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贾诩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能说对于黄巾来说,这是一个收拢人心的机会,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八一中文网wくww√.81√zw.com
民心这个东西容易掌控,却又很难掌控。
一方面说,老百姓是最有包容力的,只要你给他田种,给他一条活路,那么他出来造反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另一方面,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田要怎么分才能不出问题,绝对是一个重大的问题。
大家都是一样出来起义的老百姓,凭什么你家分得多,我家分的少?或者说凭什么你家分的田好,我家的却是下田?
关键是人心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无定的,所谓人心不足,贪得无厌就是这个道理。
不仅仅是说上面不公平,就算是上面公平分配,对于很多人来说也会有东西是别人的好,家花不如野花香的感觉,总会觉得别人家分到的是更好的。
不仅仅是说百姓方面,就算是在高层那里,也不可能真的做到一碗水端平,甚至是在很多时候,百姓还有管理层在监管,不会因为没有制约而混乱,反而是高层因为缺少制约,各种利令智昏的傻逼行为层出不穷。
就比如所谓贪得无厌的典故来源。
智伯,是春秋时代的人,他的野心很大,有一次他还联合了韩、赵、魏三国,把中行氏给灭掉,侵占了中行氏的领土。过了几年,他又派人向韩国要求割地,韩国惧怕,就给了他一块有万户人家的土地。智伯这回知道了食髓知味,又向魏国要求割地,魏国本来不想给,但是也怕围攻,只好和韩国一样,也给了他一块土地。智伯心中更高兴了,向赵国索取蔡和皋狼这两个地方;但是赵襄王拒绝了,智伯便结合韩国和魏国要攻打赵国。赵襄王采用谋士的计策,迁都晋阳,准备了充足的粮食来抵抗智伯。这样经过了三年,智伯始终没有办法攻下晋阳。但是,赵国的粮食快要用完了,派人去游说魏和韩,教他们联合起来,倒戈攻打智伯。因为智伯的野心太大了,魏国、韩国就答应了。于是,赵国连夜出兵,韩、魏两国跟着响应,把智伯击败,并瓜分他的土地;当时,天下的人不但不同情智伯,反而讥笑他“贪得无厌”,得到报应。
当然,这里说韩、赵、魏三国并不准确,那会三国其实只是晋国的三个家族,还没独立建国。
正是这个家伙逗比的被坑死,导致了韩、魏、赵三家的崛起,三家分晋,七国之形立,从此进入战国时代。
当然,实事求是来说,这毕竟只是从故事本身延伸出来的成语故事而已,真实的人物还没有那么脑残。当然,以结果来说,的确是脑残被坑了,但却不是简单的贪得无厌能说明的。
智伯是春秋末期晋国涌现出来的一位才干出众,智谋过人的领袖,是智氏家族第三位,是荀氏家族第五位正卿。在其执政期间,晋国朝政呈现出智氏一家独大,力压三卿的局面,对外智伯南征北战,晋国实力也逐步恢复。在晋阳之战中,眼看就要淹没晋阳城时,却因韩、魏的临阵反水,功败垂成,晋阳一战直接导致智氏的灭亡,和晋国被三家瓜分的命运。
历代史家更多的是看到了智伯性格的缺陷,对其大加批判,对于韩、魏临阵反水的行为却视为义举,对于韩赵魏瓜分晋国的逆行却赞赏有加,实在令人费解?这种用成王败寇的观念来评价智伯颇失公正。
智伯的失利直接导致了晋国被韩赵魏瓜分,晋国的分裂也为以后秦国统一六国奠定了基础,而秦国留下的秦政在中国延续了2ooo多年,从这点上说,智伯担负着很沉重的历史责任。
站在整个历史进程的角度来说,帮助国君削弱世家貌似也是非常不错的大臣。
怎么说削弱世家不是为了他们自己智氏呢?因为智伯表示,大家一起把前面割让的土地给晋王吧。
春秋末期,越国灭亡吴国,勾践率军北上举行诸侯会盟,成为春秋时期最后一位霸主。而传统霸主晋国因为卿大夫相互争权内耗,大权旁落,无力对外争雄。丧失霸主之位,这对于晋国而言,是一个莫大的耻辱。智伯在朝担任执政后,南征北战,使晋国声望大大提高,许多在晋国内乱时脱离晋国影响的小国,都纷纷重新归附。在晋国似乎有望重夺中原霸主之位,而在晋出公眼里,智伯是一个以国家为重的忠臣良将。作为晋国的执政,智伯心里很清楚,晋国大权旁落,政出私门,若要恢复晋国霸业,必须进行削藩,以此增强晋国国君实力。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智伯瑶对三家大夫赵襄子、魏桓子、韩康子说:“晋国本来是中原霸主,后来被吴、越夺去了霸主地位。为了使晋国强大起来,我主张每家都拿出一百里土地和户口来归给公家,我智家先拿出一个万户邑献给晋公,你们呢?”
智瑶自然是号召韩康子韩虎也献出一个万户的封地。韩虎不想这样白白的牺牲自己的地盘,想拒绝。段规劝诫道:“如果不献出土地,智伯必然会派兵攻打韩氏。韩氏献出土地后,智伯会再向别人索取土地,别人不给,他必定兵攻打。这样韩国就可以避免受攻,等待形势好转。”韩虎一想有理,慷慨的将一个万户之地赠予公室。
智瑶又向魏桓子魏驹,魏驹也不想给。他的家臣任章问:“为什么不给啊?”魏驹说:“无缘无故要地盘,所以不给。”任章耐心的劝魏驹:“智瑶索要地盘,诸大夫一定会对他存有恐惧之心,我们给了他土地,他一定会放松警惕。智伯放松警惕后就会轻敌,而我们这几家会由于害怕而亲近联合;一旦产生冲突,由亲近而联合的军队来对付轻敌的伯,智伯的命一定长不了。”魏驹纳其言,将一个万户封邑交与晋公。
智瑶派哥哥智宵向政敌赵无恤问话,指定要赵氏将蔺、宅皋狼割出来献给国家。而赵无恤拒绝说:“抱歉!土地是先祖留传下来的,不可能随意赠与!”
这才是前面所说的事情,从这里不难现,单纯的说什么贪得无厌完全只能当笑话看看。
当然,不可否认,的确是有点利令智昏,贪得无厌,看不出三家的野心,天真的以为能够和平解决这个事情,自己一家就能力挽狂澜,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
不过事实上也不是说没信心。
智瑶派军队驻守汾水堤坝,名士兵挖土,将汾水导向晋阳城,晋阳城一夜间变成汪洋泽国。赵无恤怎么也没有料到荀瑶会来这么一手,利用地理自然优势来进攻人驻守的城池。
晋阳城中军民已经初现不安,赵氏的危机即将来临。
两个月过去了,晋阳城里已经是易子而食。
可以说,这种局面下,顺利灭了赵氏,以赵氏和智氏的势力,再加上晋王的大义,恢复晋国只把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危机之际,赵无恤问计于张孟谈:“为之奈何?”张孟谈说:“让我出城去见见韩虎和魏驹吧!”赵无恤应允。这天趁夜,张孟谈秘密潜入韩虎与魏驹说道当前局势:“若赵氏亡,韩、魏亦不保亦!”就是这一句话击中了韩虎、魏驹的要害,唇亡齿寒啊。段规与任章也在煽风点火,于是两家与张孟谈约定,共灭智氏,一场惊天密谋酝酿成型。
韩虎、魏驹带领着两家亲兵进入汾水的堤坝上,趁智氏之卒不备,突然进攻,将智氏亲兵全部杀死,控制堤坝。然后将汾水导向智氏帅营,晋阳城中的水势减退。赵无恤知道事情已按照计划进行,率领赵氏亲兵,从城中杀出。智瑶此时还在梦中,听闻军营里一片混乱,惊醒之时,周围已是一片汪洋,智氏大军在混乱中不知所措。赵氏从晋阳城中杀出,韩氏、魏氏从左右进攻智氏的两侧,智军已成瓮中之鳖。
智瑶无法控制军队,想夺路而逃。这时最恨智氏的赵无恤带兵将智瑶活捉后杀死,还将智瑶的级雕刻上漆,当饮酒之爵。韩、赵、魏三家继续剿灭、受降智氏的残余部队。智氏的主力部队在此战中悉数被歼灭。
为了免除后患,开始率军攻打智氏封邑,一次杀智伯家族二百余口,天下震惊!智氏封邑也由三家平分。晋出公大怒,向齐、鲁两国借兵讨伐三卿。韩、赵、魏三卿联手攻打晋出公,出公无力抵抗,只好被迫出逃,结果病死在路上。晋出公死后,宗室姬骄被立为国君,史称晋哀公。以后,韩赵魏又把晋国留下的其他土地也瓜分了,史称“三家分晋”。
在这里不得不说,春秋战国的人那点小心思还是比后来的汉朝那些人靠谱一些的。
同样的是削藩这个事情,晋出公表示直接借兵攻打三卿。当然不能否认这么做没什么卵用,但是不得不说人家心思还是比较淳朴的。
而汉景帝对于晁错,那完全是没得比啊。
晁错向景帝再次陈述诸侯的罪过,请求削减封地,收回旁郡,提议削藩。上疏《削藩策》,指出:“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反迟,祸大。”
奏章送上去,景帝命令公卿、列侯和皇族集会讨论,因景帝宠信晁错,没人敢公开表示反对,只有窦婴不同意,从此和晁错结下了怨仇。
景帝诏令:削夺赵王的常山郡、胶西王的六个县、楚王的东海郡和薛郡、吴王的豫章郡和会稽郡。晁错更改了法令三十条。诸侯哗然,都强烈反对,憎恨晁错。
晁错强行削藩,冒着极大的风险。晁错的父亲劝解无效,服毒自尽。
景帝下达削藩令十多天后,吴楚等七国以诛晁错为名联兵反叛,是为吴楚七国之乱。景帝闻知消息,和晁错商量出兵事宜。晁错建议汉景帝御驾亲征,自己留守京城。
时逢窦婴入宫,请求景帝召见袁盎。袁盎曾当过吴国丞相,于是景帝问计于袁盎。袁盎认为吴楚七国造反不足为患,并请求景帝屏退旁人,献策说:“吴楚叛乱目的在于杀晁错,恢复原来封地;只要斩晁错,派使者宣布赦免七国,恢复被削夺的封地,就可以消除叛乱,兵不血刃。”景帝默然良久,决定牺牲晁错以换取诸侯退兵。于是封袁盎为太常,要他秘密整治行装,出使吴国。
袁盎献策十多天后,丞相陶青、中尉陈嘉、廷尉张欧联名上书,弹劾晁错,提议将晁错满门抄斩。景帝批准了这道奏章,此时晁错毫不知情。于是景帝派中尉到晁错家,下诏骗晁错上朝议事。车马经过长安东市,中尉停车,向晁错宣读诏书,腰斩晁错,当时晁错尚穿着朝服。
虽然最终结果来说,景帝很顺利的镇压了七国之乱,而晋王则被三家吊打瓜分。但是也不难现,对于春秋战国来说,就算是政治多少还是有点节操在里面的,到了汉代,只能说要脸,要节操你就输了。
那么话说回来,对于百姓究竟是以德为主还是以诈为主呢?其实不用多说,除了偶尔被诸子百家那些人洗脑了的君主,才会考虑以德来收拢人心,大多数还是靠诈术吧。
记得有些小说家言,三皇不说,至少五帝时期可能就开始流传千术、诈术刷名声获取皇位的说法了,比如竹书就记载了舜帝的事情,而禹帝的获得禅让也有黑幕。
这个就扯远了,毕竟随着诸子百家的思想宣扬初期,还是有一批信众信奉这个事情的,而且那些农民出身的队伍,比如英布这种早期盗匪之类的出身,对于缴获分配如何服众的问题还是比较了解的。
所以说到底,鲍鸿对于贾诩的说法抱有十二分的怀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