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害死小老头的不孝子——张志刚。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回忆涌现,小老头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划过。
我如今所遭遇到的一切,可以说都是拜这个人所赐,我的心里对他只有仇恨。
我揉了揉手腕,转身就往楼下走。
张志刚此时正在街边,正和一个年迈的老人吵架。
他的态度极其不好,脏话连篇,还时不时跃跃欲试想要动手。
老人被骂的狗血淋头,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从他们的叫骂中我大概也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概就是,张志刚走路时不小心和这老人家撞了一下。
本来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张志刚却揪住不放。
甚至还倒打一耙,想要讹老人一笔。
我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心说这家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把自己亲爹都气死了,现在居然还在这里为非作歹。
当下,我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前对着张志刚的屁股就是一脚。
他猝不及防之下被我踹得吃了一嘴土。
“草泥马!”张志刚踉跄着起身,一脸愤怒,“谁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踹你刚爷……”
他话说一半突然顿住,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我。
“怎么几年不见,都当上爷了?”
他听了我这话,神色立马变得慌张起来,二话不说,转头就想跑。
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跑掉。
再次一脚踢中他的小腹,将他踢得龇牙咧嘴起来。
“陆……陆缘风,你……你怎么出来了……你要干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哭腔,能够感觉到,当年我那两刀虽然没有要了他的狗命,但着实给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我冷笑一声,“你这个畜生,只会欺负老幼,我真后悔当年没多给你几刀!”
他听了我这话,眼神中充满了惧意,哀求道:“当年的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都是他们逼我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听在我的脑海中宛若惊雷。
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情,难道另有蹊跷?
于是我眼神一冷,就让他如实交代。
他看着我眼神的变化,也是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接着便对我讲述起当年的事情来。
他对我说,当年真正想害小老头的其实另有其人,是他们不方便出手,才找到了张志刚。
而且,他们最初的目的其实并不想害死小老头,只是想逼他交出一样东西。
可没承想,误打误撞之下,小老头竟然被活生生气死了。
我听到这里心头一冷,“你还真是孝顺,帮助外人来害自己亲爹……说吧,当年指使你的人是谁?”
“我当时也是财迷心窍,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至于那三个人,我真的不认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只是,我听另外两个人叫那个秃顶‘郝头’。”
三个人……秃顶……郝头!
想着想着我后背的冷汗就下来了。
这三个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在村里骗我的人是他们,当初害死小老头的罪魁祸首也是他们,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他们在找的东西又是什么?
……
我回到福寿堂时,四目已经起来了,我俩简单地在隔壁包子铺吃了一些早点。
期间我和四目说了刚刚遇到张志刚的事情。
他说,目前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个什么郝头想要对我不利。
但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想要调查也无从下手,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说让我安心,先调查清楚坟地的事情再说。
我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吃完早点,我去找老板结账时,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对面的佛缘阁。
只见那里卷帘门紧闭,似乎好久都没有人住了。
心说,还好昨晚遇到了四目,不仅帮我解决了女鬼这件事,还帮我避免了一只老鬼。
有他在身边,想必坟地上的事情应该很容易就解决了……
我俩从早店铺出来,接着便马不停蹄踏地上了回村的路。
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我问四目,我们直接去坟地吗?
他点点头说,现在是一天中阳气较旺的时候,这个时候去坟地,就算真的有什么怪事发生,也容易应对。
我俩径直又上了后山,又走了一会便看到了那熟悉的坟包。
“到了”,我对四目指了指面前的坟包,“这就是我师父的坟。”
四目点点头,接着将随身的背包解下。
这一路上他都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我一直很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如今看他将书包打开,我连忙凑了过去。
背包里面有一件黄色道袍,很多符纸、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
除此之外,最吸引我的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还有一把二十公分左右的金钱剑。
四目取出黄色道袍,穿在了身上,随后将一捆香烛递到了我的手里。
“取出三根,点燃插在坟前。”
我不敢耽搁,赶忙照做。
可就在打火机的火苗刚接触香的那一刻,三炷香竟然全部齐刷刷地断了。
我有些惊恐地看向四目,“这是怎么回事?”
“再点一遍看看。”
我又重新取出三支,再次点燃。
结果还是如此,香……又断了。
四目从我手中接过断香,仔细打量一阵,我看到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了?”我试探地问道。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人最忌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这香断的有蹊跷!”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香断裂之后剩下来的部分的确是两短一长。
“这能代表什么?”我不解地看向他。
这次他没有回话,而是取出罗盘自顾自地围着坟地转悠起来。
他一手拿着罗盘,另一只手飞快地掐算着。
他在做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我能看到,他每掐算一下脸色也跟着凝重几分。
同时他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汗渍。
到最后他面色铁青地看着我,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话:
“这件事……不好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