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还没来得及实施猪肘子打劫计划。
晚上就有人送了来。
“风寻大人!你也太好了吧!”亓笙兴奋地给风寻一个大大的拥抱,抱的风寻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是主子让我给你的……”
亓笙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油纸,一口啃了上去。
女帝着实护食,她才只吃了两口呢,就被宫人带走了。
如今再次吃到心心念念的味道,亓笙开心地眯了眯眼睛。
啊……这个味道!
一模一样!
之前跟殷瑾煦的那点小小的摩擦瞬间烟消云散。亓笙心里热乎乎的,摄政王果然还是人美心善!
“那代我谢谢王爷。”亓笙两颊鼓起,像只小仓鼠。风寻看得好玩,忍不住想伸手捏捏,忽然听到一阵轱辘声,动作一顿,当即缩回了手。
殷瑾煦从门外进来,似是看了风寻一眼。
风寻低头:“主子。”
“王爷?”亓笙一愣,没想到殷瑾煦竟然会来。
又留宿皇宫了?
殷瑾煦的目光落在亓笙鼓鼓的两颊上,勾了勾唇:“不用风寻代谢,当面谢就行。”
“……”亓笙放下猪肘子站直身体,恭敬道:“多谢王爷。”
殷瑾煦笑:“没事,这是你应该谢的。”
亓笙:“……”
殷瑾煦眼底的笑容更甚,“吃吧。我只是来看看。”
看看?
看什么?
亓笙疑惑地拿起猪肘子,继续吃了起来。但殷瑾煦却没有丝毫有其他动作的意思,只是看着她将猪肘子慢慢吃完。
嗝儿~
饱了。
这夜宵非常实在。
亓笙餍足地摸摸肚皮,“不过王爷,您不用特地送来,本来属下就打算去趟御膳房,打劫一下御厨的。”
“噗。”风寻笑出了声。
打劫御厨,亏他能想得出来。
“没事,主子已经帮你打劫过……”忽然察觉一道淡淡的视线,风寻的话猛地一顿,即将出口的话被咽了回去。
“……咳,主子那儿有的是,不用打劫。”
亓笙:“?”
风寻刚刚是不是想说摄政王已经打劫过了?
……风寻脑子瓦特了?还是舌头闪着了?
她看了眼柔弱不能自理的摄政王。
这么单纯乖顺的病美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打劫那种事呢!
“谁说本王是特地来送这东西的。”殷瑾煦轻声开口。
亓笙:“?”
难道还有别的事?
可是他说来“看看”……
这么半天,却只是看着她吃完了猪肘子。
就在亓笙疑惑的时候,殷瑾煦道:“幻蛊呢?”
亓笙:“…………”
她恍然大悟。
要看幻蛊?
好吧,她知道殷瑾煦为什么等她吃完,才开始“看看”了。
哪怕已经吃完了,提起幻蛊亓笙的胃里还是一阵翻涌恶心。她强忍着反胃感,将藏在枕头下面的竹筒递给殷瑾煦。
里面只剩下了三只幻蛊。
整整齐齐的三小只……整整齐齐的瘦。
比之风寻送来时的白白胖胖,现在它们蜡黄肌瘦,扭动起来都颤颤巍巍的,没有干劲儿。
殷瑾煦叹了口气,“这可是最好养的蛊了。”
怎么就能……喂成这样。
亓笙挠了挠头,有点委屈:“可是属下每天天不亮就去给它们摘嫩芽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养的。
以前她在现代的家里养过一缸热带鱼,不出三天全噶了。
还养过一阳台的多肉,半个月过去全嗝儿屁了。
亓笙似乎没有丝毫的养东西的天赋——明明她也完完全全按照教程去养了,给多肉浇的水甚至都精确到了滴。
但是!
还是逃不过噶了的命运。
于是亓笙也很少再去养什么东西。
说来这几只蛊虫还是她养的动物里活的最久的了。
殷瑾煦:“……”
他叹了口气,划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里面。
幻蛊们瞬间争先恐后地涌了上去,吸收掉那滴血之后,白色略有几分透明的身子变成了浅淡的粉红色,不过很快粉红色消失,它们重新变恢复成了白色。
亓笙感到惊奇。
这些蛊虫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丰腴,很快就像初见那样白胖起来。
“再让你养两天,它们得全死了。”殷瑾煦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别人的血也管用吗?”亓笙好奇地问。
倘若只是血就能喂饱它们的话,亓笙倒也很乐意天天喂它们一滴血。
毕竟只是一滴而已,根本不会伤身……而且早上还可以多睡会儿觉呢!
殷瑾煦:“不管用。”
这是他炼亲自炼的,只有他的血才好用。而且他从幻蛊的母蛊那儿感应到了子蛊的状况,不得不帮忙喂一下。
亓笙遗憾。
那她还是得继续天天早起了。
“以后风稚给你提供新鲜的叶子,你直接丢给它们就行。”殷瑾煦轻声道,“你若继续作下去,恐怕以后侍寝不会像以前那么频繁,幻蛊得多养段时间,别让它们提前死了,倒时侍寝时你没有蛊虫用。”
亓笙:“!”
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是。属下一定好好照顾。”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按照她养死花草宠物的经验……她越认真养,它们反而死得越快。
这蛊虫……不会也因为她认真养给养死了吧??!
……呸呸呸!
亓笙赶忙呸掉心里不吉利的想法。
这必不可能!
有风稚帮她摘叶子了,这些幻蛊们必不会死!
绝对不会!
*
风稚果然如殷瑾煦所说,每天早上给亓笙送来最新鲜的叶子,偶尔还会给她送来热乎的蜜汁猪肘。
亓笙生怕自己投喂给蛊虫,再出什么问题来,就连将叶子丢给蛊虫的事都交给了风稚。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风稚一边帮亓笙抄经书,一边骂骂咧咧,然后在亓笙拍在桌子上的一张银票之后安静闭麦了。
“咳咳,云嫔娘娘,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尽管吩咐小的!”
亓笙:“……”
风稚这小子竟还有两副面孔呢。
一百遍经书,亓笙若是一个人抄得抄上个五六天。但有风稚在,三天就凑齐了一百遍。
“干嘛去?”风稚看着捧着所有罚写,正在往外走的亓笙,愣住了。
“交啊。”
“现在??!”
“嗯哼。”
“……”风稚一脸复杂,“又是提前好几天抄完,又是字迹不一样……你这是明摆着想要被罚啊!”
“可不嘛。”亓笙笑得狡黠:“等我好消息!说不定明早,你就得去冷宫给我送肘子了!”
风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