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二点整。
原本是最热闹的时候,皇宫里,寂静无声。
丹尼尔走在空荡的走廊内,急切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很快,他就能见到始祖大人了。
很快,他就可以和始祖大人逃离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很快,她就只独属于他一个人了。
他要把她带回去。
带回去,关起来。
像图书馆里的那些隐晦藏书一样,日日只供他翻阅。
想到这里,丹尼尔热血沸腾。
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想要快点和那人缠绵悱恻。
纵然如此急切,来到门前,丹尼尔还是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门后的人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是欣喜的吧。
毕竟,她已经想逃离这个地方很久了。
她会听话的。
……
月黑杀人夜,
风高放火天。
“吱呀——”
房门被打开。
白稚坐在梳妆镜前,仔细地将珍珠耳环戴上。
透过镜子,她看到丹尼尔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川脸瞬间出现裂纹。
仔细打量后,意识到周围没有人,丹尼尔小心谨慎地关上门。
“始祖大人。”
他径直走上前,拾起她一缕秀发细细地闻着,“我安排了人,在皇宫偏门接应,跟我走吧。”
“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个凶险的地方了。”
凶险的地方?
白稚转身,站起,仰着头看他,“不,你错了,丹尼尔。”
“对我来说,凶险的地方又何止这一处呢?”
“我到哪里,哪里就是凶险的地方。”
“什么?”丹尼尔有些没明白她的话。
不等他仔细思索,白稚忽地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
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面前的少女像块豆腐,白白嫩嫩,柔软可口。
一口下去,是柔若无骨的滋味。
想起那晚的经历,众目睽睽之下,陆寒川昭示着自己的主权。
距离进一步缩减,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随着尖锐的犬牙上下一捻,白稚原本白嫩的耳垂此刻红肿得不像话。
男人冰冷的镜片剐蹭得她不舒服。
她红唇轻启,朝丹尼尔娇嗔一声,“眼镜。”
随即抿上面前人眼镜的中梁,偏头,一吐。
一时间,丹尼尔被她深深吸引,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
此刻,他只想沉沦在她的温柔乡中。
哪怕片刻也好。
丹尼尔的手顺着她肩胛骨向下滑落。
他的手停在了她火热的腰窝。
轻拢慢捻抹复挑。
白稚的身子软了下来。
她一软,暴风雨般的攻势就紧随其后。
吻到深情处,丹尼尔眼圈泛红,俊秀的脸颊平添了一份病态美。
时机已到。
白稚轻轻推着他的胸口,一边同他忘情地吻着,一边引他向床榻走去。
丹尼尔的手不是很老实。
先是外披,再是衣带,然后是华丽而蓬松的裙撑。
白稚的衣物一地掉落。
直到最后,她仅剩一件轻薄而性感的小连衣裙。
“砰!”
两人双双展翼,巨大而漆黑的翅膀,因为兴奋而隐隐可见脉络。
“我亲爱的丹尼尔,再多爱我一点吧。”
“只要再多爱我一点,无论你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都会同意的喔。”
“我会允许你在我身上,留下关于春的诗篇。”
白稚的声音柔软而诱惑,带了几分哭腔,更惹人怜惜。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了丹尼尔精瘦劲瘦的腰身。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呼吸轻柔地打在他的心口,酥麻又痒。
白稚的眼眸微阖,一股幽香从她身上传来,丹尼尔只感觉浑身燥热起来。
"好......"
话音刚落,他被抵到床边。
随着白稚纤细柔弱的小手轻轻一推——
寒冷的匕首贯穿丹尼尔整个心房。
疼痛传遍四肢百骸。
他瞪大了双眼,感受逐渐冰凉的身体,瞳孔中倒映着那人满是嗤笑的容颜。
“始祖大人,为什么……”
“噗嗤。”
白稚一声冷笑,戏谑的金紫色双眸中闪烁着异样的殷红,“我亲爱的丹尼尔,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和你走吧?”
“你说我在皇宫里危险?不,是因为我在这里,这里才会如此危险。”
“好了,诸位,也别躲着了。”
“你们知道的,面对想要背叛皇宫的人,该处以怎样的极刑。”
话音刚落,黑暗中,无数人影渐渐浮现。
是皇宫中的侍卫们。
早在不久前,白稚已经在这里布下结界。
为的就是能让这些士兵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赶过来。
空气逐渐稀薄,悸动的心脏仿佛被一根带刺的藤蔓紧紧缠绕。
疼得鲜血淋漓。
不甘心,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丹尼尔紧紧凝视着面前少女绝美而恶毒的笑容,似乎至死都无法相信,曾经善良柔弱的她居然会变成如今这副蛇蝎心肠。
“咔嚓!”
冷光一闪,丹尼尔的头颅被整齐割下。
头颅落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到白稚脚边。
见她神色不悦,侍卫赶紧捡起他的头颅,交给身后的卫兵们。
“始祖大人,臣等,先告辞了。”
“等等。”白稚似乎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莉娜王妃的头颅不是还在三皇子房间里么,正好,她缺一个身子……”
不说了。
看着白稚恶毒的目光,众人只觉得脊背生寒。
“是,始祖大人。”
看着人们一个个消失在眼前,白稚只觉得心里淡淡的。
既没有杀死艾利克斯时的满足,也没有杀死卡莱尔的欢愉。
一切都仿佛是鹅毛落在水上,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说到底,还是接触得少,杀起来才会这般无趣。
走到小桌前,看着桌面上浓稠的血液和还在流血的心脏,白稚缓缓坐下。
她拿起小刀,切割了一块心脏组织,随即放在嘴里品尝。
等到嘴里的食物被咀嚼咽下,她才开口:
“哈尔森,你还要躲到什时候?”
清冷的话音落下,床上的被子被掀开。
哈尔森拿着沾血的刀刃,笑得格外满足。
“我亲爱的始祖大人,让我来猜猜你的下一个目标吧。”
他瞬移到白稚面前,缓缓坐下,笑得格外妖冶。
“您的下一个目标,不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