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周总为什么会管这件事,上次他也问过,知道小阮需要钱,不也没什么都没说吗……
周辞深脸色冷沉,已经知道了答案:“出去吧。”
“是是。”
经理松了一口气连忙离开,如同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等包间门关上后,江晏才道:“你小舅子把录取通知书卖了?”
周辞深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
江晏连忙改口,严谨的纠正:“你前妻的弟弟。”
周辞深收回视线倒了一杯酒,淡淡道:“和我没关系。”
闻言,江晏忍不住啧了一声,真要是没关系的话,就不会有一点猜测就把暮色的经理找过来了。
这时候,林南敲了敲门进来:“周总,夫……阮小姐的父亲跟到这里来了,他嚷嚷着要见你,说债主限他三天之内还钱。”
周辞深头也没抬,语调冷漠:“让他滚。”
“……是。”
林南离开,包间门再次被关上,周辞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就被,俊美的五官上似乎覆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你现在还觉得我喜欢她吗?”
江晏愣了愣:“什么?”
“三年前她为了钱放弃了去巴黎的机会,三年后,她弟弟为了钱,放弃了录取通知书,像他们那样唯利是图的人,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那不……也是事出有因吗。”
周辞深嗤了声:“不管是什么原因,连自己未来都放弃了的人,还指望得到别人的可怜么。”
……
家里,阮星晚挂了电话,裴杉杉抱着零食走了过来,满脸都是羡慕:“真好,我也想有个省状元的弟弟,男人靠不住,以后至少还可以靠弟弟。小忱他打电话跟你说什么了?”
阮星晚笑了笑:“他说他明天就要开学了,之后会军训半个月,让我照顾好自己。”
“对哦,我怎么忘了还有军训这回事,简直就是噩梦。”裴杉杉想了想,“不然我们明天送小忱去学校吧,顺便还可以好好参观一下他学校,顺便看看他们宿舍有没有帅气的弟弟。”
“……”阮星晚道,“还是算了吧,小忱不会希望我们去的。”
裴杉杉躺在她床上:“也是,他那个性格有时候死犟死犟的,就和你一样,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过了会儿,阮星晚才轻轻问道:“李昂最近还有在找你吗?”
“早把他联系方式拉黑了,估计正和杨娇娇那绿茶白莲花快快乐乐呢,祝他们缠缠绵绵,双宿双飞,不得好死。”
阮星晚默了默:“那如果是……李昂的妈妈邀请你去参加她的寿宴,你去吗?”
裴杉杉冷笑了声:“去,怎么不去,我要当着他亲朋好友的面,告诉他妈她到底养了一个什么猪狗不如的垃圾,再把他们两个的那点破事印在传单上,到场的亲戚朋友人手一份。”
阮星晚:“……”
她叹了一口气,算了。
得不到什么参考价值。
而且钟娴的态度很强势,似乎也不是她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
他们那一家人都是这样,习惯性站在主观视角去批判别人,也习惯性的去强迫别人做不喜欢做的事。
可能有钱人的世界都是这样蛮不讲理,自以为是吧。
第二天下午,阮星晚正在画设计图,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阮小姐,我奉夫人的命令来接你去参加她的生日宴,请问你是自己下楼,还是我上去呢?”
阮星晚抿了抿唇:“我自己下来,你稍等一下。”八壹中文網
“好的。”
挂了电话以后,看向桌上原封未动的信封,深深呼了一口气后,才拿着东西起身离开。
楼下,中年男人打量了阮星晚一眼:“阮小姐就穿成这样去吗?”
阮星晚穿的很宽松,出于礼貌化了一个淡妆,她道:“我去了给周夫人道声生日快乐,把东西还给她就走了。”
中年男人微微颔首,没有更多的话,给她打开了车门。
钟娴的生日宴就在周家老宅举行,和以往的冷清不同,今天老宅里多了不少各式各样的豪车,宾客来往间,热闹纷纷。
阮星晚下车,看着这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垂了垂眸子。
她回过头,却发现带来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而她只有穿过这个贵客云集的庭院,才能见到钟娴。
事情到了现在,阮星晚已经很明白钟娴邀请她来的真正意思,只有见到她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她才不会去妄图得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今天往里面走的每一步,就是让她更清醒一分。
阮星晚攥紧了拳头,一步一步的往里走。
周围的宾客都是盛装打扮过的,见她穿成这样,不少人侧目,低声讨论着。
这些人里面有认出来她是周辞深妻子的,也有完全不知道知道她是谁的。
走过了庭院,阮星晚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唇角微抿。
这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温润的男声:“星晚?”
阮星晚转过头:“周先生。”
周隽年淡淡一笑,操作着轮椅朝她靠近:“你是和辞深一起来的吗?”
阮星晚摇了摇头:“我是来找周夫人的。”
闻言,周隽年有些意外。
阮星晚从包里拿出信封:“在这里见到周先生就好了,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周夫人,我就不进去了。”
“这个……”周隽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问道,“我母亲找过你了吗?因为安安的事?”
“对,我和季淮见只是朋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周夫人这样做真的没必要。”
周隽年看了看四周,缓缓出声:“你难得来一趟,别急着离开,推我到后面走走吧。”
他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阮星晚也没办法拒绝,只能又把信封放进了包里,推着周隽年往后面的花园里走。
越往那边走,人越少。
周隽年突然道:“我猜,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你嫁给辞深的时候我母亲没有反对,反倒是因为安安和季淮见联姻的事,而找你的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