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已离开慎刑司。”
黑衣暗卫站在廊下,低声向殷瑾煦汇报。
殷年年郁闷地望着不远处躺在亓笙腿上的亓镜,挠了挠头:“这场面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啊。”
下午是他躺在女帝腿上,晚上变成了亓镜躺在亓笙腿上。
……可是他挨了他亲爱的阿姐两个大逼斗!
但亓镜没有!
殷年年:委屈.jpg
而且亓镜他姐还给他喂核桃仁吃!
殷年年盯着亓镜,羡慕嫉妒恨地。
他刚刚还去找母后告状来着,可是三个孩子之间的矛盾,楚洛作为母亲并不会插手。
亓镜若有所觉,回头一看,就看到殷年年嫉妒的眼神。
亓镜:“?”
他若有所思。
然后朝亓笙怀里蹭了蹭,靠得更近了。
姐弟俩依偎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养眼,且岁月静好。
殷年年:“……”
“哥。你不吃醋么?”殷年年深吸一口气,暗戳戳地怂恿:“那小子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黄毛小儿,还天天腻歪在嫂子身边……这不太好吧?”
殷瑾煦正在跟暗卫说话,闻言,瞥了他一眼。
殷年年:无辜.jpg
然后殷年年就得到他哥的一记脑瓜崩儿。
殷年年呲牙咧嘴地捂着后脑勺,一脸不可置信。不等殷年年控诉,殷瑾煦开口道:“看样子,你还是太闲了。”
殷年年:“……”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多年的习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察觉到危机感的瞬间他就飞掠出去……一溜烟儿没影了。
殷瑾煦神色未变,淡定地对一旁的暗卫道:“江陵后续的事,就交给殷年年。”
暗卫:“是!”
*
暗卫踏着夜色,带着主子的任务去追殷年年。
亓镜躺在姐姐的腿上把玩着姐姐的发稍,但却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听到殷瑾煦的话,亓镜暗暗撇嘴。
然后扭头对亓笙道:“姐姐,摄政王对他弟弟好像不太好。”
他忧心忡忡地咬着唇瓣,一瞥一瞥地看向亓笙。
“他会不会对阿镜也……不过没关系,对姐姐好就行了。”
正走过来的殷瑾煦:“……”
这小子怎么又开始茶了?
殷瑾煦哪里知道,姐控亓镜时隔这么久终于看到姐姐,怎么贴都不够,对一切潜在的会将他们姐弟二人分开的人或物抱有敌意。
亓镜:警惕.jpg
亓笙揉了揉他柔软的发,瞬间将隐隐炸毛的小猫咪安抚好,就差呼噜噜了。
“你是不是对你姐夫有什么误会?”亓笙勾唇,“他们兄弟二人关系很好的。”
……姐夫?
亓镜僵了僵。
殷瑾煦的唇角倒是翘了翘,心情瞬间变好。
亓镜情不自禁地握紧亓笙的手,警惕地盯着朝这边走来的男人,刚抚顺的毛顿时又炸开了,随时都能冲上去咬他一口或是挠他一爪子似的。
“怎么了?”
亓镜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会小心地避开亓笙,不会让姐姐察觉到一丝一毫。但是这次,他没能克制好的情绪让亓笙发现了一点端倪。
亓镜撇撇嘴,模样更委屈了。
此刻的殷瑾煦已经走到了亓笙身边,隐约明白了亓镜是怎么回事。
他好笑地抱臂倚着柱子,琉璃宫灯洒下的细碎光影洒在白底银丝的衣袍上,格外好看。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道:“阿镜可能是怕我把你抢走了。”
呸!
阿镜也是你叫的?
亓镜阴恻恻地盯着殷瑾煦,然后就听到他后面的话——
“放心,这几天姐夫没空,一会儿就得回宫了。没人跟你抢。”
亓镜一怔。
他诧异地看向殷瑾煦,对方的表情不似作伪。
紧张的危机感顿时削减大半,连带着看殷瑾煦也顺眼了不少。
但是……
姐夫?
亓镜扯了扯嘴角,笑得乖巧:“摄政王说什么呢?在下只是担心王爷会亏待家姐罢了……”
殷瑾煦嘴角抽了抽。
茶上瘾了是吧?
可是面前的绿茶精是心上人最疼爱的小舅子,殷瑾煦头痛扶额。
“……我现在就走。”
亓镜终于满意。他勾了勾唇,乖巧道:“王爷慢走。”
殷瑾煦嘴角抽了抽。
“你现在就走?”对亓镜莫名其妙的情绪一头雾水的亓笙讶然看向殷瑾煦,然后就发现……娇娇心情怎么也不好了?
灯光下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白皙,殷瑾煦掩唇轻咳两声,低声吩咐几句,便转身离开。
亓镜刚满意于殷瑾煦的懂事,紧接着下一秒,后脑勺一空——
他的脑袋被亓笙轻轻抬起来,轻轻放在椅子上。
亓镜愕然抬头,却只看到亓笙追出去的背景。
亓镜:“……”
*
“最近朝堂很忙?”亓笙担忧地看着殷瑾煦。
以前可从未有这样的情况,不论多忙都会回来陪她至少半个时辰。
可是今日殷瑾煦这才刚回来呢!
“阿镜不是不喜欢你,这孩子有些敏感……小时候父亲姐姐忙,母亲去的又早,家里只有我陪着他。”
殷瑾煦:亓镜的确不是不喜欢他。
只是恨不得咬死他而已。
他低头望着面色红润的亓笙,感觉她这些日子似乎又圆润了一点。
不算胖,正正好,莹润可爱。
难为他特地叮嘱阿姐帮他好生照料……还被好一顿揶揄重色轻姐。
本想比亓镜更茶一番,哪怕他退步回宫将笙笙暂时让给他、但也暗中同他一较高低,但是望着亓笙担忧的目光,殷瑾煦终是没能忍心。
只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还好。只是昨晚宿在王府,姐夫批了一夜折子心里不平衡,今晚要来陪阿姐。”殷瑾煦轻声道,“他今晚过来,我就得早点回御书房批折子了。”
“这样啊。”
亓笙稍稍放了心。
【我说呢,宿墨明明告诉我最近风平浪静的……】
放下了心,亓笙揪着他的领口在他的脸颊亲了亲,“别太累了,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殷瑾煦心头一片柔软。
不想走了。
想把那个碍眼的亓镜丢出去,媳妇儿孩子热炕头抱到天荒地老。
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吻了吻亓笙的额头,恋恋不舍地离开。
快走到大门的时候,殷瑾煦遇到了殷栖月。
“走了?”殷栖月一派闲适地站在必经之路上,喂鱼。
他望着殷瑾煦微微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好干。我去陪陛下用膳了。”
殷瑾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