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淮如同被雷劈一般僵在了原地。
我是谁。
我在哪。
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他从惊愕中缓过神来。
软糯湿黏的触感从唇上一扫而过。
尾椎骨一股酸麻就这么猝不及防袭了上来。
艹!
受到惊吓的卫淮飞速将人推开。
‘咚——’
小白从病床上滚到了地上,后脑勺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冲击过大,并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就这么又晕了过去。
因为造成的声音很巨大,很快有士兵以及军医冲进了病房。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看着晕倒在地的指挥官,一脸懵圈询问脸涨红的卫淮。
若是被人知道他被江.昱谨.曼德强吻了……
卫淮脸瞬间又涨红了一个度,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般说道:“他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晕过去了!”
拒绝告知众人是他推的!
“不愧是指挥官,身体太强大了,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一行人不知其中变故,对江.昱谨.曼德的崇敬又一次加深。
“既然醒了,我就先走了。”
卫淮一刻也不敢多待,逃一般离开。
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叹,两人不愧是死敌,关系太差了,差到卫指挥官一秒钟都不想待。
收回视线,士兵将小白弄上.床,急急忙忙让军医给他检查身体。
“我们指挥官没问题吧?怎么会又晕过去了!”
一系列检查过后,军医有些无语道:“咳……曼德上将不是晕过去了,是睡死了!”
众人:“……”
……
从天道手里死里逃生的小白呼呼大睡,今晚的卫淮,却注定要失眠。
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以及划过唇间的湿濡触感。
他为什么会在意识还不清楚的情况下吻他?
难道……他喜欢他?!
想到此,卫淮心脏开始剧烈狂跳起来。
不。
不可能的。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敌对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对方的脾性。
口头禅就是大宝贝儿、小宝贝们、亲爱的等等,没个正经。
不明他性格的人,会以为这是在调.戏,但那真的就只是他的口头禅,一个无药可救的……该死的花花公子。
他很清楚江.昱谨.曼德是直男。
他从没和军中任何男子传出过绯闻,甚至在休假期间,都频频和别的女人外出约会,花边新闻是联邦市民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而卫淮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江.昱谨.曼德花名在外,两国签署合约正式入驻斯戈要塞后,他经常能听到联邦的士兵们在私下讨论他的花边新闻。
想到此,卫淮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再次将自己心中的悸动强压。
战争过后,是最忙碌的时候。
要整顿军队,还需要向帝国和联邦递交报告。
尤其是江.昱谨.曼德出事,他的工作也必须转交给卫淮。
卫淮忙的脚后跟不落地,根本没有时间去医疗所看望对方。
只是每日都会有联邦那边的士兵过来报告他的情况。
从那天突兀的醒来了一次以后,这几天江.昱谨.曼德一直都在沉睡。
很快,卫淮将那意外的吻彻底遗忘。
一眨眼,一周的时间过去。
“卫指挥官早安,上午十点,联邦和帝国有个联合线上会议您需要出席,午饭过后您可以暂时休息两小时,下午两点开始周围巡逻……”
军部办公大楼,卫淮的副官路易和他在门口相遇,两人一边往电梯间走去,路易一边将今日的行程告知。
路上遇见的文官们纷纷向其敬礼打招呼。
卫淮一边听着路易的报告,一边和众人点头示意,很快来到了电梯口。
他接过路易递过来的文件,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一双节骨分明肤色冷白的手,猝不及防地从背后伸出,妖娆的缠住了他的窄腰。
怦怦怦怦。
卫淮错愕低头凝视着那双手片刻,只感觉左边肩膀处一重。
焚热的呼吸,暧.昧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亲爱的……听说,你因为太过担忧我的身体,在我住院昏迷期间都急哭了?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爱我的!”
“松手,不想被拧断的话。”
卫淮心脏怦怦跳动,面上却是面无表情。
“哎呀,我们家亲爱的还是这么冷心冷情呢……”
江.昱谨.曼德遗憾的松开手,笑的混不吝。
“曼德指挥官,您身体没事了?”
路易对两人的相处模式早已见怪不怪,浅笑着和他打招呼。
“其实不太舒服……”
他眉头轻拧,表露出不舒服的模样。
卫淮蹙眉,目露担忧道:“不舒服就回去躺着,没人逼迫你一定要参加会议。”
下一秒,江.昱谨.曼德露出一抹痞笑,扑进他怀里,一脸娇羞嗲嗲说道:“我就知道我家亲爱的担心我,亲爱哒,你亲亲我,我就有动力去应付那群老家伙了!”
一边说着,他就跟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一脸娇羞扬起脸,撅起嘴闭上眼,一副等待亲亲的模样。
怦怦怦怦。
卫淮盯着那近在咫尺的粉色薄唇,心脏又一次狂跳起来。
好不容易才遗忘的吻,蓦然又被想起来了。
他蓦地抬手掐住江.昱谨.曼德的下颚,将其捏成小鸡嘴,咬牙切齿道:“想死吗,江.昱谨.曼德。”
“啧,唔(我)闷(们)鸡(亲)艾(爱)嘚(的)吸气(生气)了!”
嘴巴被捏成奇怪的形状,江.昱谨.曼德眉眼弯弯口齿不清继续调.戏。
疯批。
卫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松手,走进电梯。
路易一脸同情看着他,这么多人当中,曼德指挥官最喜欢调.戏的就是他们长官。
大概是因为,喜欢看到冷言少语的长官跳脚的模样吧……
被这么个变态盯上,也不知道卫长官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嘤,被我家亲爱的嫌弃了怎么办……”
江.昱谨.曼德哭卿卿看向自家副官阿尔奇。
阿尔奇冷静的推了推眼镜:“我觉得很正常,如果是我,会亲自缝上您的嘴!”
“嘤,太过分了,阿尔奇你不爱我了!”
“家有妻室,谢撩。”
“你欺负我孤家寡人。”
“呵,什么时候咱们曼德指挥官也变成孤家寡人了,您被您的那些红颜知己抛弃了?”
“去去去,别咒我,我们好着呢!”
……
两人互相调侃的话语,传入了卫淮的耳朵。
一整天的好心情都在这瞬间消失殆尽,他眉宇间染上一抹烦躁,下意识伸出手扯了扯军服的领带。