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裴衡所行之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出任何差错,他自然小心谨慎行事。
裴衡深知,何府只是一个开端,在何府的背后有可能有更大的利益关系盘根交错。
“今日可有异样?”
“今日陆公子突然外出买茶叶。”
裴衡摩挲手中的茶杯,“茶叶?”
“说是何大人喜欢那种茶叶,他买来尽尽孝心。”
“他倒是滴水不漏。”
“虚与委蛇这么久,是时候收网了,既然何家证据确凿,那就公事公办,先收押看管,观望背后之人下一步动作。”
“那陆公子?”
“按照知情不报罪先收押看管,若中途他有什么想说的及时联系我。”
“是。”
何家一干人等都下狱了。
知道这个消息时,虞乔正赤着脚在房中清点自己的家当。
房中除了自己存下的小金库以外,还有陆柯白给的补给。
看着数不清的财宝,虞乔得意的笑了笑,不管以后是嫁人还是招赘,起码她这辈子终于不需要奋斗了。
秉持诚信精神,虞乔打算等陆柯白一周,过时不候。
何府主家下了狱,奴仆早已遣散。
裴衡漫步在何府。
“假山流水倒是漂亮,这何府真是会过日子。”
“陆柯白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只说自己不知情。”
裴衡思忖片刻,“他倒是比何从沉得住气,今日是第四天?”
“是的,按照本朝律法,若五日拿不出证据,只能放人。”
“继续找理由压着,或者故意透露给南边那些人,那是他平日常待的书房?”
“是。”
裴衡推门进去。
书房一尘不染、物件摆放整齐,一看就知这间屋子的主人平日喜爱干净,颇重修养。
裴衡随意翻了翻,确实没有什么疑点。
“属下派人查过,这间屋子没有暗格,屋子里除了基本生活用品外,只有一些笔墨纸砚、书籍和字画。”
“倒没有想过他喜欢看这种奇书。”
裴衡合上手中的《特色地物志》,转手去看架子上的画。
裴衡一连打开几幅,都是仕女图。
“刚开始我也好奇陆公子的喜好,不过何小姐性子泼辣,倒也可以了解陆公子私下喜欢这些。”
裴力笑的有些猥琐,他指了指图中的美人,对裴衡道:“大人你是不知道这种极品!”
裴衡冷笑一声,“你刚说我什么不知道。”
糟糕,说到大人的痛处了。
裴力赶紧捂住嘴巴。
此事在定京城不是秘密,至于源头从何而,来裴力确实不知。
听说大人一大把年纪没有娶亲,是因为在战场上留下了病根,他那处不行了,至于传闻的真假,裴力不知道,不过正常情况下没有哪个男子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裴力的目光一路下移,看到大人的雄伟处,不免有些惋惜。
“再看,挖去你眼睛。”
“哦哦哦。”
“你来看看……”
“大人,你说了不让我看的。”
“???”
裴衡一肚子火,要不是他修养好,他定要好好骂骂这个傻瓜。
“这些仕女图有古怪,你快来看看。”
“啥古怪?”
裴力嘴里不停嘀咕着,每说出一个猜测他都要偷偷看大人一眼。
“姑娘长的太好看了?”
“姑娘穿得太少了?”
“姑娘不穿鞋子?”
“姑娘胸很大?姑娘长的像仙女?”
“姑娘吃东西很优雅?”
裴衡点了点画中的女子,一连六幅画,都是一样的人,只是画中景色不同,女子的举止不一。
“你说说这是什么?”
裴力瞪大眼睛,憨啦吧唧说到:“食物?”
裴衡有些无语,突然间他想到了陆柯白领口处的葡萄汁。
裴衡把六幅画凑在一起,“裴力,你快派人去找与画中相似的院子,院中必须有十年以上的桃花树,树下有池塘,看院子规模应该不会太大,最重要的是独居的女人。”
“大人,你怀疑陆柯白他养外室?”
裴力像吃到惊天大瓜,他双眼亮晶晶的,又看了一眼画,“极品,陆公子偷偷养的,哇!!!”
裴力干劲十足的走了。
裴衡又重新把画卷研究了一遍。
陆柯白竟会喜欢如此轻浮的女子?
一共六幅画。
画中女子有五幅是赤脚而行。
看着那双小巧洁白的双足,裴衡眸子暗沉,实在不检点。
这人是真的存在吗?
裴衡一时间也摸不清真假,他伸出手比划一下,画中的女子甚是柔弱,他似乎不需用力就可以轻松桎梏住她。
裴衡拿着画作,前往大牢。
“陆公子。”
“大人来是放在下出去的吗?”
“我来是为了让陆公子一解相思。”
裴衡铺开画作,陆柯白愣了愣,突然笑道:“大人也喜欢这种画?”
“我确实很好奇画中的人。”
裴衡的手指轻轻触摸画卷,看到面色如常的陆柯白时,他的手指开始游走在卷中美人的身上。
“大人是何意?”
“我的下属告诉我这样的美人是极品,我没见过极品美人,实在心里好奇。”
“不过是我南柯一梦,随手所画。”
“梦的如此仔细?”
“大人没有自己喜欢的类型?”
“不如陆公子别具一格。”
裴衡把画卷递给陆柯白,“明日是第五日,可我还是要关你,陆公子想想如何自救吧。”
“本朝律法规定……”
“在这,本公就是法。”
裴衡看到陆柯白煞白的脸色,终于快意笑了笑,陆柯白的这种状态就很好,他很满意。
裴衡刚回何府,就接到大牢走水的消息。
“走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怕是南边有人动手了,何府的人如何?”
“在现场确实发现有柏油等助燃物,可以确定有人偷偷作梗,据衙役汇报,何从重伤,何悠溪和陆柯白不见了。”
“通知严守城门,在派一部分人去官道堵截。”
裴盛抱拳,退了出去。
裴力开心的摇着手上的图纸。“大人,我找到有十家满足条件的院子。”
一场火打乱了裴衡所有的计划,现下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画中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