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庄,巢笑天分派人手加强防卫,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殷立回房换衣,正想去瞧瞧方雅伈,突见鬼方匆匆奔来,一头扎进他的房间:“你要出去啊,别去了,外面好吵,不如待在房间清静。”
殷立见他一脸苦相,问:“难道又来人了?”
鬼方干笑说:“来的人都不认识,我知道你不喜欢应酬,所以我就过来陪陪你。”殷立狡笑:“举止反常,露马脚了,我知道,一定是沙老板来了。”鬼方眼神闪烁:“不是他。”殷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脑门上刻着沙陀两个字,你还想骗我啊。”言毕,整理领结,撇下鬼方,下楼到迎宾厅见客。
迎宾厅宾客云集,沙陀父女和李楂果然也在其列。
殷立上前招呼:“沙老板,楂子哥,你们让我想得好苦啊,总算把你们等来了。”沙陀站起身双手合十:“殷公子客气了。”殷立也忙合十回礼:“沙老板才客气呢,您还是照以前一样叫我殷立吧。”沙陀苦笑说:“大家都这么叫,我不能乱了礼数。”
在一旁的琳娜很不服气:“你眼里就没有我的吗。”
殷立赔笑说:“琳娜妹妹说哪里话,我眼里没谁也不能没有你啊。”琳娜笑眯眯说:“你嘴巴真甜,怪不得子萱姐姐也喜欢你。”殷立心头一震:“瞎说,你听谁说的?”话毕,看向李楂。
李楂只摆手:“别赖我,我什么都没说。”
琳娜笑意不改:“你忘了,在我们雾隐山庄,子萱姐姐为你受了伤,她不喜欢你,干嘛为你拼命啊。”沙陀喝止:“琳娜,管好你的嘴!”琳娜朝殷立吐了吐舌头,低头不再言语。沙陀说:“小孩子不懂事,殷公子不要见怪。”
殷立打个哈哈:“琳娜和我是平辈,我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琳娜悄悄冲殷立伸个大拇指,嘻嘻轻笑。沙陀双手合十,笑说:“公子不见怪就好,我们刚刚已经签了到,就不在这里讨饶了。”起身欲走。殷立说:“话都没说上几句,你们就想走?别回酒店了,我让人在山庄给你们安排三间房休息吧。”沙陀罢了罢手:“我们来者是客,就算再熟,也不能乱了规矩。这样吧,李楂,你留下来陪公子说说话,晚些回去也不要紧。”
李楂应声说:“好。”
琳娜不依:“楂哥哥不走,那我也不走了。”沙陀厉声轻喝:“就是怕你多嘴,我才要走。”转而向殷立笑说:“告辞,留步。”拉着琳娜离开了山庄。
沙陀前脚刚走,鬼方后脚就到。
殷立轻咦一声:“你不是躲清静去了吗。”鬼方白眼一翻:“损我是吧,我不想和你说话。”殷立说:“瞧你这小气样。楂子哥,这里太吵,我们寻个安静的好地方说话去。”李楂哈哈一笑:“好,你带路。”
三人来到山庄后院,这里林荫幽僻,有座观光亭,是个好地方。
殷立令人煮了一壶咖啡,就观光亭内坐下。
殷立提壶斟了三杯:“咖啡还是自己煮的好,现在也就讲究着喝吧。”李楂端杯抿了一口:“味道还好,小哥在这里越来越像个主人了。”殷立说:“你眼神不好,我哪里像主人了,分明就是个囚犯,你们倒是可以随便进出,我就不行。”李楂眉头深锁:“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刚听说,这里布防存在疏漏,有人混了进来把你掳走了,这是真的吗?”
鬼方抢口说:“可不就是,他去找安蒂夫人也不叫我,不然怎会出事。”
殷立没好气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吃完早餐都没见你起床,我怎么叫你?”鬼方说:“听听他这话,赖上我了,你就不会敲门叫我。李楂,你给评评理。”李楂点了点头:“小哥确实应该叫上鬼方,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保护你的。”鬼方笑说:“李楂比你明白事理。”殷立沉吟半晌,苦声说:“你们身手个个了得,就我像个废物,还老是要你们保护。”
刚才还意气风,转眼垂头丧气起来。
见他神情颓靡,李楂和鬼方均暗自叹息,深知他遭逢磨难甚多,能挺到现在已属不易。李楂慰说:“这么想就不对了,身手好有什么用,脑子不够使,遇到自然现象也是死路一条,在千香店不也幸亏有你护着,不然我早死了。”说完,踢了鬼方一脚,鬼方会意,顺着话茬也说:“是啊,李楂说的太对了,要不是有你帮忙,我还被关在巴基斯坦呢。”殷立勉强一笑:“看你们说的,好像我有多大功劳似的,不说这个了,喝咖啡。”
三人端杯,一抿消千愁。
李楂问:“对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潜入山庄来掳人,是北派吗?”殷立词色甚苦:“不是北派,这次事件是平行空间一手策划的。”李楂和鬼方面面相觑,李楂颤声说:“这不是小事啊,万一擦枪走火处理不当,很容易引空间大战。”殷立神色凝重:“我也是这么担心的。”李楂急躁起来:“小哥就别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殷立抬头看天,思念转瞬间回到了几月前的冥司镇,惊魂之旅仍历历在目。略一沉吟,他就把当日在冥司镇历险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随后又把今早的遭劫事件一字不漏做了详细口述。
李楂和鬼方听完之后,膛目结舌,久久未语。
殷立说:“南派和北派携手合作,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李楂嗯了一声:“我总觉得他们隐瞒着一件天大的秘密,我们不能总是蒙在鼓里,这事必须找他们问清楚。”拍桌而起,急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殷立犹豫不决:“现在都忙的不可开交了,这时候去打扰,似乎不太好。”
李楂怒气突升:“我不管,正好趁这个机会我要和他们当面对质,问问我父亲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此言一出,殷立脑门充血:“对对对!我也要问问我爸的下落,我们走!”两人激忿填膺,疾步出亭。
他们二人情感遭遇颇近,最大的心结都来自父亲,一个想要揭开暗杀真相,一个想要寻访失踪线索,两人同病相怜,三言两语也就一拍即合了。
鬼方急喊:“喂,怎么说着说着就没我什么事了?”
殷立突然想起一事,说:“我正好有事要你帮忙。”鬼方笑问:“要我帮什么忙?说吧。”殷立说:“你帮我去看看雅伈,陪她一会儿,免得她孤单。”话声未落,鬼方转身就走:“这事我做不来,你找别人帮你吧。”慌慌张张撒步奔开,殷立越叫,他跑的越快。
李楂忍俊不禁:“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怕女人。”
殷立抹了一把额头,唉声叹气说:“不是只有他怕,我也怕啊。”李楂也禁不住声感概:“可不。”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到迎宾厅,只见得人山人海,又来了一批贵宾。
他们顾不得许多,看见巢笑天正在接待丘命堂一行,就这么横冲直撞进来,要求单聊,场面颇为尴尬。巢、丘二人没法,只能将他们领到会议室。李楂和殷立将心中疑问一一道尽,如黄河决提绵绵不绝,大有向他们二人兴师问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