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亓澜咬牙切齿。
他跟姜阮阮离开王府之后,跟等在外面的亓霖汇合。
他就知道亓笙跟殷瑾煦有一腿!
不然那可是暮夕阁的追杀令……殷瑾煦能这么轻易地说撤就撤?
“二哥,你怎么了?”姜阮阮一头雾水。
她二哥这两天一直都很神经质,天天盯着她也就算了,偶尔还会像现在这样,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可若是追问,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现在的亓澜也是如此,姜阮阮问他,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涨红了脸,看向姜阮阮:“里面发生了什么,你跟你三哥讲。”
姜阮阮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地按照亓澜的要求告诉亓霖。
亓霖:“?”
他迅速将姜阮阮提到的人总结——
殷瑾煦,殷年年,路宓儿,云七……
亓霖没明白亓澜想要告诉他什么。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四个人当中,有人有问题。
而且还会危及到阮阮的安全。
……是谁呢?
亓霖毫无头绪。
“干嘛呀你们。”姜阮阮无语,“回去了哥。”
亓澜给了亓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快步走到姜阮阮身边,十分体贴殷切地帮她撩开帘子,将人扶上马车。
“回去了,磨蹭啥呢?阮阮肯定都饿了!”
殷瑾煦格局也太小了……
正值饭点儿,都不留他们用膳!
亓霖一边思索,一边也跟着上马车。但他还没等上去,忽然感觉颈边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他顿时警惕起来。
……谁?!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还是在天子脚下,不远处就是皇宫!
谁在暗算他?
亓霖的身体不听使唤,僵硬地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想提醒马车里的人,可亓澜一上马车就立即跟姜阮阮聊起了天,话题从一会儿去哪家吃聊到了吃什么,兄妹俩叽叽喳喳……
完全忘了车外的他。
不过两息,亓霖就感觉到身后迅速贴近一个人。他绷紧身体,努力地冲击穴位。
“别白费力气啦。”一道声音从耳侧传来。
亓霖微微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被人捏住了下颌,丢了个东西进去。
“嗐。我也不想喂你这么恶心的玩意儿的,但谁让亓澜不老实呢。”身后的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转告亓澜,不想死,就老实点——你也一样哦。”八壹中文網
说罢,身后的人迅速远去。
而那人离开不久,亓霖的行动就恢复如初。
一模颈边,什么都没有。
“干嘛呢?磨磨蹭蹭的!”亓澜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没好气道:“你要是不吃我就跟阮阮一起去了啊!”
亓霖回过神来。
他好像知道了。
刚刚那人的声音……很像亓笙。
而且没有看到脸,仅从听觉判断,亓霖觉得这事十有八九,亓笙真的没死!
所以,是亓笙给亓澜下蛊。
而刚刚……她也给自己下了蛊。
亓霖:“……”
忽然不是那么饿了。有点反胃。
“老三!”亓澜忍不住再次催促:“磨蹭尼玛呢!”
亓霖顿了顿,抬起长腿,干脆利落地上了马车。他斟酌了一下,道:“我刚刚,遇到……”
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捏住,说不出来了。
亓霖:“……”
亓澜:“?”
“啥啊?怎么的了?”
亓霖默,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你说你去那儿的时候,怎么不低调点呢。”
去暮夕阁还踢人家馆子。
现在好了,被亓笙知道了吧!
亓澜:“???”
“不是,老三你什么毛病……你怎么说话也模棱两可的?”亓澜骂骂咧咧。
他说不出来话是因为中蛊了。亓霖他……
亓澜一怔。
对上亓霖幽怨的眼神,亓澜缓缓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也……???”
亓霖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亓澜却不依不饶,非把人给摇起来:“不是,你怎么会……你什么时候那啥的?”
亓霖深吸一口气。
“你觉得我能说出来吗?”
亓澜:“……”
他讪讪地松了手。
难道是……刚刚?亓澜咬牙切齿:“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们文王府竟然养了匹白眼狼!
而且还如此猖狂!
一头雾水的姜阮阮:“???”
“不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姜阮阮疑惑极了,“有什么事是一定要瞒着我的吗?”
“不是,不是瞒着你……”亓澜焦灼地解释,可再多的却是说不出来了。他生无可恋地靠在马车壁上,“阮阮,你要知道,哥哥们是最爱你的。”
“很爱很爱你!”
亓霖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别瞎想,阮阮。哥哥们只是被逼无奈。”
姜阮阮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亓霖摇头,看向亓澜:“写信,让大哥过来吧。”
“好!”
*
亓笙给亓霖下完蛊,了却一桩心事,悠闲地往回走。
殷瑾煦趴在墙头,歪着脑袋欣赏自己媳妇儿。
他发现了亓笙的心不在焉,装睡之后跟在亓笙身后,一路看着她出府给亓霖下蛊,又开心地回来。
……亓霖得罪过云七?
殷瑾煦没收到过这消息,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帮云七报仇的心思。
“风絮,给亓霖下穿肠蛊。”
他家小七,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了。
殷瑾煦遥遥地跟着亓笙,缀在她的身后,闲庭信步。
亓笙下的蛊,太温和了。
既然留对方一命,就得保证对方毫无任何反抗的能力、性命完全攥在自己手中才行。
眼瞧着亓笙即将回到他的院子,殷瑾煦加快了脚步,提前从后院翻回房间,重新躺回床上。
院子外——
“嗯?阿镜?”亓笙看到亓镜有些意外,“怎么过来了?风稚不是给你找了个房间休息了吗?”
亓镜咬着唇瓣,小声道:“房间挺好的……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他的目光怯怯地,望着亓笙的眼神带着几分希冀。亓笙立即走过去抱住弟弟,十分愧疚:“抱歉,阿镜。”
她被殷瑾煦分去了心神,却忽略了亓镜。
以前亓镜常年在别墅里养病,见过的人也就只有家里人。如今穿到这边亓镜虽然健康,但肯定不适应极了。
亓镜像只小猫咪似的,乖乖地趴在亓笙怀里。眼睛却盯着殷瑾煦的卧房,眯了眯。
刚刚,他应该没眼花吧?
呵……心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