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逃之夭夭,身旁的周石和周密激动的跳起来。
“十依姐姐,你好厉害啊。”
两个孩子双手合十,奉承时,眼里满是崇拜的光。
这同刚才牛春梅保护他们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满满的安全感,都来自大嫂。
乔十依拍拍周石和周密的肩膀,嬉笑道:“只要你们没事就好。”虽然对面阴沉着脸的牛春梅,方式不当,但好歹也保护了孩子们,她三观极正的说,“别人帮了忙,就要说谢谢。”
周石聪慧,一听就理解了,拉着妹妹周密就去给牛长青和牛春梅两个人鞠躬道谢。
牛春梅看在孩子们的份上,还是回了几个字,“不客气。”
语调又低又缓,没什么精气神,也可以说,心里极其不开心。
最后,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背身走了。
乔十依看着牛春梅的背影,长呼了口气,腹诽,幸好不是自己的娘家人,要不,抬头不见低头见,多难受。
那牛长青唤牛春梅,对方没答应,他也挺不好意思。径直走到乔十依和李红的身旁,说了声抱歉。
李红知青脱口道:“你道歉做什么,跟你又没有关系。”这突然的维护,令牛长青怔愣半晌。
那道凛然的目光直接望向她,像是要望穿李红的灵魂似的。
乔十依也注意到了那几声,憋着嘴笑,还同弟弟妹妹示意,到一边等待。
知青李红看乔十依走了,紧张的背着手,大咧咧的人,也知道害臊了,一转身,就跑。
被牛长青喊住:“喂,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可能不知道名字,乔十依每次在身旁都喊,李红却也没有拆穿,紧张的心都在抖:“李……李红。”
牛长青看着李红那大方可爱的模样,腮帮子也红了一圈,像是有些心动。
乔十依拉着弟弟妹妹回去的时候,还时不时打量李红的脸,笑话她是不是春心萌动。
李红拍拍胸膛,没好气的反问:“谁春心萌动了,我……我是那种人嘛。”
乔十依靠过去,坏笑:“不是么?”
李红被问的越来越不好意思,轻拍着乔十依的胳膊,回怼:“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一来就抓了个香饽饽。”
“呦喂,都把人家看成香饽饽了。”
论嘴皮子,李红好像不是乔十依的对手,为此走到岔路口,她就跑着回知青点了。
杂草掩盖了李红的身影,乔十依低头,冲着周石和周密,哈哈大笑:“她害羞了。”
周石抬头的时候,绚丽的光耀在她的身上,珠光璀璨,立体的五官,雪白的皮肤,那样的迷人。
“十依姐姐,你真好看。”
周密碰碰周石的胳膊,跟着附和:“十依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范围说得这么广,乔十依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了:“小东西,你们再这样夸下去,十依姐姐我就得上天了。”
周石抱着书包,背身后退:“十依姐姐,本来就很好看啊。”他举起手来,嘚瑟的说,“等我长大,一定也要娶像十依姐姐一样的媳妇。”
乔十依抿唇,逗趣:“不害臊。”
拉着乔十依手的周密也逗趣:“就是,不害臊。”
三人高兴的奔向家里,一时间,树上的知了都睡醒了,聒噪个不停。
回到家,她将周映越去县城的事儿同吴婶说了,吴婶知道,连他的晚饭都没做。
不过她脸色惨白,看上去精神不好。
“娘,你怎么了?”
“没事,我这后脑勺有些疼。”吴婶病重,还要给他们做饭,十分辛苦,乔十依看着都不忍心。
放下碗,她起身,“那我给你按按。”
“按什么,老毛病了。十依啊,你刚下地干活回来,赶紧吃饭,不然饭菜都凉了。”吴婶坚决不肯,只催促着乔十依吃饭,紧跟着又起身,去拿了两个三个蛋出来,“来,十依,尝尝。”
那不是鸡蛋,而是鸭蛋,乔十依认出来了,“娘,这是……”
“我帮你姚婶干活,她送我了几个鸭蛋。”吴婶的笑容灿烂极了,仿佛遮掩了她憔悴的面容,“十依啊,快尝尝啊,这鸭蛋跟鸡蛋的味道不同的嘞。”
周石让出自己的鸭蛋:“我的给十依姐姐吃。”
周密也要孔融让梨:“我的也要给十依姐姐吃。”
乔十依跟着模仿,走孩子们的路:“我的要给娘吃。”
吴婶晃晃手,撒谎说:“娘在家里已经吃了一个尝了鲜,不用吃了。”
“这样啊,那我明天自己去问问姚婶送了几个鸭蛋哦。”乔十依笑眯眯的捧着腮帮子,盯着吴婶,将自己手里的鸭蛋递出,“娘,我们是一家人,好东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你要是不吃,我们还怎么吃啊?”
“那……那咱们一起吃。”吴婶泪眼汪汪的,心里感慨万千,真好啊,自己的大儿媳妇人品不错,不嫌弃周家,还对她这么孝顺。
其实,乔十依只是觉得,将心比心,婆婆明事理,善良慈和,她也应该同等对待。
这样家里才会和谐,映越也才能安心。
最终,四个人分了两个鸭蛋,剩了一个,他们一致决定留给周映越。
夜里,乔十依躺在床上,听着四周蚊虫嗡嗡个不停,她就烦心的躲进随身空间了。
小白瞅着枕着自己脑袋的主人,无力极了。
主人不乖,也没办法,毕竟是自己宠惯了的,只能猫眼一闭,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可乔主人,自己寝食难安想男人,还不让他这只猫休息。
“小白,你说映越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小白敷衍:“喵喵……”
“吃晚饭了没有呢?”
小白再敷衍:“喵喵……”
“你说他能不能找到地方休息啊,万一睡马路边怎么办?”
小白依旧敷衍:“喵喵喵……”
“哎,好想他啊。”
吃醋了的小白,气呼呼的甩尾巴,这重色轻义的主人啊,自从恋爱后,愣是把它这只英俊无比的猫靓仔给忘记了啊。
是它雪白的毛皮不香,还是它圆圆的脑袋不乖。
县城里。
在同一片夜空下的周映越,也在思念乔十依。
从老林嘴出去的他们,因为医院规定,家属不能陪夜,被赶出来了。
几个人找了个垫子,在椅子上将就着坐了一晚。
周映越睡不着,想起什么,跟着问王桦:“刚才你送柳阳的米花在哪里买的?”
“就医院外面啊。”王桦靠在周映越的后背上,“别嘀咕了,该睡觉了。”
周映越盯着夜空里的星星,烦躁:“哎呀,睡睡睡。”
旁的兄弟都休息了,只有周映越,盯着夜空,在担心自己的媳妇有没有好好吃饭,睡不睡得着,会不会因为想念他,彻夜难眠。
也因为这过度的想念,大清早,天亮了,他就去买了米花回来。
几个兄弟逗趣想吃,他干脆拒绝:“要吃自己去买,这些是我给家人买的。”
这个家人,代表着吴婶,十依,还有他的弟弟妹妹。
王桦瞅着周映越那小气的样,一旁打趣:“看见没,这娶了媳妇忘了兄弟啊。”
周映越也没回话,宠媳妇咋的,还犯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