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受伤的匪徒和李金彪已经被民警们押解回派出所,刘大有告诉秦牧,这件事要上报县里,集中所有警力追捕落网逃犯。八一?中??文网w?w?w?.?他这就把秦牧二人送往西山村,然后回来突击审查。
秦牧摇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个派出所长不跟紧点怎么行?这样吧,你开车到镇上就下来,我跟何晶搭个车走就行。”
刘大有听秦牧说的在理,也不矫情,飞车赶回派出所,也没让秦牧二人搭车,直接派了副所长开车送他们。副所长知道这件案子办下来,刘大有至少也能调到县局任刑侦大队长,此刻和刘大有搞好关系,所长的位置肯定没跑,也便不摆架子,痛快的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刘大有拍着秦牧的肩膀给副所长介绍,这秦牧呢,就是我刘大有的兄弟,路上开车小心点。副所长闻歌而知雅意,看向秦牧的眼光就热情了许多。
车子一路颠簸的到了西山村的入山处,秦牧邀请副所长去西山村看看。副所长王志正愁没机会和秦牧亲近,听此提议,立马将吉普车往路边一停,锁好车就跟着秦牧上山。
秦牧明白,当初在所里三堂会审的那一幕,给这些镇干部们留下了自己是个愣头青的印象,王志这人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要走上派出所所长位置的,以后村里磕磕碰碰的事,少不了麻烦王志,也是摆着与王志打好关系的心思。
两个人心照不宣,说话就随便了一些,翻过山头,入目就是西山村那烂荷叶般的石头村,秦牧一手拉着何晶,一手指着西山村笑道:“王所长,你看看,要是这西山村都架起小洋楼你说会怎么样?”
王志眯着眼睛没说话,心里计较了一番,这愣头青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大搞一番?透露这么个信息给自己,是什么意思呢?他在这里琢磨着,也没有答话,只是笑。
“怎么?看不起俺们西山村?”秦牧的嗓门顿时大了起来,摆出一副很二的样子,冲着山下指指点点:“这里,要办一个加工厂;这里,要弄珍禽养殖;这里……这里……”
王志听着秦牧的宏伟计划,苦笑道:“秦村长,你的计划是非常好的,可是,没有出山的路,这西山村的旮旯,再怎么好别人也看不到,人也不好来啊。”
秦牧一听这话,心里就乐了,你终于上钩了。他笑着直视王志,说道:“这西山村能不能走出去,关键还要看王所长你呀。”
王志不解,正想问个清楚,秦牧已经热情的说道:“走,王所长,忙活了大半天了,咱们去村里暖壶酒热乎热乎。”
秦牧顾左右而言他,把王志憋了够戗,却又没办法深问,便跟着秦牧二人走下山。
此刻已经过了正午,冬日下午两三点钟的阳光柔柔和和的,在寒冷中透着一丝暖意。
秦牧三人刚走到村口,就看见胡老四正站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突然看到秦牧三人,胡老四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冲到何晶的身边,嘴里一个劲的念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胡叔。”何晶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紧紧抱住秦牧的胳膊。
胡老四见状,点点头说道:“没事就好,都回村,都回村。”说完,又紧紧地握住王志的手,连番感谢道:“谢谢王所长,谢谢王所长。”
王志笑着说这是民警应该做的事,一行人便走去了胡老四的家。张翠、白若涵此刻正跟胡婶聊天,见众人进来,三个女人便拥着何晶嘘寒问暖,去了里屋。
胡老四、秦牧、王志三人坐在堂屋,胡老四就喊道:“他娘,准备点吃食,招待招待王所长。”
工作期间,不准饮酒,这是硬性规定。不过此刻还没有正式上班,加上王志来这里主要是送秦牧接张翠,稍微喝点也没什么。
胡婶在里屋答应了一声,没过多长时间,两盘小菜一壶老酒就摆在三人面前。
等到暖和了身子,秦牧才将这件事的经过给胡老四说了一番,当然何晶险些被侮辱的事情秦牧只是一句带过。
胡老四固然是听得心惊肉跳,王志当时是守着派出所,这才明白事情的经过,眼皮子也一个劲的抖。
秦牧说到最后,总结道:“要不是河子镇派出所同志们齐心协力,想要将这伙盗卖文物的不法分子一网打尽,还是很困难的。我代表咱们西山村的班子,敬王所长一杯。”
他的话并不逾越,本来党政就是分家,加上胡老四这几天越看秦牧越顺眼,已经有了交接权利的想法,所以秦牧代表村里,也是无可厚非。
王志连忙端起酒,从秦牧刚才叙述的话里,他听出秦牧根本不想掺和到这件案子里面,那这份功劳算是被镇派出所给独占了。刘大有居功占大头,进入县局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恐怕一个刑侦大队长都不够。作为副所长,也许不用几天,他转正的任命就会到达,顿时对秦牧好感大增,端起酒杯说道:“警民合作,警民合作,我们基层的工作,还要多需要村干部的支持啊。”端酒杯的手都有些抖,三个人畅笑着一饮而尽。
三个人一边聊着工作和镇上的事,一边喝酒。中途秦牧去了里屋看了眼,何晶安静的躺在炕上,盖着床被子,跟白若涵说着些话。见秦牧进来,白若涵连推带搡的把秦牧推出去,说道:“有什么好听的,出去出去。”
张翠在一旁笑道:“就是,关心人也没有这么个关心法的。”说完这话,张翠心里一突,扫了眼两个女人,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秦牧苦笑着说好话,冲何晶一笑,点点头就出去了。白若涵跺了一下脚说道:“这人,怎么毛毛躁躁的,张姐,就他这样能当好村长?”
张翠笑道:“那你可小看他了,小秦啊,那是敢向镇书记开炮的人啊。”
白若涵和何晶眼睛都亮了起来,催促张翠讲讲怎么回事。张翠便笑着把秦牧在派出所将军李大同,镇书记笑骂愣头青的事情说了出来。
几个女人在屋里叽叽喳喳,外面胡老四已经把话题说到了秦牧的新业务上。
“我觉得,西山村不能守着财神爷还叫穷。”秦牧借着酒劲,终于开始稍稍的吐露自己的计划:“比如说,我为什么要收集树根,这东西烧火都嫌潮。但是,咱们看不上,有人看得上。我让小梅姐和五哥去广州,就是要开拓这个市场。”
“有人会买老树根?这个笑话不咋的。”胡老四听到秦牧的计划,摇头说道。
“叔,你觉得不可能对吧?那咱爷儿俩打个赌吧,不出两个月,小梅姐肯定能拉来大客户。”秦牧拍着胸脯保证。
此刻,中国与各国家的关系正处于破冰时期,有不少外国的财团公司正试探性的走入大6市场,无比庞大的大6经济市场将会吸引越来越多的外资,中国的古老文化也会焕出勃勃生机。
胡老四当然不如秦牧看得如此遥远,只是觉得这事玄。看着秦牧一副雄心勃勃的样子,他心里就琢磨着,帮秦牧把好关,别走那么多弯路就好。
王志在旁边倒是听出了点门道,问道:“你的意思是,把树根加工一下卖给有钱人?”
秦牧点点头,笑道:“当然,咱们也不能就这么把树根刷吧刷吧就给人家,那叫白日做梦。”说着,他站起身说道:“要不,趁着现在这功夫,咱们去我那里看看?”
胡老四和王志同时答应,站起身要走。里屋几个女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就连何晶也不例外。
“都想去看啊。”秦牧笑着说道:“走,都去看看!”说完,大手一挥,便带头走出了胡老四家。
王志这时候突然有了一股错觉,这秦牧,才是真正主事的人啊,心里就有了些想法。
一顿酒喝了将近两个小时,一行人走向秦牧家,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齐婶,你们用刷子清洗树根的时候要注意,这些须千万不要刷掉啊。”
一个妇女的大嗓门叫道:“小军子,你刚来就冲着老娘大呼小叫的,你以为你谁啊?只要给钱就行了,你管我们怎么刷呢?”
听了这话,秦牧的笑容就阴了下来,伸手阻止了众人的脚步,竖起耳朵听后面的话。
周爱军今天刚来到这里,看到秦牧院子里面堆积的树根就知道了秦牧的想法。他随身携带着祖传的刻刀,二话不说就动起手开始雕刻。但是,他祖传的这雕刻,讲究的是天然去雕饰,将刀功运行于自然之间,巧夺天工。可是他看到不少树根的根须都被破坏掉,影响了自然的气息,忍不住开口提出意见了。
齐婶听那妇女反驳周爱军,便劝道:“他婶,话不能这么说,反正也不费多少事,咱们就仔细一点,听小军子的话就是了。”
秦牧暗暗点头,齐婶这段时间变化不小,加上人脉不错,或许过段时间可以让她管点别的。
那妇女的声音秦牧也听出来了,是西山村曾经与齐婶大喇叭齐名的小广播,五十来岁的赵寡妇,滚刀肉般的角色。
“哟,大喇叭,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咱们干活是秦村长给钱,跟这小子有啥关系?”
“他婶,话不能这么说。”齐婶辩解。
“话不这么说怎么说?这小子啊,就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
“小军子是秦村长请回来的,应该有点能耐。”
“哟,大喇叭,才这么会儿工夫,你就给他说话了?看人家小脸嫩,有心思了?”滚刀肉说话果然很刻薄。
秦牧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怕张翠王志白若涵他们看着笑话,一抬脚,“咣当”一声,直接把大门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