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剧组办的小型生日宴,但毕竟主人公是薄越,尽管薄越那边的态度是简单庆祝一下就好,但来得人不少。 但凡是能够和剧组扯上关系的人几乎都来了,将剧组订的附近酒店大包厢挤得满满当当的,闹得剧组最后不得不重新开了一个小包间,移了一部分人过去,成功让两个包厢里的人流动起来。 薄越坐在大包厢中间的沙发一角,单手拿着酒杯,却没怎么喝。 来祝薄越生日快乐的人是一批又一批,虽说是寿星,但他天生的清冷气质和咖位放在那里,再加上几位保镖就站在不远处,倒也没人会不识趣到非要和薄越挤坐在一起。 哪怕是剧组导演、编剧和制片人和他之间也保持着一点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这几人原本想要趁着其他人和薄越道完贺之后的空挡,和薄越闲聊几句的,结果人太多,硬是没让他们等到适合聊天的空档。 薄越硬生生听了半个小时祝他生日快乐的贺词,听到最后,也难免有些不耐烦起来,主要是这些人里大部分他都只是勉强能够做到名字对上脸,这对于记忆力非常的薄越来说,换句话的意思就是——非常不熟。 薄越看向一旁站着的崔福禄: “切了蛋糕吃一块就走。”
包厢里的目前还没有蛋糕,预计是等一会儿才会有人推着放着蛋糕的车子进来,由薄越这个寿星切下去分吃。 薄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提醒崔福禄赶紧进入这个环节,崔福禄一听便明白了,于是顶着一张笑脸出去了一趟,没一会儿,包厢里的主灯便被按灭。 有几人推着一辆放着几层高的大蛋糕的推车进来了,包厢里的气氛顿时更加活跃起来。 导演看了眼时间,又看向编剧,问: “不是说八点半才上蛋糕吗?现在才七点五十五。”
晚上七点五十五。 编剧摇头,表示不知且不在意,随即揉了揉肚子,笑道: “虽然现在距离晚饭时间没过去多久,但我觉得吃一块小蛋糕我还是可以的。”
倒是旁边坐着的制片人看着推着蛋糕车的几人中间那个戴帽子和口罩的女生,莫名觉得有点儿熟悉,但又不好确定是谁。 可能是剧组的某个不起眼的小演员,或者是酒店安排过来的工作人员吧,毕竟这样的打扮在包厢里并不算特殊,有两个感冒的演员就戴着口罩,女生旁边站着的一起推蛋糕车的人也都戴着帽子和口罩。 制片人没多想,像包厢内大部分人一样,将视线移向薄越那边。 薄越从沙发上起身,头发简单打理,没有做特定的造型,但因为自然已经足够好看,上身是白衬衫,下身是夏天的薄款黑色西装裤,将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好身材显露无疑。 顶着包厢内众人的视线,薄越走到了蛋糕车后面,转身面对着大家。 伸手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专用于切蛋糕的刀时,薄越的视线仿若不经意般扫过她被口罩和帽子遮挡了大半的脸。 之所以说是“仿若不经意”,是因为他并没有为自己这一眼做出任何反应,而是那些刀,稳稳地切开了蛋糕。 身为艺人,有戏在拍,剧组又没有增肌的要求,薄越自然不可能吃太多蛋糕,只切了一小块给自己。 但拿到手上,他却没吃。 薄越让开路,示意包厢内的其他人都过来吃蛋糕,至于剩下的蛋糕要怎么分,那也不关他的事了。 “欸,薄越你去哪?”
导演见拿了个蛋糕就往外走,急忙要追过去,却被崔福禄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然后用几句话暂时糊弄过去了。 薄越一出去,穿着低调、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姜笛儿便也跟了出去。 只是走到长廊上,却没看见薄越的身影。 姜笛儿以为薄越是去了小包厢,便抬步往那边走,只是还没走到,经过楼梯口时却被人拉了一把。 姜笛儿轻呼出声,但很快冷静下来: “薄越?”
她声音很轻,楼梯口的声控灯却亮了。 光线打在薄越的脸上,衬得他像是沐浴着一层雾光,皎洁如明月。 薄越将手里的小蛋糕递到姜笛儿面前。 “尝一点?”
“你不吃吗?”
“不吃。”
“你过生日啊。”
“你替我吃吧。”
“那行吧。”
姜笛儿没再推迟,她刚杀青一部电影,因为女卧底的角色瘦了一圈,如今戏拍完了,这几天可以在饮食上稍微放开了,吃完这么一小块蛋糕完全可以。 姜笛儿虚靠着墙,接过蛋糕,垂眸,用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长睫被灯光一照,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和白皙的皮肤对比,居然有种奇异的朦胧的美感。 薄越问:“味道怎么样?”
姜笛儿点头:“还不错。”
薄越等她吃完第二小口,才继续问: “我的生日礼物有吗?”
姜笛儿抬眸,看向薄越,笑了起来: “当然有。”
姜笛儿吃完一块小蛋糕,习惯性地在外重新戴上口罩,将装着蛋糕的纸碟和叉子扔进楼下拐角处的垃圾桶,又回到薄越身边,想到薄越之前在大包厢里的反应,便问: “我还以为你在包厢里没有认出我……” 说着,姜笛儿抬手指了下自己的帽子和口罩。 薄越看着姜笛儿,他五官俊美无俦,目光深邃,像是神秘的汪洋大海,让人想要沉浸其中,一探究竟。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可能认不出你。”
姜笛儿心跳因着这么一句话,陡然漏掉了一拍——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只为他心动一次,会为他心动无数次,姜笛儿想。 姜笛儿缓了一下,才回神,见薄越还在看着她,脸上不由得微微发烫,她拿手扇风,欲盖弥彰: “……六月初的晚上居然就这么热了?”
薄越看穿她的小心思,有点儿想笑,但又怕她更加窘迫,于是给了姜笛儿一个言语上的台阶,他看向姜笛儿空荡荡的双手,问: “我的生日礼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