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贵子将殷立推倒在床,骑了上去,捏住他的嘴巴,模样嗔怒,语调柔骚:“你敢损我啊,看我不找把刀把它割了。?八一中?文?网?w?w?w.对了,割了泡酒喝。”
殷立扭头挣脱,不敢看她:“你这笑不怀好意,你想干什么?”丰田贵子将他的头扶正:“还有六个小时呢,不做点其他事,怎么打时间吗,不如我们做一件物理聚变的事?”殷立嗒嗒嘴皮,张大嘴喜说:“我懂了!”从床上爬起,脱了外套外裤,钻进了被子。
丰田贵子羞喜交加:“今天这么直接?”
殷立似笑非笑:“当然,睡觉哪能不直接。”丰田贵子咬动嘴唇,口吐丝语:“那我也就脱了。”殷立仰起半截身子,挥手说:“脱吧拖吧,不过不许脱完。”丰田贵子不解:“什么意思?”殷立装傻充愣:“只是睡觉,用不着脱完,对了,记得上闹钟哟。”
丰田贵子气得吐血,把被子整个掀起:“谁让你睡觉了,你给我起来!”
殷立卷缩在床,仰起头说:“嘿!真是好笑,不是你说要做一件物理聚变的事情打时间的吗,难道睡觉养足精神不是物理聚变?”丰田贵子两眼瞪得像铜铃那般大,胸腔起伏,抱手在胸转过身去。见她偷偷拭泪,殷立也不敢给她安慰,轻手轻脚盖紧被子,一头扎进了棉被里。
丰田贵子擦干了泪,堆笑转身:“我开个玩笑,你困了就……。”见殷立蒙头盖被,后面“睡吧”两字硬生生卡在喉间,没说出来。四下无人,她开窗望景,托着小巴又露起一脸哀容。
窗外残垣断壁,百树化炭。
火势虽然须臾扑灭,但氧气耗损,养生棚不得不启动备用氧气,基地几乎所有人都在救灾之列,拉尸填坑,移树栽花。丰田贵子不自觉的暗暗笑,她笑人都救灾来了,射场一定戒备松懈,届时姜聪和魁婴上船就变得毫无阻碍了。看来殷立这招以虚打假是完美成功的,严授果然放松了警惕。
六小时转瞬即逝。
丰田贵子叫醒了殷立,则去通知其他船员启航。
待得众人整装已毕,各自领取了宇航服,便乘上军车出了养生棚,棚外漫长黑夜已过,迎来的是炽热的曙光。车行至二里便到了夕月射场,众人哼歌上船,均盼回家。
理好行装,众人各就各位,夕月点火升空。
殷立疾奔副驾驶舱,透窗盈望,只见一条浅浅绿绿的光丝缠在飞船一侧,两个人影由远到近,瞬间跃上飞船。殷立狂喜不已,来到驾驶舱故意大嚷:“贼婆!把门打开。”丰田贵子佯装不知其意,翻白眼说:“你别胡闹,好不好。”殷立满脸色喜,手指朝上:“我把姜聪和魁婴带来了,就在这上面,麻烦你放她们进来吧。”
此言一出,吓得众人愕跳而起,望顶生惧。
丰田贵子假意生怒:“你…你!你想害死我们吗?”众人跟着起哄。殷立压压手:“稍安勿躁,都稍安勿躁,我交代过她们了,不准她们胡闹,所以你们不必害怕。”丰田贵子罢手说:“别说了,我不想和你多说,我马上联系严授,马上!”伸指欲按通讯按钮,殷立抢步而上,伸手抓指:“听我说好不好,你要是联系严授,他派战舰过来,万一激怒了姜聪和魁婴,难保夕月不会受到牵累。”
众人均点头称是,劝丰田贵子冷静。
丰田贵子抱手在胸:“行,大家说不联系,我听大家的,但是别想让我开门让她们进来。”殷立笑说:“这可能就由不得你了,我给她们说过,如果五分钟还不见开门,可能我已经遭遇危险,到时她们就会破门进来救我。”丰田贵子怒指殷立鼻头:“你…!你个没良心的,讨好卖乖说要娶我,现在又这么对我,好好!好得很!”
殷立奇问:“我什么时候说娶你了?”
丰田贵子暗暗的在殷立腰间掐了一把,狠声说:“你敢说没有!”殷立咬牙隐疼,用鼻息悄语:“你趁火打劫。”跟着当场宣布:“有,说过又怎么了!”丰田贵子也悄声对语:“你害我开始演戏了,我不捞点本回来,对不住自己。”话毕,将殷立推开:“说过又怎么样!哼哼,我想知道,你是在利用我,还是真心要娶我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丰田贵子给他们的印象泼辣****,却又每每点到即止,似今天这般认真对待一个男人是前所未有的事。
殷立暗暗叫苦,低声底气说:“是真心的。”
丰田贵子冷笑说:“既然是真心的,为什么你要把她们带来,是什么道理?”殷立大恼:“够了吧,这事我瞒着大家确实不对,可也说明我没有利用你们任何一个人。再说娶不娶你和她们也不相干,我这么做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把她们俩留在月球,你们的基地迟早完蛋,她们跟着我,我保证不生事就行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时间快到了,再不开门,她们就要破门而入了。”丰田贵子丢头转身:“这事我不管了,谁想开,开去好了!”
殷立拍拍手,招呼大家:“她不管了,谁去开门?”
众人张大了嘴如梦初醒,迅有人领着殷立奔赴里间进舱口,开门放进。姜聪和魁婴从进舱口闪进来,横冲直撞把个开门的吓了个半死。殷立知道,在月球上船员们就已经吓破了胆,此时尽量避免两方接触,他将姜聪和魁婴引至娱乐舱。
三人在月球一直没机会好好相聚,此刻夕月之内相拥而泣。
哭了一会儿,殷立抹泪便问:“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是哪个高人说服你们登月的?”姜聪爬上台球桌,荡着腿说:“是安蒂夫人让我们来的,她是你妈吧?”殷立点点头:“嗯,是我妈。你们就这么听她的话?”姜聪手抛台球,边玩边说:“她说你被坏人抓到月球上来了,让我们过来救你,所以就来了。”
殷立大奇:“她说,你们就相信了?”
姜聪睁大眼:“怎么,难道不该相信吗?可她给我们看了你被抓到飞船上的闭路视频,不由得我们不信啊。”殷立叹说:“嘿!没文化真可怕,那是假视频。”姜聪从桌上弹跳下来:“你说什么,假的?她骗我!不行,我得找她算账,她把我和魁婴关在地下好久,逼我们天天和怪物打架,受了不知道多少罪,我都死好多回了我。”委屈袭面,也就藏不住恼怒了,埋怨起来:“魁婴,我说什么来着,别理她,你就不听,非得拉我跟你一起受罪。”
魁婴多了些成熟,但是天真灿烂一点没改:“没有啊,我们要是被骗了,怎么又在这里找到殷立了呢。”
姜聪喜怒无常,言谈日易,听她说的有理,也就不恼不怒了:“对哟,她是你妈吔,不会拿你开玩笑的。”殷立有苦自知,凄笑一声,又问:“安蒂夫人是不是交代你们,越捣乱他们就越害怕,就能早点把我交出来,是不是?”姜聪哈哈笑说:“对,就是这样,不给他们一点颜色,是救不了你的。”
谈话至此,殷立已经感动得两眼含泪,心想:“万里迢迢的乘飞船来救我,这份情谊比天还大啊,要是把实情告诉她们,那她们这次的行动就变得没有了意义,我看还是不说为妙。”眼下并非伤感之时,夕月飞离月球极远,过不了多久,就到平行地球了,尚不知前途还有多少风险,他需要冷静的好好琢磨。
抬眼瞥看姜聪和魁婴,以她们能力控制夕月返回月球绝非难事,只是严授掌握着月球的制空权,强行越界定遭阻击,所以回家的念头必须打消;只是到了平行地球可能也会遭到软禁之苦,回家是死路一条,不回家也是生不如死。
抱头动念之间已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