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眼前阵阵发黑。
写这信的,除了那乞丐恐怕别无他人了。
而信中的意思,显然阿镜在她手里……
不!
不能急!
亓笙强迫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那乞丐有系统,却选择绑架阿镜的方式胁迫她……说明那乞丐也并非无所不能。
或者说,现在的乞丐只能用差不多普通人的方式对付他们!
但是乞丐能控制得了亓镜,还敢让会武功的她过去,可能还是有些底牌的……
风稚望着亓笙难看的脸色,忍不住道:“但是您现在不能出宫……”
更谈何单独去见对方!
亓笙闭了闭眼睛,“塞给你信的那个人呢?”
“跑了……”
亓笙对风稚道:“你告诉晴儿,让她查一下吧。”
“您支开我也没用!不管您要见谁……都不能见!”风稚坚决不肯松口。
亓笙抿了抿唇,眼眶微红。
那可是她唯一的弟弟,她一手带大的弟弟。
为了找她,不惜独自一人前往陌生且未知的时空……
她不能让阿镜出事。
*
“吱呀——”
精致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亓镜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双粗布鞋子。还不等他细看打量下四周,下巴忽然被一只粗短的手挑起。
“你就是云七养的小白脸?”孙佩佩撇撇嘴,“挺有本事的嘛。云七是怎么做到的,还能哄着殷瑾煦养着她的同时,还养着她的小白脸?”
孙佩佩眯了眯眼睛。
“哦对,不该叫云七——是容宁郡主。”
孙佩佩已经通过夜九枭了解到,云七竟然就是容宁郡主亓笙。
哈!
女主的苦情暗恋者之一殷瑾煦,竟然喜欢上了爱慕男主的恶毒女配亓笙!
这崩得已经不能再崩的剧情……
孙佩佩眯了眯眼睛。
没想到这小白脸长得竟也挺不错的么!
亓镜被绑着浑身无力,但他并没有惊慌,平静地靠在柱子上打量起四周,很快就认出来这里镜香居——
姐姐带他来这里吃过饭。
但曾经热闹富丽堂皇的镜香居,如今却因为被殷瑾煦放弃而冷清毫无人烟。
孙佩佩又挑着他的下巴转回来面向自己,“你倒是冷静。怎么,还妄想让亓笙来救你?可别做梦了!”
孙佩佩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殷瑾煦追她追的紧,让她的任务很难继续展开。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非要将她逼上绝路?
孙佩佩捏着亓镜的下巴。
“不如,你跟着我如何?亓笙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孙佩佩勾唇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我其实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亓镜歪了歪脑袋。
“仙女?”
“对啊!”
“那你会什么?”
孙佩佩得意:“我可以闪现瞬移!可以隐身!可以隔空取物……”
亓镜捧场:“哇哦。”
孙佩佩更得意了。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亓镜问:“那你可以给我展示一下吗?”
孙佩佩:“……”
展示个屁!
当积分大风刮来的?八壹中文網
展示一下就好几百的积分没了,当她傻?
“我抓你来的时候就用了瞬移。”孙佩佩试图糊弄过去,“你忘了?你在皇宫看书的时候,我嗖的一下出现在你面前,然后又嗖地把你抓了过来……”
“忘了。”亓镜一脸无辜。
孙佩佩:“……”
亓镜:“你把我迷晕了,我哪儿记得。”
孙佩佩恼道:“你明明就急得!反正我是仙女,你……”
“忘了。你不展示,我才不信。”
“……”孙佩佩被气得胸膛欺负,“你是锦绣山庄崔家的私生子!你爹有三十四个婚生子——也就是有名分的儿子!没名分的私生子有五十七个……”
亓镜打断她,“这事儿随意打听打听就能知道。”
他屁股坐麻了,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你才不是仙女呢。撒谎精。”
“你!”
孙佩佩抓狂。
这小子长得倒是挺无害的……说的话怎么这么气人!
亓镜饶有兴致地望着抓狂的孙佩佩。
迷药,寻常麻绳……以及不敢给自己展现她的“法力”。
看样子,她的底牌并不多么。
亓镜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背后的手腕,微微有些遗憾。
可惜绑的太紧了。
也不知道姐姐知道他失踪,该有多着急……
「宿主,探测到摄政王带着大量武功高强的暗卫靠近。」系统突然出声提醒。
孙佩佩一慌,连忙跑到窗边查看。
果然!
不远处的道路尽头,她看到了殷瑾煦的马车。
“该死,亓笙怎么还没到!”
孙佩佩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写给亓笙的信装逼装的太过了……都忘了让她尽快过来!
而且万一,万一亓笙根本不在乎这个崔羽的性命……
不过来怎么办?!
孙佩佩捏着自己重金买的单向遁地符。
……可恶!
她并不想浪费这个道具啊!
*
“主子!容宁郡主出宫了!”一个暗卫向殷瑾煦禀报道。
帘子被猛地掀起,“什么?”
“是崔羽崔公子被那乞丐抓了,乞丐让容宁郡主单身前往镜香居。”
殷瑾煦盯着不远处的镜香居。
那乞丐的信息倒是挺快,竟然在这之前联系上了亓笙!
“亓笙已经进去了吗?”
“还没……”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马蹄声。暗卫回头,就见亓笙骑着马身着黑色的劲装,马尾高束,英姿飒爽。
殷瑾煦微微一怔,“亓笙!”
亓笙的身体有些虚弱,唇色发白。
她紧紧握着马绳,“我弟弟在里面。”
“我知道。”殷瑾煦从马车里出来,“你先冷静一下,会有办法救他出来的。”
孙佩佩躲在窗后暗中观察,见殷瑾煦拦住了亓笙,有些着急,一把抓过亓笙,将匕首贴在他的脖子上:“亓笙!你想不想要他的命?想的话就自己进来!”
匕首锋利无比,孙佩佩由于紧张没控制好力道,大量的鲜血瞬间涌出来,沾湿了他的半边衣襟。
亓笙脸色大变:“阿镜!”
没人注意到,对面的巷口驶来一辆马车。
完颜景宁刚从庙里回来,爬完山累得眼皮子直打架,靠在马车壁上昏昏欲睡。
朦胧间,好像听到一道急切的“阿镜”。
他唰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