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赛莎招了。”
傍晚,暗卫走进来恭敬地禀报道。
这位上辈子得到他阿姐信任的西泽宫女,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她不是月娜公主的人。
“是驸马……都是驸马逼我这么做的!”赛莎狼狈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可是殿下,驸马只是让赛莎成为您的人……帮西泽说些好话……没有让赛莎做伤害您的事呀!”
她委屈地抹眼泪,发丝凌乱,仰头看着殷瑾煦,目光可怜兮兮的。
殷瑾煦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赛莎的供词。
“主子,要再去审吗?”暗卫见殷瑾煦不说话,低声询问。
赛莎吓得脸都白了,“不……不要!殿下,您让赛莎干什么都行,赛莎很听话的!”
门外。
搭在门上的手微微一顿。
“赛莎?”她挑了挑眉:“……这是?”
门外守着的暗卫冷汗都要下来了:“啊这,主子他其实……”
“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呢。”女子收回了手。
风絮一把推开磕巴紧张的暗卫,赶紧解释:“大小姐,主子在审问细作,正打算用刑呢!是那细作阴险狡诈,千方百计逃避受刑。”
说着推开门。
屋内白衣男子正襟危坐,灰头土脸的年轻女子跪在十步之外。她似乎想要上前,但被暗卫牢牢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看上去还挺守男德。
“姐姐。”看到亓鸢,殷瑾煦立即站起来。
赛莎没注意到来人,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避开刑罚。陡然听到摄政王叫姐姐,还以为是女帝。结果抬头一看……
竟是个圆脸的宫女?
这女子赛莎有点影响……好像是郡主殷桑宁的贴身丫鬟。
丫鬟?
……姐姐??
而且摄政王态度恭敬,就如对待女帝一般。赛莎一头雾水,难道女帝这些天不上朝、包围揽月殿没能找到女帝……是因为女帝易容成丫鬟了?
“姐姐有事?”殷瑾煦微微惊讶。
亓鸢不怎么待见他,没事不会轻易来他这儿。
“您要见笙笙吗?直接去就行,暗卫不会拦您。”
“那丫鬟是殷籍的人吧,别留活口。”亓鸢道,“我是来找你的。”
*
赛莎有一半的中原血统,还不会武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宫女。
所以才不会被轻易怀疑。
但也同样的……没有接受过训练的赛莎,也不会被殷籍信任、接触核心。
所以赛莎一问三不知。就算用刑,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不过……
好在还有亓鸢。
准确的来说,是幸好有附身在欢儿身上的亓鸢。
“殷籍的人来找我了。”亓鸢道,“他让我套殷桑宁的话,确定女帝是不是在你的王府。听着传话的人的意思,似乎确定了女帝在王府,就会立即动手。”
她把玩着发稍。
“这是你们的恩怨。按理说,我跟阿笙完全没有必要插手。但谁让阿笙喜欢你。”
从小亓笙喜欢什么,亓鸢跟亓昼都会全部买来送给亓笙。而且一买就是全系列、所有的颜色全部集齐,甚至亓笙多看什么东西一眼,第二天就会出现在亓笙的床前。
而作为亓笙非常喜欢的男人……
再怎么瞧不上,在亓笙没有厌倦之前,只能捏着鼻子忍着。
“我可以不阉了你。但是你的事若是胆敢牵连阿笙……”亓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我自当以命相护,绝不会让笙笙受伤。”殷瑾煦郑重道,他弯腰行礼:“多谢姐姐告知,瑾煦感激不尽。”
亓鸢哼了一声:“谁是你姐姐。”
不让殷瑾煦叫姐姐套近乎,他也叫了许多声了。
甚至还带来了新的消息,帮殷瑾煦继续潜伏当谍中谍,以便套出更多的消息。
“我这可都是为了阿笙。”临走前,亓鸢再次警告,“你要是在有外挂的情况下还能败……趁早自尽,别拖累我妹妹。”
虽然不知道外挂是什么意思,但大概能猜到指的是亓鸢他们。
殷瑾煦笑:“是。”
亓鸢前脚刚走,殷瑾煦后脚就回到王府。
“姐姐不让我叫姐姐……”灯下的美人委屈又落寞。他揪着亓笙的袖子,轻轻晃了晃:“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呀……”
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亓笙的心脏仿佛中了一箭。
她捂着心脏倒吸一口凉气。
“给!明天就给!”
娇娇只是想要个名分!
娇娇有什么错!
殷瑾煦唇角勾了勾,他拉着亓笙的小指,轻叹一声:“可是不行。我还没得到岳父大人的肯定……等岳父大人对我满意了,笙笙再给我名分吧。”
瞧这乖巧懂事的模样……
亓笙有点理解为何昏君会被妖妃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就这,搁谁能抗得住??
亓笙摸着娇娇的手,心头莫名浮起一丝愧疚。感觉自己就像是睡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却又碍于家庭压力不负责的渣男,任由人家被自己的家人欺负排挤……
越想越愧疚。
当天晚上,摄政王殿下得到了好几个香香软软的吻,还心满意足地抱了好一会儿。
甚至还得到了个亓笙亲手给他做香囊的承诺。
摄政王:开心.jpg
本来这些日子撑起殷国,他身心俱疲。但现在的殷瑾煦仿佛充满了电,回到慎刑司时神清气爽。
“还是没招?”殷瑾煦站在刑具架前,把玩着一节布满倒刺的鞭子。
月娜公主:警惕.jpg
不知为何,明明殷瑾煦看上去心情极好,但是月娜公主缺莫名察觉到一股危险。
行刑的人道:“没有。”
殷瑾煦踱步到她面前,手搭在月娜公主的肩膀上。
“滚!别碰……”
月娜公主话还没说完,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咳咳咳……yue!yue……”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趁着她张嘴时顺着她的肩膀爬进她嘴里的蛊虫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到她的肚子里。
月娜公主胃里一阵翻涌。
……什么鬼东西!
难道是……传说中的蛊??!
很快,四肢百骸传来的酥麻痛意给了月娜公主答案——
真的是蛊!
“……殷瑾煦!”月娜公主心慌道:“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
“不好意思,本王没本事。”殷瑾煦叹息道。
“没办法,殷籍想要伤害本王在意的人,本王就只能出此下策了。或许……月娜公主愿意说出殷籍的藏身之地?”
“呸……你做梦!”月娜公主恶狠狠道。
殷瑾煦莞尔,“那没办法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刚刚还只是轻微的酥麻痛痒的感觉,瞬间放大了十倍。
又疼,又痒,又酥麻……
还挠不到。
月娜公主当即就尖叫出声,嘶哑着嗓子咒骂。
殷瑾煦不为所动。他派了几个蛊师盯着她别让她死了后,转身离开慎刑司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