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眉头,“后来呢,后来这骨头怎么处理的?”
老村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按照那风水先生的指示,将这两根骨头找地方埋了起来。”
“可随后可怕的事就发生了,当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那风水先生竟然莫名其妙地唱起京剧来,咿咿呀呀的,完全就是女人的声音。”
“在场的人都吓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那风水先生唱完,我们再上去看的时候……他,他竟然已经翻着白眼就死了,而且尸体早都已经凉透了……”
老村长说到此神情里带着后怕,能看得出来,这件事情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我皱起眉头,搓着下巴,思索着。
按老村长所说,我想这风水先生定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只是最后道行不济,才被脏东西害死。
“就因为这样,所以家家都关着门吗?”我问。
“不是不是”,老村长摇了摇头,继续道,“风水先生死后,村民们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怕成现在这样,真正导致村里人心惶惶的,是后来的事情。”
“自从这风水先生死后,村里就开始丢小孩,每天都有孩子失踪,我们报案了也没用,警察来了将方圆十几里都搜遍了,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三天丢了三个小孩,而且还都是当时一起去挖骨头人家的孩子。”
“现在就剩下我孙女还在,我怕……怕下一个就是她了……”
老村长脸上愁云密布,但说到最后又充满了无力感。
他很担心自己的孙女会出事,但他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又能怎么办呢?
“老村长,能带我看看你孙女吗?”我问。
老村长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吧……”
说完,老村长起身打开了里屋紧闭的房门,带我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土炕正中央,此时正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小脸煞白,没有丝毫血色,躺在土炕上盖着棉被,正瑟瑟发抖。
现在这季节,虽然天气开始逐渐转凉,但也没到盖棉被的程度。
而且这小姑娘盖着这么厚的棉被还在瑟瑟发抖,这就一定是有问题!
我走上前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
冰凉无比,就像冰块一样。
虽然如此,但她还有呼吸,不过却极其微弱。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我问道。
“从今天早上起来,就一直这个样子,怎么叫都叫不醒。上午时候我请来了几个大夫,可他们个个都是叹气摇头,直嘬牙花子,说,说我孙女……没救了……”
老村长眼睛中隐隐有泪花打转,充满了绝望。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也跟着难受起来。
我下午时候出门太急,身上也没带牛眼泪,不然此时抹上牛眼泪打开冥途,究竟是什么脏东西作祟,我立时便能知晓。
“老村长,你别着急,我叫一个朋友过来,兴许他能有办法。”
说完,我快步走出屋子,掏出手机给四目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四目的声音。
“小,小子,怎,怎么了?”
四目说话断断续续的,隐隐还有女人的叫声。
卧槽,这老小子不会在打扑克吧?
“四目,我这边出事了,你快带上家伙来我村里一趟。”
“那啥小子,我,我正忙着,我先让小张飞过去哈!”
四目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好久,心里把四目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骂了个遍。
……
太阳落下山,大概晚上七点左右,大胡子终于到了。
我在村口接上他,回到了老村长家。
进了里屋后我二话不说,取出牛眼泪就抹在了眼皮上。
打开冥途后再去看这小姑娘,顿时就给我吓了一跳。
只见,她脑门上出现了一团黑漆漆,像是雾一样的东西。
这团黑雾将小姑娘的印堂完全覆盖,很快就要遮住眉毛了。
我心道不好,这是黑气遮顶!
大家可能听过一种说法,叫做‘印堂发黑’。
其实这就是黑气也叫死气,当这股死气盖过人的眉心,那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大胡子见我表情难看,也抹上了牛眼泪,好奇地朝小姑娘看去。
只看了一眼,他便惊叫了一声:“卧槽,这么重的死气!”
老村长闻言,脸上的担忧之色更胜,“怎么回事,我孙女她……”
“放心吧,老村长问题不大。”我安慰道。
其实这哪是问题不大,问题简直大了去了。
如果今晚不将缠着她的脏东西弄走,到时候黑气彻底掩盖眉心,那就彻底完了。
我此时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让老村长担心。
大胡子显然没我考虑的这么多,听我这么说,立即就反驳道:“这还问题不大,这特么都……”
不等他话说完,我赶忙捂住了他那张臭嘴,并转头对老村长安慰道:“老村长你别听这家伙瞎说,放心,过了今晚你孙女就没事了。”
老村长显然看出了我的意图,脸上的担忧之色更胜,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之后,我和大胡子开始做起准备来。
今晚那只脏东西一定会过来,到时候我和大胡子必须将它处理掉。
这是我俩第一次离开四目自己对付邪祟,说实话还是有点儿紧张的。
我花了一个多小时,画出了一张‘太上护身诛邪符’。
这符是我刚学会的,也是现在我能用出的最强符咒,也不知道用来对付那只邪祟管不管用。
我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衣兜,随后拿出金钱剑等待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和大胡子坐在里屋,死死地盯着炕上的小姑娘,内心都很紧张。
很快到了夜里子时,突然不知从哪吹进来一股阴风,整个房间的温度开始骤降。
我和大胡子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警惕了起来。
“一日离家一日深,好似孤雁宿寒林。自从那年离乡井,思会双亲常挂在心……”
突然,院外响起了一声幽幽的戏腔。
这声音尖细无比,听得人一阵胆寒。
老村长显然也听到了,顿时吓得面色惨白,颤抖着身子问我们怎么办。
我让他安心待在屋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能往外看,更不能出去。
接着,我和大胡子点头示意,二人一前一后,小心警惕地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