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太医馆的事务后，江昱谨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因为皇帝的宠幸，他在皇宫内拥有自己的私宅。
且豪华程度不亚于嫔妃们住的寝宫。
“九千岁，您回来了！”
唯公公见到他，恭敬迎了上去。
“四皇子呢？”
江昱谨任由他脱下披风，问道。
“在您屋里呢，您现在需要沐浴吗？”
“备水吧，梓舒如何了？”
梓舒，就是那名曾经跟在他父亲章乾坤身边的小童。
入宫的时候和现在的卫淮差不多大，几年过去，已经十一岁的孩童了。
“净身后吃了止痛药，睡下了。”
唯公公弓着腰回答。
“等他身子恢复后，就派他去四皇子身边照料吧。”
江昱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回屋，而是先去了浴室，沐浴。
沐浴房很大，有个大理石堆砌而成的浴池。
傀儡一般会在屋内用木桶沐浴，只有每次手上沾染了鲜血的时候，才会到沐浴房沐浴焚香。
斥退下人后，小白舒舒服服泡在浴池里，满足的喟叹一声。
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一双大宝贝儿，有些愁眉苦脸询问皮皮虾。
“傀儡被阉了，但是我木有啊，这以后怎么搞？”
虽然时间会久一些，可他总有一天会用到的。
他该如何向淮淮解释，他一个太监，却能够行房事？
【唔……也会有净身净不干净的时候，再说了，您在这个世界的人设可是懂得歧黄之术的高人，给自己弄点大力丸，不突兀！
当然，不能突然就这样，反正日子还长，您就让卫淮大人耳目有染吧！】
皮皮虾认真思考以后，回答。
“那不行，我不能背叛淮淮的！”
小白一听耳目有染几个字，吓的脸色大变，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他可是专一的好男人，无论身心，都只能属于淮淮！
【那不容易，到时候取一些卫淮大人的头发制作成傀儡就可以了，您父亲和舅爸爸就这样玩过。】
皮皮虾一脸散漫抠jiojio，有前辈在那，这都不是事儿。
江昱谨：“……”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农村路太滑，人心更复杂。】
皮皮虾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继续怼。
江昱谨：“……”
这只皮皮虾可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沐浴焚香后，小白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回了屋。
门外的声响，惊动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卫淮。
他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蓦地从地上爬起，小手手不安的揪着裤缝惊恐的望着进门的江昱谨。
对此刻的他而言，这位九千岁已经不再是谪仙，而是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
江昱谨冷睨了他一眼，在床榻上坐下，懒懒对他招招手。
“过来。”
他声音不大，却极有震慑力。
卫淮不敢不从，颤巍巍的走了过去，在距离他约三尺距离的时候就怎么都不肯再前进了。
江昱谨心里不是滋味儿，有些尖酸说道：“怎地，不是说要报答杂家，你就是这样报答杂家的？”
卫淮心间一颤，想哭又不敢哭，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半响之后，他才颤巍巍说道：“求大人怜爱……”
一边哭卿卿开口，他哆哆嗦嗦就要去解自己的衣服。
江昱谨：“……”
媳妇喂，您看我像那种猥琐犯吗？
我再怎么不是人，也不可能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熊孩子下手吧。
更何况，我现在的人设是太监喂。
【咳，耳目有染不是，太监才是最变态的……】
皮皮虾冷不丁在他脑海里说道。
太监虽然不能办事儿，但古代工具可不少，那莲儿为了养活卫淮，没少被折磨。
“你作甚？”
江昱谨眉头紧拧，语气冷的能飞出冰渣。
卫淮被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瑟瑟发抖。
“记住，您将来是九五之尊，人人都需跪拜您，您无需向任何人低头，我也不需您做这些腌臜事儿，您只需乖乖听杂家的话就成。”
小白神情冷凝挑起他的下颚教导道。
“淮、淮儿记住了！”
卫淮吞了吞口水，眼中噙着泪花颤巍巍点点头。
“您需要在杂家这小庙住上一段时间，等杂家安排好，您就会有自己的寝宫，去外间的软榻上休息吧。”
强忍住要将他抱在怀里哄哄的江昱谨神色淡漠收回手，对他说道。
卫淮连滚带爬跑了出去，那将他视作洪水猛兽的模样，让小白忍不住想要咬手手。
万恶的人设，烦死了。
擦干头发，他上了床榻，盖上被子开始睡觉。
那软榻虽然不大，但足够卫淮睡，软软的垫子和温暖的被子，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享受过的。
卫淮将整个身体都裹在被子里，脑子乱做一团麻。
恐惧和冰冷，好似也随着温暖的被子而烟消云散。
记忆中除了莲姨，还没有人对他如此好过。
那位大人虽然很可怕，可不曾打他，也不曾骂他，甚至还让他睡这么好的地方……
咕噜噜。
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卫淮肚子饿的咕咕叫。
他有些惧怕被江昱谨听见，偷偷捂住自己的肚子，将身体侧卧蜷缩成一团，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睡着没多久，卫淮就做了噩梦。
梦中鲜血淋漓的莲儿突着眼球死死掐住他的脖颈，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变成皇帝。
卫淮浑身冷汗被吓醒，再次忍不住呜咽起来。
江昱谨被吵醒，叹了口气，起身下榻前往软榻。
小家伙瑟缩在被子里，正呜呜哭泣呢。
被子蓦然被掀开。
他惊恐抬眸，对上的是江昱谨没什么表情的脸。
“哭什么，让你睡软榻就这么委屈？”
小白没好气问道。
他才将话说完，卫淮蓦地扑进了他怀里。
他不得不做出浑身僵硬的动作，质问：“你作甚？”
“呜呜呜，大人，我梦见了莲姨，她浑身都是血……好可怕……”
卫淮不想哭的，可触碰到江昱谨的身体，他就忍不住想要依靠。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他，下意识的将触手可碰的他，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祈求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丝安慰。
江昱谨僵在那许久，才缓缓抬起手，用微凉的指腹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脑勺。
“四皇子，世上并没有鬼。”
冷厉的语气，却给了卫淮无尽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