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如讳一脸神伤的可怜模样,白稚在心中嗤笑一声,举步缓缓回到澹台谨身侧。
抬手,拍了拍他脸,“醒醒,澹台哥哥,太傅来找您讨说法来了。”
讨说法。
讨什么说法?
讨不能说的说法。
系统空间内,666忍不住竖起虚拟大拇指:
它家宿主用词一向可以的!
不是叫人误会就是叫人有无限的遐想,简直比魅魔还要魅惑人心!
感受到轻微的拍打,澹台谨缓缓睁眼。
身体有些凉,他下意识起身垂眸,就看到自己赤果果的身体。
之前,他曾梦到自己与柳歌在纯熙阁中寻欢作乐。
少女的唇湿漉漉的,眉眼也湿漉漉的,看得他浑身黏腻。
不过眼下看来,他确实已经得到了她。
或许,这是傅如讳此生都得不到的殊荣。
念及此,澹台谨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一边张扬地披上龙袍,一边睨着眸子望向来者。
来者长身玉立,一袭白衣胜雪,真真是个温润如玉的模样。
如果,那件事从未发生的话,他恐怕还能敬他为太傅。
可惜……
两人对视许久,将屋子里的空气烧的比地龙还热,直叫白稚晶莹白皙的额头出了细密的汗。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打的你死我活才好!
打得两败俱伤才好!
她可最喜欢的看狗咬狗了!
可惜,事情到最后也没能如他所愿,等到傅如讳说明来意后,澹台谨垂眸思索了片刻,抬眼望向她良久,倏尔又回过神来。
“国师大人言之有理,朕这就回养心殿批阅奏折。”
他这话说得漫不经心的。
边说,还边揽住白稚的细软腰肢,活脱脱一个昏君模样。
白稚只觉得澹台谨的手渐渐抚上自己敏感的腰部,一点一点,隔着衣物,宛若一条蛇缓缓攀上她的身。
他的手不安分,到最后还轻轻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又疼又痒的,叫她忍不住晃了晃腰肢。
这一幕在傅如讳眼中看来,格外扎眼。
但皇帝在上,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作揖道,“臣先退下了。”
澹台谨没瞧见,白稚可是瞧见了。
那人眼圈微红,像是将小媳妇捉奸在床,却发现奸夫比自己还厉害百倍的忍辱负重的小娇夫。
堂堂一国帝师兼太傅居然如此纯情,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得找个由头彻底废了他。
白稚转头,看着澹台谨黏糊糊的目光,忽地心生一记,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表面上却还要装作正经模样:
“澹台哥哥可千万要仔细身子,这冬天冷得很,若是因为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伤了身子,歌儿可是会伤心的。”
她说得真挚诚恳,仿佛她就是这么想的。
见她如此心疼自己,澹台谨忍不住心尖一暖,扣着她的小脑袋在她头上落下一吻。
“歌儿乖,澹台哥哥处理完政务就回来。”
白稚柔弱垂首,“好。”
内心:滚,滚的越远越好。
这郎情妾意的模样,叫傅如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究竟是何时,他最疼爱的小公主,最疼爱的他的小公主已经弃他而去,转而爱上他人。
明明……明明他们都是逼死她父母的仇人啊!
***
等到两人走远,殿门一关,666才敢从系统空间里蹦出来。
呼——
好久没出来了!
自从上次它被宿主打回空间里,就一直因为某种阻碍不能出来,可憋死它了!
哭哭~
(ૢ˃ꌂ˂ૢ)
还是骗人的呦!
系统本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嘛,工具怎么可能伤心呢?
不过话说回来……
666转头看向正在穿衣服的白稚。
此刻,她只敞怀披了件金丝外披,纤细又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看得它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
白稚侧身一躺,躺到柔软的床榻上,轻蔑地摆弄着指甲。
薄薄的衣服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她青涩的山峰上,将私密处掩去打扮。
666这才回过神,“对了宿主大人,咱们的任务不是复仇么?你怎么把两个主角都睡了一遍啊?”
话一出口,它突然反应过来,“哦!666知道了,宿主大人还是想像上个位面打感情牌,击溃他们的情感对不对?!宿主大人好厉害!”
白稚:你小子脑补的挺快。
“不是啊,我只是单纯地玩玩而已,跟复不复仇没关系。”
美男在侧,如狼似虎,这都不睡岂不就是太监上青楼——
没屁搁楞嗓子?
不过嘛……
看着666一脸无语的小模样,白稚倏尔挑起一抹笑容,“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现在澹台谨还以为自己是我的唯一,以为我没同他人睡过,身子清清白白。”
“不过……”
“你说我这么个清清白白的人,若是一不小心和别人搞到一起去,给他带了绿帽子,他该有多么快活,那人又该多么快活啊?”
没错,那人指的就是傅如讳。
若是澹台谨看到自己心爱的歌儿在和他睡过之后,转而又和老情人旧情复燃,不知道该多么戏剧性呢。
恐怕,他会觉得自己不行吧?
不过,若是仅凭美色与绝对的顺从来蚕食人心是不够的。
是人就都有被玩腻唾弃在一旁的的那一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想要久享盛宠,使自己利于不败之地必须要不断地寻找铁靠山来站稳自己的脚跟。
收敛了神情,白稚微微抬眸,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中再无半点笑意。
“666,查查,如今这朝纲内,可有什么拥有实权的臣子?”
她总需要握着点什么来保全自己吧?
闻言,666赶紧查资料。
在看到一位名为“季晏礼”的人后,它忽地“咦”了一声,转而将这人的画像呈给白稚。
“宿主你看,这位名叫季晏礼的人,他曾辅佐过澹台谨登基,手握兵权,是个不错的人选哎!”
“哦?”白稚眼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曾辅佐过澹台谨登基?这么一说,他就是潜伏在柳国的奸细咯?”
那他也得死。
“好像是的嘞。”666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一脸郑重地说道,“但是宿主,这个人是个太监又性情凉薄残忍,你要想攻略他恐怕难得很哦。”
毕竟,太监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嘛!
听它这么说,白稚只觉得它单纯得可怕,忍不住笑了笑:
“666,你这么纯洁,不如你叫‘白稚(白纸)’好了。”
666表示不解。
白稚又道,“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
“无论他是太监还是正常人,无论他有根还是没根他都是个男人。”
“既然是男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呢?”
说完,她轻轻抚摸着身下用金线绣成的鸳鸯戏水图。
眼中寒凉的笑意几乎要将人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