶紧马不停蹄地走到屋外,关门。
“滴!沈绍好感度105%,宿主太棒啦!不过宿主大人要小心,不能升太高喔,不然沈绍是会黑化的。”
996的播报声响起,搞得白稚一愣。
白稚:我做了什么吗?我什么都没做吧?发生了什么?
人类这种生物甚至可以自己攻略自己……吗?
不明白。
换好衣服,她缓缓来到大厅。
大厅中,一个俊秀男子正坐在沙发上,和白振东谈笑风生,听见动静蓦然回首。
他给白稚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柔:
穿着格子衬衫,偏棕的碎发错落有致,异常飘逸。
脸部线条柔和,眉毛弯弯的淡如新月,茶黑色眼眸中蕴含星子万千,双唇不笑自弯。
这就是白稚的青梅竹马——陆以良。
见到白稚来,他忽地站起,有些局促不安。
白稚微笑着朝白振东行礼数,“祖父。”转身又对着陆以良微微颔首,“陆哥哥。”
身边忽地一股醋意涌来,她有些奇怪。
人类,真是爱吃醋的生物。
“沈绍,你先去忙吧,我和祖父还有陆哥哥有话要谈。”
“是。”
眼看着沈绍带着一身醋意离开,白稚缓缓上前,在白振东对面的沙发坐下。
举手投足间都是大户人家小姐的教养。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白振东眼底闪过一抹欣慰。
他就知道,他的孙女一定是最优秀的。
不对,已经不能用优秀来形容,简直就是一块璞玉,只待雕琢。
只是她性子太倔,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
如果当初她喜欢上的不是傅承临,而是以良的话,以良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找女朋友。
哎!
白振东忽地反应过来什么。
他看了看白稚,又看了看陆以良,忽地说道,“禾禾啊,祖父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忙,你现在这儿陪陪以良。”
“你们俩许久未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这话里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
白稚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也没拒绝,只是笑吟吟道,“祖父,我扶您回去。”
“不用!”白振东拒绝得异常果断,“我还没老到需要人扶的地步,以良是客人,你就在这儿好好照顾以良就行。”
但白稚还是坚持把白振东扶到门口。
临走前白振东还给她发射一个眼神:禾禾,你懂的。
白稚:我懂你。
看着老爷子走远,她关上门,转身,走到陆以良身侧坐下。
全程动作如行云流水,格外熟稔。
“陆哥哥,好久不见。”白稚脸上漾着温柔的笑,“听说你最近在研制香水打算开公司,怎么样了?”
早在洗澡时,她就率先从007那边要来了他的个人资料。
得知他一直想开家香水公司,却被陆家极力阻挠时,白稚就知道——
她攻略陆以良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