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倒出了秦牧的温情,吴菊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酸楚,一头扎进秦牧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八一中?文网??ww?w.
秦牧满心的热火顿时被吴菊的痛哭声给打了下去,一股心思就放了下去,轻轻地环住吴菊的小腰,任凭她的泪水将胸口湿了一大片。
在秦牧温柔的抚摸中,吴菊彻底的放下了心里的阴翳,直到她感觉到秦牧胸口的衣服有些潮湿,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着秦牧下巴下零落的几根胡须,柔声问道:“你结婚了吗?”
这个问题提出来,让秦牧顿时无言以对。他叹口气摇摇头,又点点头。
“订婚了吧?”吴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和放松,身体往秦牧的怀里挤了挤,伸手去摸秦牧的耳垂。
“别闹。”秦牧佯装拉下脸来。吴菊是个好女孩,又经历了不少的起伏挣扎,如果因为自己而害了他,那是秦牧过意不去的。虽然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想妻妾满天下,但秦牧却觉得,那是一种不负责任。
“得了吧,别装了。”吴菊酥若油脂的小手轻轻的摆弄着秦牧的耳垂:“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毛手毛脚的呢。”
一句话把秦牧说得老不自在的,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两人急的分开,分别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方才那个激情之吻,让两人的衣服都出现了一些褶皱。
脚步声没有在门口停留,渐渐地远去了。秦牧和吴菊对望一眼,均露出好笑的神情,仿佛偷腥的猫儿被抓住一般有些局促。
等到吴菊离开之后,秦牧点上一只烟,顺着窗户望下去。吴菊妩媚多姿的身影渐渐离开了招待所,让秦牧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彷徨。
第二天上午,秦牧、安平、吴菊以及省招商局的几名负责同志,与三星企业考察团的代表坐到了洽谈桌上。金宰正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也坐在谈判桌上,未免也太掉价了一点。
双方人坐定之后,便进入会议的主题。韩方出了一名课长职业的四十余岁男子,满脸的倨傲,高抬的下巴明显表露着对中方等人的不屑。秦牧看到这人的表情,心里马上对其做出了判断。看着韩方拿出了几份文件,那朴课长拿出钢笔就在上面签字,然后用很不礼貌的动作将签字之后的文件扔到了秦牧的面前。
施舍性质的签约。秦牧淡淡的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其中一份文件。
这时候朴课长在那里说起了韩语,随行的韩国女翻译一字一句的翻译成中文:“我想文件不需要在审阅了吧,这些都是我们昨天谈好的。”
秦牧微微一笑,对那名看起来明显整容过的女翻译慢慢的说道:“商业洽谈就是商业洽谈,谈判桌之外的承诺,我当做是酒后乱语。”
女翻译滞了一下,没有说话。她可是知道的,昨天回到宾馆之后,朴课长可是大放豪言,跟中国官员谈判简直没有任何的成就,他们根本不懂得谈判的艺术。
秦牧见女翻译不说话,微微抬了一下下巴,催促道:“翻译给他,不用想什么措辞。”
秦牧的强势,让省招商局的几个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昨天在酒桌上,副省长已经和金宰正董事长达成了初步协议。协议规定,三星企业出资千万人民币在西肃省会附近建立一小型工厂用来生产三星电子在华的电子零件。中方要在西平县为三星企业董事长金宰正先生提供一处祖先结庐医治贫民的纪念义冢,并允许韩方在地方电视台播放一些带有韩国风景的电视剧。
秦牧一字一字的将文件看了下去,看得异常的认真。朴科长听了女翻译的话,眼睛中就含着一丝精光瞪着秦牧。
秦牧古井不波,仿佛没有感觉到注视到自己身上的那些视线,心里考量着如何才能将中方的利益最大化。吴菊坐在他的身边,淡淡的幽香传到秦牧的鼻内,让秦牧不禁展颜一笑。
这个笑容无疑带着很好的信号,中方和韩方代表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秦牧刚才的样式,好像要找出这份协议里面的毛病,但看起来也有些大题小做,协议并没有任何的纰漏。
秦牧的手指弹了一下合同的纸面,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秦牧点点头说道:“合同写的非常好,这一点我承认。”
女翻译不停的在朴课长耳边小声的翻译着,秦牧突然产生一个恶趣味,不知道这翻译与朴课长的关系是否与他跟吴菊一般暧昧,想到此处便冲着吴菊甩了个很暧昧的眼神,惹得吴菊心头一阵热,不自觉的换了一个姿势。
朴课长满意的点点头,方才秦牧出声阻止,要看完协议之后才能签字,心里就提起了一颗心,但他现秦牧只是将协议看了一遍,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心里就嘲笑中方果然都是傻子。
秦牧拿起钢笔,正要写上自己的名字,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侧头对安平说道:“安副局,我好像想到一个问题,西平县新区那块好像有个废品丢弃场,我做过考据,那地方就是金先生祖先结庐的地方。等协议签订了,你就招呼有关部门在那里随便修个坟头就算了。”
这句话一说,顿时震惊四座。女翻译眼中闪着没听明白的表情,愣愣的看着秦牧。秦牧冲她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不急不慢的说道:“翻译小姐,我想你一定听得很明白了,请翻译。”
秦牧的笑容非常好看,没有花样美男的那种伪娘话,只有带着英气的凛冽气势。女翻译心里顿时打了一个突,感觉秦牧比起朴课长英俊潇洒多了。秦牧见女翻译出神,便用手指轻轻的敲打了两下桌面。
朴课长也满脸焦急的看着女翻译,他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秦牧说过那话之后,全场的中方人士的表情刹那间都变了,饱含着惊讶、不敢相信、好笑和不安,朴课长从来没有想到人类的表情能够把这么多矛盾的神情集中在同一张脸上,所以急切的催促女翻译把话给他说明白。
等知道秦牧要把董事长的祖先义冢修建在垃圾场内的时候,朴课长的脸上顿时闪现着无以伦比的怒气,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身体弯下,以泰山压顶的气势吼道:“你这是不按协议办事。”
秦牧耸耸肩,根本不在乎朴课长摆出的这份态势,拿起钢笔就要签名。他这名字如果签了,作为西肃省官方指定的谈判代表,这份协议就有了法律依据。但同样,秦牧的话也会成真,搞不准到时候垃圾场变成臭水沟,那到时候朴课长恐怕就没脸见董事长,只有饮愤辞职了。
金课长心思急转,连忙伸手按在协议上,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女翻译惊讶的看着金课长,这个在韩国商业圈内被称之为永不低头的机关枪的男人,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秦牧微笑着盯着女翻译,使得女翻译心头悸动了几下,吞了一口唾沫才说道:“金课长说,可以再商量一下,是否能够让义冢不要在那种肮脏的地方。”
秦牧微微一笑,将钢笔帽重新带回钢笔上,一边拧紧笔帽,一边说道:“如果韩方考虑为西平县新城区提供一些帮助的话,我想我们很乐意把那边的环境治理一下。”
“噗。”招商局中有人正好故作矜持的拿起茶杯喝水,听到秦牧的话,一口茶水没有喝进去,咳嗽着将茶水吐到杯子当中。不过这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全部的目光都集中了秦牧的身上。
安平一阵肝颤。秦牧哪里还有泱泱大国的谦逊风度,完全是一个刺刀见红的商人,摆明了对韩方红果果的敲诈,韩方肯答应才是怪事。就在安平心里诅咒着秦牧不知进退的时候,金课长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的说道:“为我们祖先义冢完善一下环境,这一点我们还能够做到,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请不要再提条件了。”
女翻译语含崇拜的讲话翻译出来,安平和其他人员顿时如闻天籁。帮助建设新城区?看秦牧的态势,恐怕是要重新翻盖县城吧?那将会是多少钱,千万资金的工厂在这番作为之下就显得有些不能相提并论了。
看着金课长有些想要杀人的表情,秦牧的笑容越的真诚起来:“对于金课长的慷慨,我们的书记和县长也会铭感五内的。不过……”
这一句不过,又将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女翻译本来就瞪得很大的眼珠再次扩大了一圈,这个笑容如此阳光的男孩,竟然在金课长做出如此大让步的情况下,还敢提条件?
吴菊偷偷的在桌子下面踢了秦牧一下,在她的眼里,秦牧越是咄咄逼人,越能给她安全感。这一脚却不是责怪的意思,小皮鞋的鞋尖慢慢的顺着秦牧脚下的袜子上升到秦牧的小腿之上,凉凉的感觉顿时让秦牧斜了吴菊一眼。
金课长的额头冒出了汗水,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请不要再但是了,如果你再提出过分的要求,我将会向贵方领导提出更换谈判人的要求。”
秦牧的脸色不为所动,小腿处传来的冰凉让他的思路更清晰了一点。他指着协议上的条款说道:“这一条,就算是我们省委也是非常重视的,也是国家管制很严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