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没看出来,还有人能管住别人卖铺子啊。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秦牧笑着从口袋掏出中华烟,递给店主一颗。
店主赶紧拿出打火机给秦牧点上,自己也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这才小声说道:“看你这小兄弟也是实在人,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这一家啊,啧啧。”说完,惋惜的摇摇头:“别提了,怪就怪他们家的闺女长得太俊。”
说话间,烟已经被送了过来,那店主便不再说话,秦牧也没有继续询问,拿着烟和裘小朋离开了。坐上车之后,秦牧敲打着座椅,点点头说道:“小朋,去打听一下,王爱珍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裘小朋办事利索,答应一声又重新回到黄金一条街。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裘小朋满脸沉郁的走了回来,拉开车门就说道:“秦哥,这事儿够气人的。”
随后,在秦牧的注视下,裘小朋把打听来的结果说了出来。原来王爱珍的女儿叫李冬梅,现在是一个卖衣服的营业员,有一次在上班的时候被个官二代撞上了,一时就把心思挂在她的身上,死皮赖脸要李冬梅做他对象。李冬梅已经有了心上人,一口回绝了那个官二代。结果官二代就靠着关系不停的找这母女俩的麻烦,这事儿黄金一条街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
秦牧的眼睛眯了眯,冷冰冰的说道:“行啊,真有出息啊,哼。”秦牧也没有问是哪个官二代,这都是明摆的事情了,除了赵家兴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奥迪靠在路边,秦牧看着旁边扔着的一大包中华,思考着如何下手。裘小朋将磁带塞到车里,放起了秦牧喜欢听的古典音乐。
“小朋,开车,回县政府。”秦牧淡淡的说道。现在动了赵家兴恐怕是打草惊蛇,没必要因小失大,但不给赵家兴点颜色看看,倒也是让人小瞧了他的能量。县长出手对付官二代,这事儿秦牧还是要借别人的手,自己绝对不能出面的。
回到办公室之后,秦牧望着办公室内挂的那张条幅久久沉思。“宁静致远”虽然是句好词,但是到了现实中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倒是很矛盾的。
几天之后,班子会上叶石评提出了第二部计划,开始张榜公布县财政的花销用途。这在腾龙市乃至北辽省看来绝对是个创举。本来拆除围墙就引起了腾龙市的注意,此次动作更是让北辽政坛生了一点小小的震动。
叶石评瞬间成为焦点所在,对他的这项举措,北辽电视台也派得力记者前来采访,叶石评成为“最具探索精神”的县委副书记,青滔县也在名声上第一次越了澜宁县,被誉为腾龙市的“经济双花”之一。
万有年为此专门召开了全市工作报告会议,在会上以青滔县为蓝本,号召大家学习青滔县还政于民,透明公开的办事原则,同时对叶石评的做法做出了相当的肯定。叶石评一跃成为知名青年干部,受到各方面的关注。
这一系列的事情逐渐平息之后,青滔县也迎来了暖洋洋的四月春风。秦牧这段时间埋头于整理人事关系,在班子会上也很少言。但正因为叶石评政绩突出,策略成功,每个常委看向秦牧的目光便增加了一丝佩服,其中副书记田福亮、副县长何光远心里的小九九更是拨的噼里啪啦响,言语中或多或少向着秦牧有点倾斜。不过青滔到底是叶石评当家,他们也不敢过于表现。
这天秦牧正和何光远在办公室说着关于城市清洁卫生等问题,何光远的电话就响了。他告了个罪,走到旁边说了几句话,脸色就变得阴沉下来,挂上电话后情绪就不那么高昂。
秦牧笑着说道:“老何啊,有点岁数了,有什么别那么看不开。”这段时间秦牧在何光远心中形象逐渐高大起来,说话也带上了县长应有的沉稳。
何光远苦笑道:“都是我那儿子,整天被我教训着,他要是有您的百分之一啊,我死也能闭上眼了。”
秦牧哈哈大笑起来,连说何光远在开玩笑,现在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不是随便左右的。
何光远听秦牧的话好像在帮儿子辩白,苦笑着说道:“我那儿子都二十六了,整天还是不着调,真是让我恨不得把他扔到深山老林子去算了。!”
县长副县长说起家长里短,听起来倒是有些滑稽。秦牧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县长,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何光远又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面的话题。其实刚才的电话里说的是,儿子看上一姑娘,那姑娘的对象不乐意,叫了几个小混混把儿子给打了。这是什么事儿啊!何光远一边惦记着儿子的伤势,一边又对那群小混混咬牙切齿,自然是心神不宁。
秦牧看出何光远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便说道:“行吧,今天咱们就说到这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是要群策群力的嘛。”
县长下了批示,何光远就起身告辞,出了门就直奔县医院而去。到了加护病房,才从老伴的口中得知,儿子被打得断了两根肋骨,马上就脸红脖子粗。
何光远的儿子属于那种木讷的人物,目前在县电大担任讲师,老何正打算再进一步之后将他的关系调到检察院里面去。这何公子倒也有去,不显山不露水,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分配,在县里除了高层的那几个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何光远的儿子如此的不起眼。
“谁干的?”何光远仿佛一只困境中苦苦挣扎的野兽,双眼充满血丝的等着老伴。
“不知道,那群人打完就跑了,小豪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何光远的老伴是典型的农家妇女,一点主张都没有。
何光远又看了看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儿子,内心仿佛被一柄带刺的棍子不停地搅动着,冷哼了一声,坐着车直奔县公安局。
秦牧看着何光远离开,深深的叹了口气,把电话打给了季志刚。
季志刚接到电话后就明白秦牧是为了什么事,不过也没明说,问秦牧什么时候开第二家网吧分店。
秦牧微微一笑,季志刚现在也锻炼的相当老道,便说道:“这件事呢,就别叫着云老板了。青滔县这边,何副县长对产业结构非常的有想法,你可以尝试着接触一下。”
季志刚那边应承了,却没有挂电话,只是有些迟疑的问道:“秦哥,那事儿是不是有点过了?”
秦牧微笑的样子马上消失,继而沉下脸说道:“志刚,当你被一群野兽包围在中间的时候,需要怎么做?其中两只野兽想要放了你,甚至和你并肩战斗的时候,你又要怎么做?看过水浒传吗,上梁山那是要交投名状的。”
季志刚浑身打了个哆嗦,随着年岁的增长,秦牧的威势越来越厚重,再也不是当年西平县的小村官的。他陪着小心,小声说道:“他们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秦牧点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道:“这种手段太过于卑劣,我也是很摒弃的,可是,时间等不得啊。”
他这句话仿佛是在平抚季志刚,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何光远儿子被打,却是秦牧安排人做的,只是为了激起何光远的怒火,让他彻底的站到自己这边来。
这段时间,裘小朋已经调查过了,李冬梅之所以不同意,就是因为和何光远儿子何豪正处着对象。而何豪太过于木讷,女朋友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家里,想凭借自身的力量对抗赵家兴,这阴错阳差之下,倒是给了秦牧一个机会。八壹中文網
秦牧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嘱咐季志刚尽快和何光远联系,这才挂上了电话。
他点起一颗烟,慢慢的走到窗户外面,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还是不够狠啊,还真是天性。”
与此同时,何光远直接走进了县公安局长袁春柏的办公室,以一个普通父亲的身份对儿子挨打的事情进行了报案。
袁春柏自然不敢怠慢,若是秦牧报案他可能还会阳奉阴违,但何光远属于本土干部,跟袁春柏一直处于叶石评的直接领导,虽然亲密关系上比不上叶袁二人,但到底也属于叶系官员。
于是,袁春柏马上组织有效警力对这场恶性案件进行调查,何光远见袁春柏没有敷衍自己,正在尽心破案,也没有理由等在袁春柏的办公室中,没好气的说了句:“青滔这坛子清水,就让几条臭泥鳅给搞坏了。”
很显然,何光远路上已经经过深思,这事的矛头还真指向了赵家兴。在青滔赵家兴的所作所为何光远也是略有耳闻,只是碍于层层复杂的关系一直装作视而不见。如今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他要是再装憋屈,还不知道他这根葱什么时候就被人拔了。
等何光远走后,袁春柏感到一阵头疼,连忙把电话打给交通局赵冬白。
赵冬白此刻也得了消息,还专门询问过赵家兴。赵家兴对此一无所知,不承认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不过赵冬白告诉儿子,跟他抢女人的木讷小伙子是县长的公子,让赵家兴赶紧想办法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否则何光远和赵冬白把事情摆到叶石评的面前,丢脸的绝对是赵冬白。
一系列的事下来,县里的铁板开始稍稍的露出了缝隙。秦牧的刀,却是已经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