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衍圣缓缓的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嘴里发出汪汪汪的声音。
我：“……”
好家伙，一个变成弱智了，一个变成狗了？
我思索了一会，大概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这两个家伙，没有通过测试。
他们和我一样，应该见到了纸人假扮的阎罗王。
他们没顶住阎罗王的诱惑，同意了投胎转世。
结果一个被转世成了白痴，另一个转世成了狗。
至于他们的记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抹掉了。
我把纸人拎起来了，幽幽的说道：“他们的记忆呢？”
纸人一动不动，好像真的是一个纸人。
不过我心里清楚，它没那么简单。
我又问了一遍：“他们的记忆呢？你别装傻。”
纸人还是没有反应。
我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之前我身在局中，看不清你的种种布置，被你耍的团团转。这还情有可原。”
“但是现在……你还跟我来这一套？”
我也没说多，直接划着了火柴，把纸人点燃了。
纸人立刻发出来一声惨叫：“灭火，快灭火。”
我把火灭掉了，但是纸人已经少了一只脚。
他一脸愤怒的盯着我。
我幽幽的说道：“他们的记忆呢？”
纸人说道：“他们已经投胎转世了，记忆被抹去，自然找不回来了。”
我又把纸人点燃了。
这次任凭纸人求饶，我都无动于衷。
终于，纸人从身上拿出来了两个光点，抛向了金生水和姬衍圣。
我看见他们的身体震动了一下，然后眼睛开始一点点的恢复清明。
这个过程虽然慢，但是至少是开始好转了。
于是，我把纸人身上的火熄灭了。
这时候，纸人已经只剩下上半身了。
残缺不全的纸人，脸上再也没有怨毒的神色了，反而一脸讨好的看着我。
我问它：“我的朋友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纸人说道：“至少需要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他们还会在下一世流连忘返。这也是难得的体验。”
我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又是谁？你什么身份？”
纸人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是老祖的守灵人。已经在这里守了许多许多年了。”
“其他的事，你也不要问我，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听从老祖的吩咐，在这里主持测试罢了。”
“你如果不相信，就把我烧成灰好了。”
我呵呵笑了一声：“别急。”
我拍了拍姬潜龙的棺材：“你倒是挺一视同仁啊，连自己后人都不放过。”
“行了，我既然来了，那就把任务先完成吧。”
我绕着棺材摸了一圈，棺材倒没有钉钉子。
我用力一推，棺材盖掉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金生水哇哇大哭，而姬衍圣汪汪汪叫了起来。
我：“……”
我向棺材里看了一眼，姬潜龙双目紧闭，安详的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的两只手做出一副交叠上举的姿态，似乎就在等着我滴血，似乎就是要让我把血滴在他的手掌上面。
我走到姬衍圣身前，用小刀在他身上轻轻割了一刀。
在姬衍圣的狂吠声中，我取走了一点血。
这血就在小刀上悬着，摇摇欲坠，要滴在姬潜龙的手掌心中。
而就在这一刻，我忽然发现姬潜龙的胸口上好像有东西。
恰好就在这时候，那滴血掉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屈指一弹，把那滴血弹散了。
棺材中的姬潜龙似乎感应到了似的，我看见他的眉头使劲皱了皱。
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把他的衣领向下拽了拽。
然后，我吃了一惊。
我看见他的心口上，有一张人脸。
这人脸不是文上去的，更像是经脉自己凸起，形成了这番模样。
这张脸同样紧闭着眼睛，好像陷入沉睡中似的。
我伸手碰了碰这张脸，它没有任何反应。
我盯着这张脸看了很久，越看越觉得面熟。
忽然我反应过来，这张脸……这不是火焰中那个男人吗？
我扭头，看了看角落里的纸人，问道：“这男人是谁？你认识吗？”
我以为纸人会推说不知道，没想到他点头说道：“认识啊。”
他说的无比坦然。
我好奇的问道：“这男人是谁？”
纸人说道：“是老祖的替身魂魄。”
我疑惑的看着它，什么是替身魂魄？以前还真没听说过。
纸人说道：“据说老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个人。”
“这人感念恩德，自愿拿出来一缕魂魄，送给老祖。”
“这一缕魂魄和老祖并不同源，但是日日夜夜在一块，可以做到心意相通，与老祖自己的魂魄没有区别。”
“有些事情，老祖不方便做，容易遭天谴，就会让替身魂魄去做。往往有出奇制胜的效果。”
我心中一动：姬衍圣好像也有这样的魂魄。
我快步走过去，扯下姬衍圣的衣服。
在一阵汪汪汪的叫声中，我看见他胸口上，同样有一张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