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砸挂的目的虽然是为了让我的古玩宝物能进入最终的置换环节,但感受到众人感激的目光之后,心里还是比较爽的。
蓝半江听到我的砸挂之后,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丝冷笑。
在他看来,我的砸挂就像一个跳梁小丑的表演,要是我带来的古玩宝物达到了顶级珍宝的层次,肯定不会选择砸挂。
蓝半江想到这里,对这次的打赌更加信心十足了!
我的砸挂只是一个小插曲,宋老宣布废除第二条规矩之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蓝半江的《八仙送财图》上面。
不过,这次宋老并没有着急说出对《八仙送财图》的鉴定结果。
经过我的一打岔之后,宋老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虽然没有我的红眼,看不出《八仙送财图》的具体问题,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事出反常即为妖,《八仙送财图》比聚财玉蟾明显高出一个档次,蓝半江拿《八仙送财图》来置换聚财玉蟾,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宋老重新认真的检查起了《八仙聚财图》。
这一检查就是差不多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宋老依然没有检查出问题,让他怀疑起了自己。
“莫非是我想多了吗?”
宋老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
包厢内的其他古董商人看到宋老迟迟不宣布《八仙送财图》的鉴定结果,不由低声议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宋老为何迟迟不宣布鉴定结果?”
“莫非,这幅《八仙送财图》有什么问题不成?”
“我就说嘛,以蓝家和蓝半江的精明,怎么可能用一件国宝级别的宝物,来换一件顶级珍宝!”
包厢内的古董商人不是傻子,相反很精明,看到宋老的动作之后,立马就猜到了《八仙送财图》有问题。
蓝半江当然也听到了包厢内众人的议论,顿时将脸色沉了下来。
他看到宋老迟迟不肯宣布鉴定结果之后,忍不住开口道道:“宋老,你如果觉得我的《八仙送财图》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指出来,我蓝半江这点承受心理还是有的。”
宋老听到蓝半江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他虽然没有找到《八仙送财图》的问题,但直觉告诉他,这幅画有问题!
就在宋老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蓝半江时,突然看到了我脸上的笑容,不由心中一动。
“陈小先生,我看你成竹在胸,不如由你来给大家鉴定一下这幅《八仙送财图》如何?”
我没想到宋老会让我去鉴定《八仙送财图》,不由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我就反应了过来,也没有跟宋老客套和谦虚,直接来到了包厢的前台上面。
蓝半江看到我上来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之色。
他不觉得我能找出《八仙送财图》的问题。
要知道,这幅《八仙送财图》,是他们蓝家当初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才拿下,拿下这幅《八仙送财图》之后,他们蓝家一直没有发现这幅图的问题,直到最近才发现这幅图的问题。
蓝半江不相信,我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现《八仙送财图》的问题!
“众所周知《八仙送财图》是吴道子的一幅名画,讲述的是八仙过海之后,送财而来的故事。”
“《八仙送财图》最重要的自然是八仙,历史上,以八仙为原题作画的画家不在少数,然而只有吴道子的《八仙送财图》最为出名。”
“这其中,除了吴道子本身的名气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吴道子将八仙的精髓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了。”
“吕洞宾的潇洒、何仙姑的痴、张果老的馋……等等,八仙的性格在这幅画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幅《八仙送财图》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唯独画上的这个何仙姑,看起来虽然很美貌,但却并没有那种痴的感觉!”
“因此这幅《八仙送财图》是假的!”
“或者,更准确的说,这幅《八仙送财图》是一幅残画,其他部分都是吴道子的真迹,唯独这个何仙姑因为某种原因被人从画上剪掉了,是后人填补上去的。”
“而且填补何仙姑的这个人,应该是唐寅唐伯虎,唐寅以其高超的画技,模拟了吴道子的真迹,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我上台之后,也没有客气,侃侃而谈,将《八仙送财图》的来历和问题都点了出来。
蓝半江的《八仙送财图》大部分都没问题,是吴道子的真迹,只有在何仙姑这个人物身上,不知为何,被人从画作上以特殊的手法给剪掉了,并不是吴道子的真迹,而是唐伯虎的手法。
只不过,唐伯虎模拟了吴道子的画风。
唐伯虎是明代的大才子,四大才子之首,在字画方面的造诣也极高。
因此,他模拟的吴道子画风很像,和其他七仙并列在一起,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不过,或许是唐伯虎有意为之,在何仙姑的神态上留下了一丝破绽。
这个破绽很小,要不是我有红眼的话,估计也很难发现这个破绽!
……
众人听完我的鉴定之后,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八仙送财图》上面的何仙姑。
这一看,他们确实发现这个何仙姑有一点儿别扭,神态上和其他七仙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并不统一!
发现这一点之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而宋老脸上也是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他没想到,《八仙送财图》的破绽原来在这里。
难怪他刚才虽然找不到问题,但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这幅画有些违和,原来是两个不同大画家的手笔!
蓝半江这边听到我点出《八仙送财图》的破绽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起来。
这个破绽很小,他们蓝家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没想到被我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
蓝半江想到这里,看向我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不善之色。
他发现,自从遇到我之后,他就一直没在我身上沾到太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