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意想着这边应该比较多山货。”
张文卓若有所思，“直接向村民们收购，然后我们带出去卖。”
“明目张胆，只会招来更大的祸事。”
张老爷子继续反对，“文卓，别以为你们上面有意放你们一马，你们就能够为所欲为。
现在全面禁止生意，你不要去挑衅当权者的秩序。
你清楚咱们家不差那么一点钱，你别放纵自己乱来。
记住了。
不管做什么事，存有敬畏之心，你才能走得更远。
你要是利用自己的方便疯狂敛财只会给你带来毁灭，拖累家人，明白吗？”
“爷爷，我懂了。”
张文卓神色凛然。
如今算是被爷爷当头棒喝敲醒了过来。
他脸上苦笑道：“我只想着让跟队的兄弟们过上好日子。
想着大家走车不走空，多多少少赚点辛苦钱。”
“你的想法是好。”
张老爷子自知孙长的性子，欣慰地笑了笑，“但是你们要面对现实，该赚的时候赚，该放过的时候放过。
像你们放手南方专线，就做得很好。
给别人让利，你们空几次车也无妨，饿不死你们。”
“爷爷放心，他们都是心甘心愿走这条线。”
张文卓点了点头，又说道：“就算每次来这里回去空车，他们也不会有意见，我早跟他们说过，需要辛苦一段时间。”
“你的人，自己带好队。”
张老爷子笑着又道：“小瑜儿做的东西，给你们拿去卖是不可能，给你们带回去家里人吃肯定没问题。
还有，叫彭诗语的小姑娘，挺会做衣服。
她有做衣服给熟悉的人拿去卖给身边的人，属于小打小闹，大家不会关注她。
你们要是有意弄些新玩意儿回去，可以跟她聊一聊。
不用大批量拿回去，每次过来带些衣服回去给身边的人穿也可以。”
“一个小姑娘，还有这种本事？”
听到爷爷的话，张文卓惊讶不已，“看来我真要好好了解一下水布村，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人物。”
“多，很多。”
张老爷子露出神秘的笑容，“多得叫你吃惊，绝对算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
“那我要好好瞧瞧。”
张文卓被勾引起兴趣。
跟队友们和张文熙林瑞楠两少年把整个水布村逛了个遍，差不多把每家人养了多少只鸡都给记下来了。
懂得跟陌生人打交道的张文卓顶着憨厚老实的脸孔，再加上又是张老爷子的孙子身份。
见人就发糖的习惯叫他挺受大爷大娘们的欢迎。
转一圈下来，张文卓轻而易举地了解到整个水布村的情况。
当然。
叫他感到意外的是整个知青院。
比起水布村的村民来说，知青院的人才是真正的龙章凤姿人物。
跟大伙儿接触一遍。
张文卓来到自家表妹家里坐了下来。
“大表哥，怎么了？”
瞧他一脸难言的样子，林静瑜忍不住发笑，“难道有人敢欺负你？”
“别瞎说。”
张文卓不禁笑了起来，“我发现你们知青院的人才不少，叫我不敢相信罢了。
对了……”
突然想到一个人，问道：“前院叫田知青的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大表哥什么意思？”
林静瑜真是感到意外极了，“莫非大表哥发现什么不妥？”
“不是。”
张文卓摇了摇头，“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似乎带一点点敌意。
你知道我们常跑车的人，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一些危险性的东西，本能有点预感。”
林静瑜脱口说道：“第六感？”
张文卓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是第六感？”
“第六感又称‘心觉’，此能力能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
林静瑜解释起来，“也可以说是人脑能感应到磁场，会对磁场变化作出强烈反应，这是人类‘第六感’。”
幸好这时杨书珏不在场，要不然听到这番话又要怀疑她了。
“小丫头，可以啊，懂得那么多。”
张文卓看着她失笑，“以前知道你爱看乱七八糟的书，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玩意儿。
我记得人家说过，这种感觉就是预知能力，替意识发出来的警告。
以后你们小心一点，最好远离姓田的知青。
像他这种长期有病的人，心里比较阴暗，要是他在暗中使坏就麻烦了。”
“大表哥放心，我们会注意。”
林静瑜不得不暗中感叹，大表哥果然厉害。
仅凭一次接触，差不多把田单雄的老底给掀翻了。
幸好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要是知道的话，姓田的恐怕插翅难飞。
“嗯。”
张文卓提醒了一下，便转移话题，“小瑜，彭知青每个月能做多少衣服出来？”
“大哥想拿衣服出去卖？”
一听他的话，林静瑜便知道他打算。
心里不禁盘算起自己码头空间的衣服，多少款式可以拿出来卖。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要。”
张文卓点头说道：“我们不方便大量收购物资，也怕给你们带来麻烦，能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之下，我们多少带点东西回去。”
“大表哥，如果我能弄来物资呢。”
林静瑜想了一下，决定继续找个‘莫须有’的背锅侠出来，“我能拿到一些货物，包括粮食，不过数量不会太多。”
“真的？”
张文卓略感意外，忍不住替表妹担心，“安不安全？人家愿意相信你？”
“他跟黑市的人打交道。”
林静瑜信誓旦旦，“好像给不少黑市提供物资，有时候我给陆大哥的物资也是从他那儿弄来的。”
“他就相信你这个小丫头？”
张文卓不得不怀疑对方别有心机，“还是因为对方也知道陆青扬，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跟陆青扬对接？还要你这个小丫头当中间人？”
“……”
不得不说，心思敏捷之人，不容易唬哢啊。
林静瑜扬了扬眉头，“大表哥，小瞧我了是不是？
你妹妹我好歹是行侠仗义的姑娘。
以我的身手，谁敢小瞧我？
怎么就不能相信我？
他要是不相信我，怎么可能每次都放些货物给我。
要不是人家给我物资，我从哪儿变出来给陆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这丫头少给我扯没用的。”
张文卓并没有掉坑里去。
伸手敲了敲她额头，“我听爷爷说过，你会峨眉派的武功，这也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资本。
下次你再敢乱插手别人之间的事情，别怪我收拾你。”
一听这话。
林静瑜便知道自家大哥补脑了。
她懒得再解释，傻笑应付，“你就说呗，要不要嘛。
如果你们想从‘他’手里要我可以跟他说明，你们会把东西运出洪省，对洪省各黑市不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