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车缓缓驶进了地下室。
阮忱停好车,转身去给许湾解安全带。
许湾看着近在咫尺的男生,声音放得很轻:“我自己可以弄的。”
阮忱偏头看她,鼻尖和她若有若无的挨着,他黑眸凝着她,缓缓吐息着:“不这样的话,我还怎么找理由亲你。”
不等许湾回答,阮忱已经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和之前在阮星晚家时的浅尝辄止不同,他手撑在一旁的车门上,含着她的舌尖,逐渐深入。
许湾还是第一次和人在地下室接吻,车辆来来往往的,多多少少有点刺激,又怕被人看见,神经难免紧绷,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衣服,连呼吸都带了几分克制。
车内的空气本就稀薄,又是在充满压抑的地下室。
很快,许湾就有些缺氧头晕。
阮忱松开她,又吻了吻她的鼻尖,低声道:“上楼。”
下了车,阮忱走到许湾那边,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
许湾也没挣开,垂眸笑容浅浅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这个姿态任谁来看,都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等他们走后,地下室原本黑暗的那处,却突然亮起了灯光。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带着黑色棒球帽,侧身站在那里,眼神阴测测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用脚碾灭。
……
许湾把阮忱的衣服从洗衣房拿了过来递给他:“你先洗吧,我要洗头发,还要卸妆护肤,得花一两个小时。”
他偶尔在这里住的一段时间,她的洗衣房也衣帽间,已经被他无声侵入了一小部分。
阮忱接过:“你明天有工作吗?”
许湾道:“中午要和一个制片吃饭,下午么,目前还没有。”
阮忱问:“我明天下午只有一节课,去看电影?”
许湾唇角扬了扬,把他推进了浴室:“再说吧,你快点,时间不早了,再晚要耽误我睡美容觉了。”
晚上,许湾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有些睡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浮气躁的,隐隐不安。
该不会是她新戏要被人截胡了吧?
过了一会儿,她翻身起床,准备去倒杯水喝。
她走到客厅时,见阮忱还没睡,面前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轻声问道:“睡不着吗?”
阮忱道:“没有,小组作业。”
许湾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小组作业”这几个字了,便端着水杯走了过去:“作业是什么?”
阮忱说了一个名字,许湾一个字都没听懂。
许湾:“……”
她强壮镇定:“挺好的,那你加油,我去看看剧本。”
许湾刚准备转身,手腕就被人握住。
阮忱望向她,下巴微抬,示意墙上的时钟:“不是要睡美容觉吗?”
许湾道:“有点儿失眠,不要紧,我看会儿剧本就……”
阮忱将她往下拽,让她坐在了旁边:“既然睡不着,陪我待会儿吧。”
许湾也没拒绝,顺势看向了他的电脑屏幕
果然是一串完全看不懂的数据。
这个应该比她的剧本更能助眠。
就在许湾看的兴致勃勃时,阮忱已经拿过了旁边的毛毯,展开盖在她腿上。
很快,客厅里响起键盘敲击的声音。
许湾靠在沙发里,看着阮忱的背影,唇角不由得扬起。
真好看啊。
满满都是年轻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轻缓的键盘声有助眠的作用,还是他那枯燥乏味的数据刺激着她的大脑,许湾没一会儿就感觉困意涌了上来,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她无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阮忱感觉背上一重。
他转过头,发现许湾睡着了。
阮忱伸出手,轻轻托着她的脑袋,放在了腿上。
这个姿势明显比刚才舒服,许湾微微动了动,便重新睡熟了。
阮忱低头看着她,眉眼柔和。
片刻后,他抬起头,继续做着小组作业。
……
第二天一早,许湾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来的,脖子有些酸。
她出了卧室,四下看了看,屋子里已经没了阮忱的身影。
桌子上放了一杯还温热的牛奶,以及一张便签纸。
【我去上课了,下午见。】
许湾眼睛弯了弯,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把便签纸贴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她拿出手机,翻着app,下午看什么电影好呢?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条短信。
许湾随手点开,看见短信的那一刻,瞳孔瞬间放大,手里的杯子也落到了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她整个人都僵硬的愣在了那里,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尽。
短信上,只有一张照片。
依稀能看见是张裸照。
中午,阮忱刚从教室里出来,辅导员便走到了他面前:“阮忱,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阮忱道:“谢谢您的好意,我不打算去。”
辅导员微微皱眉:“为什么啊?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牛津大学点名要你过去。”
顿了顿,辅导员又道:“你是不是舍不得这边的亲戚朋友?你放心好了,也就是过去当两年的交换生,到时候你不仅可以拿到牛津大学的学位证,也可以拿到我们学校的,这真的是……”
阮忱打断他:“我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但我真的考虑过了,我不想去,您问问别人吧。”
话毕,阮忱朝他点头致歉,随即快步离开。
辅导员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叹气。
阮忱刚下楼,就有同学过来道:“阮忱,你表哥来找你了。”
阮忱脚步微顿:“谁?”
“他说是你表哥,有重要的东西给你,刚刚来没看到你,说是在校门口等你。”
阮忱道:“我知道了,谢谢。”八壹中文網
对于这个来访者,阮忱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探究。
他没有表哥,自然也不会去理会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出了教学楼,他直接往宿舍走。
刚走到宿舍楼下,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阮忱。”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脸色冷沉,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