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湾靠着顽强意志力起来后,又去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才感觉浑身紧绷的肌肉松弛了一点。
她换上宽松的衣服,又戴上口罩和帽子,刚出了卧室,就看见阮忱坐在沙发里等他,白色短袖,牛仔裤。
许湾想了想,又折了回去。
阮忱这张脸走出去,比她还乍眼,得遮遮才行。
许湾走到阮忱面前,把帽子和口罩递给他:“外面太阳挺大的,你要不……”
她话还没说完,阮忱就已经接过,逐一戴上。
许湾咳了声,一本正经的道:“走吧。”
这会儿刚过中午,小区里人不多,只有太阳明晃晃的照着。
许湾突然有些后悔这时候跑出来了,其实等到晚上也没关系……
她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被拉住。
许湾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到了树荫下。
阮忱的声音传来:“走里面。”
许湾“噢”了一声,刚想把手收回来,阮忱便牵着她往前。
走了几步后,阮忱道:“热吗。”
“……还好。”
走在树荫下,偶尔一阵风吹来,也还算凉快。
阮忱没再说什么,握住她的手也没放开。
到了小区外就是药店,许湾停下脚步,对阮忱道:“我进去买吧,你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不能一起吗。”
许湾反应很快:“我记得牙膏好像没多少了,你去买两支吧,然后我们在这里汇合。”
阮忱闻言,点了点头:“好。”
许湾跟他挥了挥手,转身跑进了药店,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又胡乱拿了几样感冒药。
等她再出来时,阮忱已经等在那里了。
回去以后,阮忱刚好有电话,许湾便去倒了水,囫囵拆开锡箔纸,扔进了嘴里。
她刚拿起水仰头喝下,阮忱便走了过来。
许湾立即攥紧了手里的药盒。
阮忱拿起她面前的几个药盒看了看:“这些都是治咳嗽高烧的,你应该吃点清热的。”
许湾干笑了两声:“是……是么,我觉得都差不多,反正吃了就好了。”
阮忱看着她掌心里攥着的东西,又看向几个还没被打开的药盒。
他顿了下:“你吃的什么药。”
许湾不着痕迹的把手往后背:“就……跟那些差不多的,感冒药。”
阮忱握住了她的手,打开她的掌心,把被揉成了一团的药盒锡箔纸拿出来。
看着他逐渐沉下去的脸色,许湾小声道:“事后紧急避孕,是……”
“所以你上次也吃了吗?”
许湾轻轻点头。
阮忱看着她:“为什么不问我。”
他的目光太过逼人,许湾不由得侧开了视线:“这个也没必要问你,药我自己买了吃了就行……”
“我有做安全措施。”
许湾:“?”
阮忱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上次,这次,都有做。”
许湾一时愣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忱拿过她手里的锡箔纸扔进垃圾里,嗓音带了几分冷淡:“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冲动不计后果,也不负责任的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上次她是真的喝的有点多,完全没了这个程序上的记忆。
至于昨天晚上,前半段昏昏沉沉,后半段迷迷糊糊。
她也没去注意……
阮忱道:“不舒服就去休息吧。”
话毕,他便转身往外走。
许湾拉住他的手,抿了下唇才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那个想法,我……我也不记得……”
说到后面,她声音很低。
阮忱没说什么,收回手离开。
许湾站在原地,直到关门声传来,才慢慢垂下脑袋。
这好像是那么久以来,阮忱第一次对她生气。
许湾看着垃圾桶里的药盒,闭了闭眼,走到沙发里窝着。
屋子里安静的能听到空调运作的声音。
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目光有些涣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声传来。
许湾怔了下,然后缓缓看了过去,喉咙突然有些发涩:“你不是……走了吗?”
阮忱走到餐桌前,拆开买的感冒冲剂,用热水冲兑,然后拿到她面前:“这个药是清热的,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许湾看着他没说话,指尖颤了颤。
阮忱把她买的那些感冒药,一个一个分别放进茶几里:“既然这次买了,下次就要记得,别买多堆在家里,药也是会过期的。”
“知道了。”
感冒冲剂对着空调的出风口,没一会儿便降了温。
阮忱把水杯递给她,许湾接过,喝着还是有些烫,她喝的小口小口,很缓慢。
等到快要喝完时,阮忱的声音响起:“下次别再吃那个药了。”
许湾捧着被杯子的手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回答,阮忱便继续:“除非你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了,在那之前,我都会做好措施。”八壹中文網
“咳咳——”
许湾直接被感冒冲剂呛了好几声。
见她喝的差不多了,阮忱接过杯子放在一旁,轻轻给她拍着背。
许湾转过头看他,试探着开口:“你不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吃那个药有很大副作用。”
许湾没说话,觉得自己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她道:“我以后,会什么事都跟你商量的。”
阮忱道:“你觉得问题是出在,你没有和我商量上吗。”
许湾疑惑:“那还有什么?”
“所以你是真的,什么不记得了?”
许湾:“……”
她看向别处,含糊道:“我不是喝醉了吗,那……”
他不急不缓的道:“是谁说酒醉三分醒的,姐姐。”
也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喝了那一大杯火热热的感冒冲剂的原因,许湾觉得现在浑身都热了起来,她往旁边坐了坐,和阮忱拉开距离:“那……那也不记得,谁会去记那种……”
许湾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忱拉了过去,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眼里的心虚无处可逃。
阮忱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嗓音很低:“睡觉吗?”
许湾突然间感觉,自己二十多年没遇到过这么难回答的问题。
半晌,她才支支吾吾道:“怎……怎么睡?”
阮忱轻笑了声:“你想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