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之所以现下说话行事如同失心疯一般,大呼小叫,满腔抱怨,不住咒骂,怒火冲天,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粗人粗语,无话不说,究其原因,便是在于二人久坐囚牢,身心饱受摧残,长年与世隔绝,生活了无生趣,久而久之,导致了他们性情大变,性格固执偏激,行事半疯半癫,说话口无遮拦,虽然脑子还很清楚,但每每与人说话,冲动冒失,语无伦次,粗俗难听,不堪入耳,可谓:“万般脏话骂得出口,千般秽语说得出嘴。??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这还不算,二人说话之时,还牛头不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在别人不知情下,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不顾自身面子身份,脸皮也不要了,更别提羞不羞愧了,冒冒然然,公然讨要宝刀,解释之时,别的不说,竟连自己去逛窑子、躲过一劫之事也说得出口,不会绕个弯子,隐晦其词,将这一节跳过,省略掉了不说,如此实在,不分场合,当众说出,在场英雄五虎和冯藩六人听在耳里,表面上不说,心中想来,还是多多少少感到奇怪,只道这二人定然是疯子无疑的了。
其实,他二人原本性情并非如此,而是相当温和善良,若非无端端坐了十年牢,受了十年苦的话,也不会如同现下这般,半疯半癫的了。不过,他二人脑子还没想坏,仍是好端端的,清晰得很,故而,只要加以时日,长期与人交往,正常生活,恢复以往正常心态还是大有可能之事,并非永远都是这般,疯话连篇,恶语相向,出口之间,只是伤人的了。
冯藩眼见二人中计,将苗头转移到了门外那两名帮众身上,瞧着情形。似乎不再疑心到自己头上,心头一块大石也算是暂时落了地,不再过于感到忐忑不安了,心道:幸好我为人机灵过人。十年前虽是奉了冯平之命,亲手在二人伙食里头下药,只是出于谨慎,避免惹祸上身,行事之时。刻意留了一手,小心起见,次次下药之时,都是在外头弄好了,放在食篮子里头,然后再让那两个笨蛋家伙拎了送将入去,给他二人食用,故而,这许多年来,他们虽然多次见我带头在前。吩咐那两个笨蛋家伙送上酒食,只是从未有一次亲眼见过我亲手给他二人送上酒食过,是以,多年经常下来,他们心中虽有怀疑到我,只是无从追究,无从确认,今日突然逼问于我,匆忙之下,若非我反应得快。及时转过了脑筋,哪里得能这般从容,只凭着一张巧嘴,把些隐晦含糊话语。轻易将话头转移开来,将此罪责转嫁到外头那两个蠢货头上,成功驾祸于人,安然化解此人生重大危机了?
想到自己能干,办事精明,心中不免好不得意。只是情知外头那两名帮众跟随自己办事多年,非常知晓其中底细,董杰和梁寻海二人若是追问起来,动起拳脚,他二人吃逼不过,招将出来,那可糟糕。
想到此事还未彻底了解,心中终究感到不安,不免坠坠,暗自寻思道:如何才能合理入手,堵住那两个蠢货的嘴巴呢?
正在独自想着心事,忽听一旁隋承志缓声说道:“冯管家,何大夫已是死了,只不知这‘奇香抑经散’毒药和‘臭味粉’解药二味药物,药堂里头其他大夫还能配的出来,得以大量生产吗?”
冯藩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略一迟疑,道:“这二位药物向来是何大夫自主研,自主创制,乃是独门秘方,只有他有,他人并无,虽然他身边有一药童,视作徒弟带着培养,但那药童毕竟年少,通常只是帮着何大夫打打下手,依着他吩咐将配好的药材放入药炉里头炼制而已,真要自行配好药材,生产出来,却是未必能够做到。其他那一名大夫都是新科上任,临时从东山快活岛上找来,上了西山逍遥岛总坛内任职,也算是升了职罢,医术虽行,但毕竟没有接触过此类药物配材和炼制过程,所以,也是不会。”
隋承志一听,不禁眉头大皱,心中关心董杰和梁寻海二人身上所中毒药,也不知这陈年解药有没有过期,还能不能解去他二人身上毒性,心有所思,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如此说来,何大夫这一死,普天之下便无人再能配出药方,生产出‘奇香抑经散’和‘臭味粉’来了!”心有感慨,不住摇头,唉声叹气,冷叹不已。
正在感伤之际,突听冯藩说道:“何大夫人虽死了,不能再亲手研制新药,施治救人,替本帮效力,恪尽职守,不过,这‘奇香抑经散’和‘臭味粉’二味药物,却是还能研制得出来!”
隋承志听了奇怪,“咦”了一声,正要张嘴询问于他,却听身前二人同时“啊”地一声大叫,齐声嚷道:“却是怎个研制法?快说,快说!”瞥眼之间,见是董杰和梁寻海二人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望定冯藩,不住催问,情知事关他二人性命,实要知道其中详情,他心中也是好奇,有心知道,也便向冯藩说道:“冯管家,你知道什么,便一五一十,全然说了出来罢。”
冯藩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处,分别扫视了三人一眼,心中暗道:鱼咬饵了。呵呵笑笑,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双手抬起,探手入怀,嚯啦嚯啦,在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一本蓝封皮本子来,也不翻看,望着隋承志,道:“这本是何大夫亲笔书写的《蛇经毒谱》,属下得到后,曾粗略翻看过,知道里头记载有如何制作‘奇香抑经散’和‘臭味粉’二味药物的方法,黄虎使若是有心要研制这二味药物出来,只要详加参考,令高明大夫精心研制,早晚有一日,定然得能成功,研制出来。”
隋承志目视他手中蓝封皮本子,心中好奇,急忙说道:“拿来我看!”
冯藩道了声:“是!”双手拿定蓝封皮本子,正面朝上,平放手中,递将上前,陪笑道:“请黄虎使过目!”
隋承志手中拿到蓝封皮本子,定睛一看,见上头正面竖着写有“蛇经毒谱”四个大字,字迹歪斜,大小不均,笔法粗陋,很是潦草,一看字体便知,显然不是出自行家里手笔迹。
正要翻开来看,却听冯藩说道:“这本《蛇经毒谱》上虽然记载有‘奇香抑经散’和‘臭味粉’二药的配制方法,只是……”说到“只是”二字,竟是犹豫着不往下说了。
隋承志心下奇怪,正要询问,却听一旁梁寻海抢先嚷道:“只是什么!”
董杰同时嚷道:“说个明白!”
冯藩故作为难之色,皱着眉头,面露忧愁,支吾着道:“这个……那个……”
隋承志见状,有心知道,缓声说道:“冯管家,有话直说,不需隐瞒!”
冯藩见他有问,心中忽感一阵喜悦,暗道:鱼上钩了。脸上只不显露,仍是大露忧色,为难说道:“只是这二药方子是有,配制起来,难度确是非常得大!至今,有一味药物仍是未能凑齐所需全部药材,而最终未能成功配制出来!”顿了一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假意偷眼瞄了瞄董杰和梁寻海二人,却是故意目光与二人相对,看个正着,赶紧回避,含糊其词,接着道:“这味药物不是别的药物,正是‘奇香抑经散’和‘臭味粉’中的一味,是……是……”连说了两个“是”字,又吞吐着不往下说了。
梁寻海急道:“是!是!是毛啊!到底是哪一味药材配制不出!”
董杰嚷道:“快说!”
冯藩瞧着二人惊恐紧张神色,心头直是大喜过望,暗道:鱼钓起来了。心中想法,不为其他,一心只要想着法儿地捉弄董杰和梁寻海二人,不让二人一服解药便目中无人,肆无忌惮,眼见目的达到,心头欢喜高兴之余,见时机成熟,也不多扯了,强忍心头笑意,正色说道:“是‘奇香抑经散’毒药,里头别的材料都齐,惟独缺少了一味山万蛇毒液,是稀罕药材,走遍江湖,不易访到!”
董杰和梁寻海二人同声惊呼道:“山万蛇毒液!”相互望望,目瞪口呆。
他二人心中知道,这山万蛇是南太湖一带有名的毒蛇,又名眼镜王蛇,一旦咬着人,毒液进入人体内,不出一柱香辰光,必死无疑,当下突然闻之,纵然胆大,也不免心生惊惧。
英雄五虎常年在北方生活,对这一毒蛇来由,却是并未如何知晓,故而,乍然听到,也不是如何大惊小怪,神态自若,表情平淡,眼见董杰和梁寻海二人突然大惊小怪,大声叫嚷起来,心中奇怪,均想:莫非这山万蛇毒液很是厉害?人人眼望冯藩,有心听他说话。
却听冯藩道:“不错,正是山万蛇毒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