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十依四下环顾，尴尬的问：“在大路上啊？”
“大路上怎么了？”周映越死皮赖脸，才不管有没有人看见。
可能是平时腻歪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越挫越勇，什么都不怕了。
乔十依踮起脚，冲着对方的脸狠狠地亲下去。
周映越搂着媳妇的腰，满意了，才乖乖退开。
开会的时候，吴婶虽然没去，但会上的情况早就从其他社员的嘴里听到了。
看儿媳妇胆子那么大，做事那么有原则，心里也挺骄傲，只是外人面前，始终护着。
“我这儿媳妇老实巴交的，要是再没个心眼，不被人欺负死？”
那些听到这话的社员只觉得睁眼瞎。
你那儿媳妇还老实巴交的，真要是，这世界上就没有老实巴交的人了。
当然，只敢在心里念叨念叨，当着面，是不敢说的。
就连周映越和乔十依到了院门口，碰到那几个爱八卦的婶婶，她们也得乖乖的喊一声周干事和知青媳妇。
“娘，明天杀鸡，咱们款待映越的朋友。”乔十依把那只鸡得翅膀和脚绑住，扔到了背篓里，准备明天再杀，“映越，我肚子饿了，去厨房做饭了。”
“我陪你一起。”周映越把自行车放好，跟着追到了厨房。
吴婶站在原地，担心那只公鸡跑了，又拿了个石头，放在了背篓上。
快吃饭的时候，周密和周石才回来。
一到家里，周石就背着书包进了屋，连水都不喝了。
吴婶看得奇怪，拉了女儿周密到一边打听：“以前回来都开开心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密嘘声回：“娘，老师说哥哥写字像鸡抓了似的，不好看，没道道写的好。”
道道是周石的好朋友，这拿好朋友计较，极其伤害自尊心。
所以一回来，就闷在屋子里，呕气。
乔十依做好饭，端着菜出来，没看见周石，纳闷了：“娘，石头呢？”
“生闷气呢。”吴婶摆摆手，“被老师说了，不开心。”
“我去看看。”乔十依掀开帘子进去，就看到周石拿着铅笔，在鬼画符，“好好的本子，画成这样，怎么啦？”
周石把自己的字，放到乔十依的跟前：“十依姐姐，我的字是不是特别难看。”
乔十依灵魂回复：“还行吧，我反正能认出来。”
“哦，也就是说……不好看了？”周石趴在桌子上，有些沮丧，“老师还说我，成绩好没用，字写得好才叫本事。”
乔十依安慰他：“写不好，就练呗。”她手指杵着下巴，言笑晏晏，“我有个宝贝，石头每天认真练习，说不定有用。”
周石满脸激动的问道：“那宝贝能让我写出漂亮的字么？”
乔十依打了个响指：“只要用心就行。”她拍拍周石的肩膀，柔声安慰，“哪，想要宝贝，咱们先吃饭。”
周石开心了，欢快地站起来：“嗯，先吃饭。”
这日晚上，乔十依去厨房洗澡的时候，就从空间里拿了本字帖，去找了周石。
周石看到那么漂亮的字帖，惊呆了，小手翻动了下：“这字真好看。”
“好看就模仿。”乔十依想起什么，又叮嘱，“不仅要字好看，还得工具好。所以很多时候，你写的字不够好，或许跟你的铅笔有关。”
周石没听懂：“十依姐姐，你这什么意思啊？”
“哪，把铅笔拿来，我给你解释。”
周石提着书包出来，拿了自己的文具盒，将铅笔提出来。
这是一支快要用完的铅笔，铅笔头不够细长，所以每次写出来的字，像鸡抓了似的，也可以理解了。
她去拿了把弯刀，给周石文具盒里的铅笔全部都削好了，又让他把手上的铅笔灰洗干净。
就这样，周石练习字帖太出神，一练习就到了大半夜。
路过的周映越看见，给乔十依端水进屋的时候，还提到了这事儿。
“十依啊，你到底给石头什么宝贝，这大晚上还在写字呢。”
乔十依惊讶：“这会儿还在练呢。”
“嗯。”周映越嘀咕，“点着煤油灯呢。”
“不行，得让他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呢。”乔十依着急，水都没喝，就推门去了娘的屋子。
周石专注练字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乔十依说话，他也没有注意。
她凑到耳边说：“那，石头，练字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周石理解，就是难耐：“可是十依姐姐，我能练字的时间就只有放学的时候。”
“每天两篇，放学的时候练习，哪里不好？”乔十依拍拍周石的手臂，说得语重心长，“一口气能吃成一个胖子啊，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
周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乔十依按住了胳膊。
“听话，睡觉去。”
“十依姐姐，我……”
乔十依固执：“收拾东西，洗脸洗脚，睡觉。”他看了一眼，躺着的吴婶和周密，“你看，娘和小密她们都睡着了，你这里有光，不好。再说了，光线这么暗，你不觉得对眼睛不好啊。”
或许是周石的过度练字想法，让她有些顾虑。
若是将练字当成了一种任务，完全只想着写完字帖，那最后可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周映越看到回来的媳妇坐着叹气，跟着打听：“石头做什么了，我媳妇这么心慌？”
乔十依摊开手：“石头被老师说了，我给了他一本字帖，就是……那种练字的本子，然后他回来，就一直练字到现在。我在想，我送给他的东西会不会……”
周映越把他没说完的话续下去了，“会不会害了他？”
“嗯，对。”
“怎么会呢？”周映越的想法就比较多面，他搭着妻子的肩，说了自己的看法，“虽然你说的这种可能也有，但是我更相信，是石头对你送的东西感兴趣。要知道，一个人对某种东西感兴趣的时候，就越发说明，他比较认真。”
拨开云雾后的理智，乔十依很欣慰：“嗯，这么理解，倒也是啊。”
“好了，休息吧。”
“明天用什么炖鸡比较好？”
“洋芋？”
“不好。”乔十依反复斟酌，“辣椒吧。”
周映越手指捏了捏乔十依的鼻尖，“又是辣椒，你啊，长成辣椒就得了。”
——
隔天，晚上，做好了饭菜，去知青宿舍请李红的时候，就听说了一件大事。
“也是咱们的知青？”
“那可不，第一胎是双胞胎，这不肚子里又怀了。”李红拉着乔十依的手，“大家的意思是，把孩子做掉。”
“那……肯定舍不得吧？”
“舍不得能怎么办，要响应计……划生育啊。再说了，家里多几张嘴，也不容易。”李红抱着胳膊肘，视线落到乔十依的肚子上，“话说你结婚这么久了，肚子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乔十依拍拍肚皮，挑了挑眉：“大概运气还没降临吧。”
“啊，降临也不太好。那知青孩子做掉，还得去……”李红贴着对方的耳朵，说了两个字。
打……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